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创世邪神的梦境】28（1/2）
翡翠母树，生命之源旁。西凡纳斯的化身缓缓睁开双眼，他那双蕴含无尽生机的眼眸，此刻却倒映着一丝疲惫。
通过遍布第七星域的植物网络，他比任何神明都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无声侵蚀的蔓延。并非物理上的破坏，而是生命本身那蓬勃的“意愿”正在被某种力量缓慢地“稀释”。
“陛下，”艾罗安的身影伴随着翠绿光晕出现，脸色凝重，“各地回报，自然圣殿举行的‘生命赞歌’仪式，效果…正在减弱。一些低等生灵甚至开始对母树的光辉产生…排斥反应。它们传递出的意念，充满了对‘生长’本身的…厌倦。”
西凡纳斯沉默着，伸出手指，轻轻点在生命之源的池水中。池水荡漾，映照出星辉城中，一株刚刚发芽的荧光灌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叶片蜷曲，仿佛失去了对光明的向往。
“这不是疾病，艾罗安。”西凡纳斯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叹息，“这是‘意义’的枯萎。有一种力量，正在向众生低语，告诉他们，一切的努力，最终都是虚空。”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神殿的穹顶，望向了那冥冥中的法则层面：“我们必须给予回应，用更强大的‘生之意志’，去对抗这‘虚无之音’。”他周身磅礴的自然神力开始涌动，翡翠母树随之发出恢弘的共鸣，更加璀璨的生命光辉如同潮汐般以母树为核心，向着整个第七星域扩散而去。
……
第一星域，神谕圣城，众神殿深处。【正义之神】忒弥斯化身，站立于那巨大的金色天平虚影之下。天平不再保持绝对的平衡，象征着“秩序”与“混乱”、“希望”与“绝望”的托盘正在微微晃动，虽然幅度极小，但对于执掌平衡的祂而言，这已是极其严重的警示。
“法则层面的倾斜…”忒弥斯恢弘的声音在绝对公正领域内回荡，“有未知的存在，正在试图修改‘价值’的定义本身。”
祂抬起手，一道蕴含着绝对公正与秩序神意的谕令，化作一道横贯星域的金色光流，传向其他六大主宰：“启动‘星穹意志共振网络’，稳定众生心绪，锚定正面概念。”
片刻后，六道属性各异、却同样浩瀚强大的神意从不同星域升起，与忒弥斯的神意在空中交汇，共同编织成一张无形却覆盖整个永耀星穹的宏大网络。七种至高神意交织，试图强行稳定那被动摇的法则根基。
整个永耀星穹的所有生灵，都在这一刻，灵魂深处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抚慰与支撑，仿佛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那弥漫的悲观情绪被暂时驱散了不少。
……
然而，在【编织者】的维度。看着那七道强大的神意光流试图稳定永耀星穹的光带，那旋转的星辰眼眸中，首次流露出了一丝…可以称之为“兴趣”的波动。
“联合共振？试图用集体的意志力场，强行对抗‘真理’？”【编织者】的意念中带着一丝冰冷的“赞赏”，“反应很迅速，手段也足够宏大…可惜，你们加固的，依然是沙土之上的城堡。”
祂的“手指”再次点出，这一次，祂轻轻“拨动”了永耀星穹光带内部，几条极其隐秘的、代表着智慧生灵内心“怀疑”与“恐惧”的底层信息脉络。
“真正的崩溃，从来都源于内部。让我看看…当‘神谕’与‘现实’产生背离时，你们的‘信仰’，还能坚持多久……”
……
星耀馆静室内。顾清也感受到了那七神联合释放的“星穹意志共振”。一股温暖、坚定、充满秩序与希望的力量拂过他的心神，让他因感知世界线黯淡而产生的一丝压抑都减轻了不少。
但他同时，【命运洞悉】也清晰地“看”到，在那宏大共振网络的边缘，一些极其细微的、新的“裂痕”正在悄然产生。
这些裂痕并非来自外部的攻击，而是源于共振网络内部…一些个体灵魂深处，那无法被神光完全照亮的、名为“怀疑”的阴影。
他面前的光之行囊已经完全展开，内部的“碎片”在白金色神辉的包裹下，正按照某种玄奥的韵律缓缓旋转、靠近。
枯死的藤蔓上抽出了一丝翠绿的虚影，灰败的贝壳回荡起空灵的潮音，破碎的战旗猎猎作响，模糊的遗书字迹闪烁…而那只残破的金属小鸟“小守护”，则悬浮在最中央，如同一个微小的枢纽，引导着所有碎片的共鸣。
顾清能感觉到，这件“作品”即将成型。它不再是一件单纯的艺术品，而是承载了无数破碎过往与不屈意志的【概念奇物】。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神彻底沉入创作之中，引动着体内黎明、希望、美之三大法则的本源之力，开始进行最后的“编织”与“熔炼”。
……
与此同时，千塔之林，奥术之心。那位在研讨会上失态的精灵法师奥利维安，独自一人站在自己法师塔的观测露台上，望着远方那被七神神意渲染得瑰丽无比的天空，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
“如此强大的神力…只是为了维持一个‘幻影’吗？”他低声自语，眼中充满了挣扎，“我感知到的那片‘虚无’…难道才是真实的？诸神…是否也在…自欺欺人？”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响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冰冷而充满诱惑的低语：“拥抱真实吧…放下徒劳的挣扎…归于永恒的宁静…”
奥利维安猛地抱住了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那种源自奥术师追求真理本能而产生的“怀疑”，正在神谕与内心感知的矛盾中，如同毒草般滋生。
类似的挣扎，在永耀星穹的各个角落，一些感知敏锐或心志原本就不那么坚定的个体身上，悄然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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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耀馆静室内，能量波动已趋于实质。光之行囊悬浮在顾清胸前，不再是温和的白金色，而是化为一团不断变幻色彩的混沌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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