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怪的姑娘，青鳞少女（1/2）

冰冷，刺骨的冰冷，如同亿万根钢针，扎进每一寸肌肤，直透骨髓。

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与冰寒中沉浮，仿佛坠入了传说中的九幽黄泉。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切，几乎要将叶青残存的灵魂彻底冻结。

就在这彻底的沉沦边缘，一丝微弱的暖意，忽然从胸口传来。那暖意极其细微，却异常顽强，如同暴风雪夜中最后一粒未曾熄灭的火种，紧紧护住他心脉方寸之地。

是那柄锈剑。

它依旧沉寂，未曾再显化那恐怖的金瞳修罗之力，但剑身似乎自发地散发出一缕难以察觉的温热，对抗着落魂川的极致寒毒，吊住了叶青最后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将叶青从昏迷中强行拽回现实。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吐出带着冰碴的河水，肺部和喉咙如同被烈火灼烧般疼痛。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咆哮的冰河和漫天风雪，而是一片朦胧的、泛着奇异淡绿色光晕的空间。空气潮湿而温暖，带着一股浓郁的、类似草药和湿苔混合的腥甜气息。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水草之上，身下是湿润的鹅卵石河滩。不远处，落魂川的河水依旧湍急，但声音沉闷，似乎是从某个洞口传来。这里，竟是一处位于河岸崖壁之下的隐蔽洞穴，洞口被垂落的藤蔓和冰凌半掩，若非被河水冲入，极难发现。

我还活着？

叶青挣扎着想要坐起，却浑身剧痛，尤其是胸口和四肢，仿佛被巨石碾过一般，稍微一动便牵扯得他龇牙咧嘴。他低头查看，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袄早已不知被冲到了何处，只剩下一身破烂的单衣，伤口被河水泡得发白溃烂，情况比昏迷前更加糟糕。

但无论如何，活下来了。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打量这个救了他一命的洞穴。洞穴不算深，却颇为宽敞，洞顶垂下不少发光的钟乳石，那淡绿色的光晕正是源于此，使得洞内虽无外界光源，却也不至于漆黑一片。洞穴深处，似乎还有一条通往更幽暗之处的缝隙。

最引人注目的是，洞穴中央有一汪小小的温泉池，池水汩汩冒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硫磺和药草味。池边生长着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叶片肥厚，呈墨绿色，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灵植？”叶青心中一动。若能采撷这些灵植，或许能暂时压制伤势。

求生的欲望支撑着他，开始艰难地向那温泉池爬去。每挪动一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和虚脱感。汗水混合着伤口渗出的组织液，浸湿了身下的水草。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一株灵植时，洞穴深处那条幽暗的缝隙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却令人心悸的腥风。

叶青动作一僵，心脏骤然收紧！这洞穴……有主？！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那条缝隙，手握向了身边的锈剑——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带来安全感的东西。

缝隙中的阴影蠕动，下一刻，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并非想象中的狰狞妖兽，而是一个……少女。

少女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身形纤细，穿着一件用某种柔软兽皮和绿色藤蔓简单缝制的短裙，露出白皙的胳膊和双腿。她的容貌极为精致，甚至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一双大眼睛是罕见的翠绿色，如同最上等的翡翠，纯净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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