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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怀州裂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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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水北岸的密林深处,黎明前的寒意刺骨。王琨身披铁甲,伫立在古松之下,凝重的目光穿透薄雾,牢牢锁定着南岸怀州城那模糊而沉默的轮廓。他身后,两千余精锐如同蛰伏的狼群,无声无息,只有冰冷的甲叶偶尔在移动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以及压抑的呼吸声。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缓慢流逝,每一刻都是煎熬。他在等待东南方向那注定要响起的、宣告河阳内乱全面爆发的厮杀声,那将是他挥师南下的号令。

天色将明未明之际,东南方向,河阳城所在的地平线上,并未传来预想中的号炮,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闷如滚雷般持续不断的轰鸣,那是成千上万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其间夹杂着隐约可闻、却令人心悸的喊杀与金铁交鸣之声!

几乎同时,派往河阳方向的斥候飞马奔回,马蹄踏碎寂静,带来确凿的消息:“将军!打起来了!李罕之全军出动,猛攻河阳东门!刘经的守军正在拼死抵抗,城头矢石如雨,杀声震天!”

王琨眼中精光暴涨,猛地拔出腰间佩刀,低沉而有力地喝道:“时机已至!传令!前锋营,立刻架设浮桥,强渡沁水!‘虎贲’营紧随其后,目标怀州北门,全速前进!”

蛰伏的军队瞬间苏醒,如同紧绷的弓弦骤然释放。早已准备就绪的简易浮桥组件被迅速推入冰冷湍急的河水,士卒们冒着对岸可能射来的冷箭,奋力拼接、固定。对岸怀州城头,火把明显增多,人影慌乱跑动,警锣声急促响起,显然也被东南方向的巨大动静惊动。但他们的注意力似乎被主战场牢牢吸引,对北岸这支突然出现的军队及其渡河行动,反应显得迟滞而混乱。

“快!再快!”王琨亲临河岸,低声催促。第一批敢死队已跃上摇晃的浮桥,冲向对岸。幸运的是,怀州守军兵力本就不足,又值人心惶惶之际,未能组织起有效的半渡而击。昭义前锋顺利登岸,迅速抢占滩头,建立防线,掩护后续部队源源不断渡河。

王琨踏过浮桥,踏上南岸土地,毫不迟疑,立即下令全军向数里外的怀州城发起突击!此刻,怀州城已四门紧闭,城头守军慌乱地射下零星的箭矢,抵抗意志明显不强。

“架云梯!弓箭手压制城头!‘虎贲’营,随某破门!”王琨怒吼,身先士卒。战斗瞬间爆发。昭义军士卒顶着盾牌,冒着并不密集的箭雨,将简陋的云梯靠上城墙,悍勇攀爬。城头守军勉强推下滚木礌石,惨叫声响起,但抵抗显得有气无力。

怀州守军的抵抗远比预想中脆弱。城内显然已军心涣散,指挥失灵。更关键的是,城内潜伏的“风眼”细作趁机发动!北门附近突然火起,浓烟滚滚,引发一片惊呼和混乱。数名细作混在守军之中,趁机高声散布谣言:“河阳城破啦!刘节度使败了!李罕之的大军马上杀到怀州了!”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守军士气顷刻间土崩瓦解。

王琨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亲率“虎贲”营重甲步兵,冒着门楼上零星落下的攻击,用巨大的撞木,对准北门发起一次又一次雷霆般的撞击。“咚!咚!咚!”沉重的撞击声如同丧钟,敲打在每一个守军的心头。城门在狂暴的力量下呻吟、扭曲。

“轰——咔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北门厚重的门闩终于断裂,城门洞开!王琨一马当先,舞刀杀入城内:“跪地弃械者生!负隅顽抗者死!”

主将破门,昭义军士气如虹,如同决堤洪水般涌入城中。怀州守军大部分早已丧失斗志,见状纷纷丢弃兵器,跪地请降。仅有少数刘经的死党仍在顽抗,但很快便被汹涌而来的昭义精锐淹没。战斗从黎明开始,至日上三竿时分,城内主要抵抗便已基本平息。怀州刺使文官在府衙内被擒,守将率少量残兵退守牙城(内城),企图做最后挣扎。

王琨立即下令肃清残敌,安抚百姓,控制府库,并派出快马,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向潞州报捷。他深知此地不可久留,必须尽快彻底掌控局面,以应对可能来自河阳或汴州的迅猛反扑。他派兵包围牙城,同时出榜安民,宣布怀州暂由昭义军接管,严令士卒不得扰民,并开仓放粮,部分犒赏军队,部分赈济受战火惊扰的百姓,迅速稳定城内秩序。

潞州砺锋堂,李铁崖与冯渊、韩德让正心神不宁地等待着南线的消息。当王琨的报捷快马带着一身尘土冲入节度使府时,压抑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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