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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潞州暗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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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五年冬,潞州城。

寒风卷过州城高大的城墙,城头“昭义”与“孟”字旌旗在灰暗的天空下猎猎作响。城内街道略显冷清,往日的市井喧嚣被一种无形的压抑所取代。而真正让潞州城气氛凝重的,是驻扎在城北五里外、漳水河畔的那支军容严整的营盘——昭义军偏师主将孙礼率领的两千兵马,已在此驻防月余。

这支来自邢州前线的边军,盔明甲亮,戒备森严,与潞州本地那些略显松懈的州兵、衙役形成鲜明对比。他们的存在,既是节度使孟方立对南方黑山军崛起的强硬回应,也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潞州人,尤其是州城内大小官员和士绅的心头。

州衙后堂,刺史崔弘裕捧着暖炉,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他面前摊着厚厚的卷宗,全是各州县上报的关于加征“防剿饷”、“练勇捐”引发的民怨和困难。孟迁被其兄授予“团练使”之权后,在州内大肆募兵,所需钱粮如流水般摊派下来,最终都要经由他这刺史的手去催缴。

“府尊,上党县又来文诉苦,言今岁收成本就寻常,如此加征,恐激起民变啊……”一名心腹幕僚低声禀报。

崔弘裕烦躁地摆摆手:“张启年(上党县令)诉苦?向谁诉?本官难道不苦?”他压低了声音,带着怨气,“孙礼的兵马驻扎在城外,粮秣需本地供应;孟团练使募兵五千,器械饷银更是天文数字!这钱粮不从潞州各州县出,从何处出?邢州那边只会一道接一道的钧令催逼!”

他走到窗前,望着北方军营的方向,眼神复杂。孙礼的军队是来了,可这“保护”的代价,是潞州本就拮据的财力被抽干,是他这刺史的权威被架空。孟迁凭借其兄手谕,在募兵、征税上几乎独断专行,他这个刺史反而成了替罪羊,要去面对下属县令的抱怨和士绅的怒火。

“听说……上党县的周半城家,前日因为捐输数额,差点和孟团练使派去的人冲突起来?”崔弘裕若有所思地问。上党县是潞州南部大县,周半城是当地首富,他的态度颇具代表性。

“确有此事。周家虽最终如数缴纳,但怨气极大。南边几个县的士绅,多是敢怒不敢言,但私下串联、怨声载道是免不了的。”

崔弘裕沉默片刻,叹道:“多事之秋啊……传话下去,催缴……对各州县稍缓几日,容本官再向邢州陈述困难。”他只能采取这种消极拖延的方式,略微缓冲,但深知无法改变大局。他尤其担心上党县等南部县邑,那里离黑山军最近,压力最大,若逼得太甚,恐生变故。

与此同时,潞州城内,几位有头脸的州级士绅(其产业和影响力遍布全州,与上党县周半城等地方士绅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也在某处深宅内密谈。他们虽不在征税第一线,但孟迁的募兵摊派同样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州内生意和田庄收益。

“孟家此举,简直是杀鸡取卵!”一位经营漕运的刘员外愤然道,“我那几条船,如今运军粮尚且不及,商货全然停滞,损失巨大!”

“谁说不是?”另一位拥有多处矿坑的王乡绅接口,“孟团练使催要铁料,价格压得极低,几乎是强征!长此以往,谁还开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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