第13章 破障之眼，洞察幽微（1/2）
第一节：汇聚与暗涌
边陲城中心广场，此刻人声鼎沸，喧嚣直冲云霄。
各大家族、势力的探索队伍陆续抵达，按照事先划分的区域集结。林家队伍在林渊的带领下，穿过熙攘的人群，来到了指定的位置。一时间，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而来，其中蕴含着好奇、审视、忌惮，甚至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林渊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些目光的重量。他面色平静，目光沉稳地扫视全场。进阶后的精神力让他对周围的感知更加敏锐，【真视之瞳】虽未主动激发，但视野已然比常人清晰数倍，能够轻易捕捉到许多细节。
他看到王家的队伍中，那个契约了地龙蜥的王腾，正与身边人低声交谈，目光偶尔瞥向林家方向，带着一丝战意；李家的李慕瑶安静地站在队伍前方，身边的藤蔓御兽轻轻摇曳，散发出平和的生命气息，但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精明；赵家的赵狰则毫不掩饰其阴鸷，嗜血狼匍匐在他脚边，猩红的舌头舔舐着獠牙，目光凶戾地扫视着可能成为猎物的一切。
而最引人注目的，依旧是那支纪律严明的边陲军预备役队伍。为首的萧战，身姿挺拔如松，玄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他肩头的金羽鹰目光锐利如电，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自然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林渊的【真视之瞳】能隐约看到，萧战周身环绕着一层极其凝练、几乎与肉身融为一体的气血能量，其强度远超寻常黑铁巅峰。
此外，听风楼的苏婉儿依旧蒙着面纱，如同空谷幽兰，独立于喧嚣之外。她身边的幻月狐姿态优雅，毛色如雪，但林渊却能感觉到，其周身弥漫着一层极其微弱、却能扭曲光线与感知的奇异力场，那是高阶幻术能力的自然体现。
“果然藏龙卧虎……”林渊心中暗凛。这些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没有一个易与之辈。遗迹之中的竞争，恐怕会异常激烈。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中的一些角落，那里散落着一些看似独行侠或小团体的人。其中几人，气息收敛得极好，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但在林渊进阶后的感知下，依旧能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毒蛇般的阴冷与血腥气。
“影蛇的人……已经混进来了吗？”林渊眼神微冷，将那几个人的大致样貌和气息特征记在心里。他知道，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毒牙，才是此行最大的威胁之一。
就在各队基本到齐，等待城主府最后指令时，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威压骤然降临广场上空，将所有的喧嚣都压了下去。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城主府方向，数道流光飞掠而至，落在广场前方的高台之上。
为首者，正是边陲城的城主，一位身着紫袍、面容儒雅、双目开阖间却自有威严的中年男子——萧天南。其身后，跟着几位气息渊深、显然是城主府高层的强者，以及一位身穿灰色古朴长袍、手持罗盘、眼神似乎能洞穿虚空的清瘦老者。
“是城主大人！”
“他身边那位……莫非是城主府的首席阵法师，墨渊大师？”
“看来城主府对这次遗迹探索极为重视！”
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议论。
萧天南目光扫过台下数百名年轻才俊，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诸位，皆是边陲城年轻一代的精英，未来的栋梁。今日汇聚于此，是为探索黑风山脉新现之古遗迹，此乃尔等之机缘，亦是我边陲城之盛事！”
“遗迹之内，福祸相依。望尔等能同心协力，互帮互助，扬我边陲城威名！然，机缘之争，各凭手段，生死……各安天命！”他话语中的肃杀之意，让许多人心头一紧。
“此外，为确保探索顺利，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城主府特请墨渊大师，耗费心血，炼制了一批‘破障灵瞳’符水。”萧天南示意了一下，他身后的侍从立刻抬上一个个玉盘，上面摆放着数百个小小的玉瓶，瓶中盛放着小半瓶清澈透明、却隐隐泛着奇异银光的液体。
“此符水，乃墨渊大师采集星辰之光与破幻灵草精华，辅以古法炼制，服用后，可在一个时辰内，大幅提升目力，增强对幻术、隐匿阵法的看破能力，并能模糊感知到一些异常的能量流动。”萧天南解释道，“每人限领一瓶，可在进入遗迹前关键时刻使用，或许能助尔等避开一些致命陷阱。”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许多人都露出了惊喜和渴望的神色。能临时提升洞察能力的宝物，在危机四伏的遗迹中，无异于多了一条保命符！
林渊心中也是一动。这“破障灵瞳”符水的效果，听起来与他的【真视之瞳】有部分相似之处，虽然肯定是远远不如，但或许……其中蕴含的能量，能对他有所触动？
各队领队依次上前，代表队伍领取符水。当林渊上前，从侍从手中接过属于林家队伍的那份符水时，他敏锐地感觉到，高台上那位一直闭目养神的墨渊大师，似乎微微睁开了眼睛，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并非审视，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好奇与探究？
林渊不动声色，领完符水退回队伍。他握着手中那瓶冰凉的符水，【真视之瞳】下意识地微微运转，试图解析其成分。然而，看到的却是一片朦胧的银光，仿佛有某种强大的禁制保护着其中的奥秘，以他目前的瞳力，竟难以完全看穿。
“好奇特的能量结构……”林渊心中讶异。这符水绝不简单，炼制者的水平极高。
第二节：星辉淬目，破障初显
领取符水后，城主府并未让队伍立刻出发，而是宣布休整半个时辰，让各队自行调整状态，并可选择在进入遗迹前服用符水。
林渊将符水分发给队员，并郑重提醒：“此物珍贵，效果仅有一个时辰，务必在确认进入遗迹核心危险区域，或遭遇疑似幻境、陷阱时再使用，切勿浪费。”
队员们纷纷点头，珍而重之地将玉瓶收好。
林渊自己也拿着属于他的那一瓶，走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他并没有打算像其他人一样，等到进入遗迹后再使用。他有种直觉，这符水中蕴含的奇异银光能量，或许对他【真视之瞳】的瓶颈有所助益。
他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他拔开玉瓶的塞子。顿时，一股清凉、带着淡淡草木清香与一丝缥缈星辰气息的味道弥漫开来。瓶中的液体清澈见底，但那流转的银色光晕，却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瓶内缓缓旋动。
没有犹豫，林渊仰头将这小半瓶符水尽数服下。
符水入口冰凉，顺着喉咙滑下，仿佛一道清泉流入体内。但下一刻，异变陡生！
那清凉之感瞬间转化为一股灼热！并非肉体上的灼烧，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与双眼的炽热！仿佛有两根烧红的银针，猛地刺入了他的眼球，直贯识海深处！
“呃！”林渊闷哼一声，身体剧震，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死死咬紧牙关，强忍着这突如其来的、远超想象的痛苦。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那股蕴含着星辰之力与破幻灵草精华的奇异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涌向他的双眼，涌向那维系【真视之瞳】的神秘能量结构！
【真视之瞳】仿佛受到了最强烈的刺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主运转起来！原本就处于瓶颈、有些滞涩的能量结构，在这股外来“银光能量”的冲击和滋养下，开始剧烈地震颤、扭曲，甚至发出了细微的、如同琉璃即将破碎般的“咔嚓”声！
痛苦在加剧！林渊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眼前五彩斑斓的光斑疯狂闪烁，几乎要失去所有的视觉。但他能清晰地“内视”到，识海中那代表【真视之瞳】的结构，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银色的能量如同最精细的刻刀，在那复杂的符文与能量线路上疯狂镌刻、修补、优化！原本黯淡的线路被强行点亮，变得更加璀璨夺目；模糊残缺的符文被迅速补全，散发出更加玄奥古老的波动；整个结构的复杂程度和协调性，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这是一种破而后立的过程！是在外来同源（都具有洞察、看破特性）能量的刺激下，引导自身瞳术本源进行的强制性升华！
林渊的精神力在疯狂消耗，海魂晶和养魂玉的力量被自动引动，源源不断地补充着消耗，但依旧赶不上瞳术进阶带来的巨大需求。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千刀万剐之苦。
但他心中却是一片清明，甚至带着一丝狂喜！他能感觉到，那层阻碍他已久的“毛玻璃”正在破碎！一个更加清晰、更加本质、更加浩瀚的世界，正在向他揭开神秘的面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当那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当识海中那全新的、更加复杂、更加璀璨、如同星河般缓缓旋转的瞳术结构彻底稳定下来，林渊缓缓地、带着一丝忐忑与无尽的期待，睁开了双眼。
世界，在他眼中，已然彻底不同！
如果说之前的【真视之瞳】是让他看到了能量流动的溪流，那么现在，他看到的则是能量的海洋！空气中漂浮的不再是模糊的灵子，而是五颜六色、属性各异、如同微尘般清晰可见的能量微粒！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在永不停息地运动、碰撞、湮灭、新生，遵循着某种深邃的法则。
他看向广场地面，目光轻易穿透了表层，看到了下方泥土的层次结构，看到了埋藏在深处的一些微弱能量反应（可能是残留的矿石或古老物品）。他看向周围的人，不仅能看清他们周身流转的能量强度与属性，甚至能隐约看到其体内能量核心（丹田或御兽空间）的运转情况，以及能量在经脉中流动时一些细微的不协调之处——那些，可能就是修炼的隐患或者功法的弱点！
他看向高台，墨渊大师周身笼罩着一层深邃如渊的阵法光辉，其手中的罗盘更是散发着错综复杂、如同星图般的能量轨迹。他甚至能模糊地看到，萧天南城主体内那如同烘炉般灼热磅礴的气血之力，以及其眉心处一点凝聚不散的、代表灵魂修为的璀璨光点！
更让他心惊的是，当他目光扫过人群中那几个被他标记的、疑似“影蛇”杀手的人时，【真视之瞳】自动聚焦，他们的形象在他眼中微微扭曲，周身笼罩着一层极其淡薄、却带着血腥与死寂气息的灰色能量场——那是长期杀戮与隐匿形成的独特“场”！同时，在他们的脖颈、心脏、丹田等几个关键位置，隐隐浮现出极其细微、如同蛛网般的红色光点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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