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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申时将近 与 暗流交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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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穿过黄浦江上的薄雾,在浑浊的江面上洒下破碎的金光。

外滩九号码头,起重机规律的轰鸣声、轮船汽笛的嘶鸣、码头工人粗粝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奏响这座远东第一大港永不疲倦的喧嚣乐章。

然而在这片喧嚣之下,无数双警惕的眼睛正隐藏在暗处,如同蛛网上静待猎物的蜘蛛。

沈醉站在码头海关大楼二层一间临时征用的办公室里,窗帘只拉开一道缝隙。他手中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三号浮筒附近的区域。

对讲机搁在桌上,频道里偶尔传来手下压低声音的汇报:

“A区无异常。”

“b区发现两名形迹可疑的搬运工,已确认是本地青皮(混混),与目标无关。”

“c区……等等,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口,挂法租界特殊牌照。”

沈醉的眉头微微皱起。

法租界的车?是那个亨利警官的人?还是杜月笙留下的另一手安排?

“盯紧那辆车,但不要靠近。”他沉声下令,“注意所有接近三号浮筒的人员,特别是携带行李、神色紧张、或频繁看表的人。”

“是。”

沈醉看了一眼腕表:下午两点五十分。距离“申时三刻”还有将近一个小时。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绷紧的弓弦。

……

十六铺码头东头,“老康诊所”的招牌歪斜地挂在一条狭窄弄堂的入口。这里与其说是诊所,不如说是一间堆满草药和劣质西药的后屋。

老康是个干瘦的老头,左眼蒙着浑浊的白翳,右眼却锐利得很。

赵铁锤咬着毛巾,额头上冷汗涔涔。老康正用一把烧红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剔除他肩头伤口边缘已经开始坏死的腐肉。

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血腥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小子,再晚来半天,这条胳膊就别想要了。”

老康的声音嘶哑,手下却稳得很,“忍着点。”

阿明守在门边,透过门缝警惕地看着外面的动静。

那名受伤的弟兄躺在角落的草席上,已经因为失血和高烧而陷入半昏迷。

“老康叔,还要多久?”阿明低声问道。

“清理完,上药,包扎,最快也得二十分钟。”

老康头也不抬,“你们赶时间?”

“很赶。”赵铁锤吐出毛巾,喘着粗气道,“申时三刻前,必须到外滩。”

老康那只独眼瞥了他一眼,没再多问,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几分。

在上海滩混了一辈子,他太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杜月笙的人带过来的,那就是“自己人”。

小野寺樱临走前留给赵铁锤的磺胺粉已经用完,老康从一口上了锁的旧木箱里取出一小瓶真正的盘尼西林粉末——这在黑市上价比黄金。

他用粗糙的手指蘸着药粉,均匀撒在清创后的伤口上。

“这药金贵,省着点用。”老康嘟囔着,“但能保你的命。”

赵铁锤感觉到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随后是火辣辣的刺痛,但比之前那种钻心的腐痛好了许多。他感激地看了老康一眼:“康叔,大恩不言谢。”

“别说这些。”老康麻利地缠上干净的绷带,

“赶紧走。十六铺今天不太平,我这儿也不安全。”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弄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吆喝声:

“挨家挨户查!看到生面孔,特别是带伤的,立刻报告!”

是军统的人!搜查已经蔓延到这一带了!

阿明脸色一变:“锤子哥,我们得马上走!”

赵铁锤忍着疼痛,单手撑地站起来。老康迅速将一堆脏纱布和血迹斑斑的工具扔进火盆,又往里面撒了一把不知名的粉末,一股刺鼻的烟味立刻掩盖了血腥气。

“后门,通到苏州河边的排水渠。”老康指了指屋子最里面一块活动的木板,

“沿着渠往北走,能绕到外白渡桥附近。小心点,水渠里可能有野狗,也可能……有别的‘东西’。”

赵铁锤和阿明交换了一个眼神,搀扶起昏迷的弟兄,迅速掀开木板钻了进去。黑暗、潮湿、散发着恶臭的排水渠出现在眼前,仅容一人弯腰通过。

“康叔,保重!”赵铁锤最后回头说了一句。

老康挥了挥手,那块木板随即被盖上,与破旧的地板融为一体。他慢吞吞地走回前屋,拿起一把蒲扇,坐在摇椅上,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

外滩九号码头,三号浮筒附近。

一辆挂着法租界牌照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路边。

车内,苏婉清坐在驾驶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后座,婉容紧紧握着小野寺樱的手,两人都穿着朴素的布衣,脸上抹了些锅灰,混在码头等候的妇孺人群中并不显眼。雷震则躺在改装过的后备箱隔层里,呼吸微弱但平稳。

“亨利警官的人还没到。”苏婉清看了一眼怀表——三点十分。约定的接应时间是三点二十分,在登船通道开启前五分钟。

她的目光扫过后视镜,至少发现了三个可疑的“摊位”——一个修鞋匠的手过于干净,一个卖香烟的小贩眼神总往车里瞟,还有一个扛着麻包的苦力,在同一段路上已经来回走了四趟。

都被盯死了。苏婉清心中冷笑。戴笠和沈醉确实下了血本,但这恰恰说明他们内心焦躁——他们知道猎物要跑,却不知道具体怎么跑,只能广撒网。

“苏小姐,”婉容轻声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如果情况不对,你们不要管我们。你和张先生,还有锤子兄弟他们,更重要。”

“别说傻话。”苏婉清打断她,语气坚定,“要活,一起活。要死……”她没有说完,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野寺樱默默地从医药箱底层摸出那把勃朗宁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又轻轻放回去。她看着车窗外浑浊的江水,心中默念着一个名字:铁锤……

……

距离九号码头三公里外,闸北区一片错综复杂的弄堂里。

张宗兴和阿明等四人正在与时间赛跑,也在与追兵周旋。

他们故意在一处军统的暗哨附近“暴露”了行踪——阿明装作不小心掉落了一个印有特殊标记的烟盒(那是之前从被打死的军统特务身上搜来的)。果然,不到五分钟,至少两股追兵被调动起来,从不同方向向他们藏身的石库门房子围拢。

“来了。”趴在屋顶的阿明低声道,他看到至少七八个黑衣人正悄无声息地封堵了弄堂的两端。

张宗兴蹲在二楼窗后,手中的驳壳枪枪管冰凉。他计算着时间——三点十五分。距离码头汇合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必须在这里制造足够大的动静,吸引足够多的注意,然后脱身。

“按计划,制造混乱后,分两组从东西两侧撤离,在外滩公园汇合。”张宗兴最后叮嘱道,“记住,不要恋战,我们的目标是让他们以为我们想从陆路突围。”

“明白!”另外两名“暗火”弟兄重重地点头。

“行动!”

张宗兴话音刚落,阿明从屋顶抛下了第一枚手雷——不是朝着人群,而是朝着弄堂口堆放的一堆空木桶。

“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狭窄的弄堂里回荡,木屑和尘土冲天而起!紧接着,两侧屋顶同时响起枪声,子弹精准地射向追兵前端的掩体,压制得他们不敢抬头。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军统小头目的怒吼声被淹没在第二声爆炸中。

混乱,彻底的混乱。

张宗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烟雾和尘土弥漫的掩护下,四人迅速分成两组,沿着预先侦察好的路线——一组翻越屋顶,一组钻入地下排水道——如同水滴蒸发般消失在追兵的视线中。

五分钟后,当增援的军统大队人马赶到时,只看到一片狼藉的现场和几个受伤骂娘的同僚。

“追!他们肯定还在附近!”带队的小头目气急败坏。

然而,张宗兴等人早已在几条街之外,混入下午出来买菜的市民人流,朝着外滩方向快速移动。

张宗兴看了一眼怀表:三点二十五分。

还有二十分钟。

……

码头海关大楼,沈醉接到了闸北发生激烈交火的报告。

“张宗兴果然在陆路吸引我们!”手下兴奋道,

“处长,要不要调码头的人过去支援?闸北的兄弟说对方火力很猛,像是要拼命突围!”

沈醉却沉默了。他走到窗边,再次俯视着繁忙的码头。三号浮筒附近,那辆黑色轿车依然停着。几个可疑的“摊位”还在。一切看起来……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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