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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求学路(十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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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秀平号称要和孩子一起学习,丈夫李守业只是温和地笑笑,递过一本新书。

这场景过去重复了很多次,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但这一次,当书皮上那个鹰钩鼻子撞入眼帘时,她整个人凝固了,那些裹挟着战争的风雪呼啸而来,瞬间将她所有的誓言都砸成了再也无法逃避的现实。

窗外是东北特有的凛冽寒气,但屋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

丈夫李守业在公社上班,公社文化站每次来新书,他都要看一遍,有时候拿回家看。他知道妻子渴望学习,总是想办法找些合适的书给她,既当读物,也当识字课本。

高秀平想要看书学习,有方便的条件,她准备边看书边识字。

她把书一捧,对丈夫说:“这回说啥也得把字认全了,再当行动的矮子,我以后包饺子就专包矮冬瓜馅儿的,咱全家人一起吃!”

只是在此之前,高秀平说的比做的多。这一次,她是动真格的了,她瞅了一眼书皮,看到书皮上的作者,她惊呆了,这作者怎么如此面熟,莫非是……

“这本书听说很好看,是一个外国记者写的,讲咱们抗战的事,刚翻译成中文不久。”

丈夫温和地说,眼神里带着鼓励,但随后他跟了一句:“这书自己看就行,别往外说,尤其别提作者是外国人。”

高秀平感激地笑了笑,她嫁给丈夫,不仅有了依靠,更有了继续学习的机会,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至于作者是谁,她很少关注。

她知道,当时特殊年代,宣传我国人民英勇抗战,但是,出于文化交流的精神和局限,还是应该谨慎。

她摩挲着簇新的书皮,浅黄色的封面设计简洁,最醒目的是上方一行大字,书名:《龙的复苏:中国敌后抗战纪实》,下方是作者的名字:大卫·哈里森(davidharrison)。

她的目光顺势落在作者名字旁边的那张小小的黑白头像照片上。

刹那间,高秀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呼吸也随之停滞。

照片上的男人大约五十多岁,面容清瘦,目光深邃,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极高、极挺、带着明显弧度的——鹰钩鼻子!即使容颜衰老,但是,那清晰的轮廓,依稀可见当年的影子。

就是这个鼻子!这个在她童年记忆深处如同刻刀刻下般清晰的形象!

时光仿佛瞬间倒流,把她拉回到那片白山黑水之间,拉回到她的童年,那个她被称呼乳名狗挡的童年岁月。

当年,她只有四五岁,父亲高殿广到山上砍棉槐条编筐,由于驼背的原因,体力不支,摔倒在沟里,身负重伤,家人把他从山上抬回家的时候,他已经生命垂危。

就在家人都绝望之时,那个鹰钩鼻子的外国男人出现了,他用一撮白药粉从死神手里抢回了父亲。

二十多年过去,当高秀平颤抖的指尖抚过书封上那张小小的黑白照片时,凛冽的东北风仿佛瞬间穿透了炉火正旺的屋子,他回来了,以另一种方式叩响了她家的大门。

他看到重伤的父亲,立刻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他说是磺胺粉。

“磺胺粉!(Sulfapowder!)”他重复着这个对当地人来说极其陌生的词。他比划着,示意这是处理伤口、防止感染的药。

他亲自检查了父亲的伤口,动作虽然生疏却极其仔细。他清洗了溃烂的创口,然后拿出那些白色的、细腻的“西洋药粉”均匀地洒在上面。又用干净的布包扎好。

他还留下一些磺胺粉,教家人如何给父亲换药。在他的帮助下,父亲的高烧竟然慢慢退了,伤口也开始收敛红润,直至愈合,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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