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本源秘术 沉重托付（2/2）
“万象典当…万象典当…”
云肃言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脸色越来越白，最终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敌意
“你是…你是鸣蛇一族！那个早该灭绝的种族！”
鸣辞笑着颔首，大大方方地承认
“正是。”
“你竟然还敢出现在万妖界！还敢出现在我青鸾族地！鸣蛇！”
云肃言周身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妖力，翠绿色的光芒如同实质的藤蔓在他周身缠绕，摆出了战斗姿态！
青鸾与鸣蛇，在古老的传说中，似乎有着难以化解的世仇。
鸣辞面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依旧显得云淡风轻，甚至带着点无聊地反问
“要打吗？”
“父亲！到底是什么秘术？！”
云疏急切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对峙，她现在只关心那可能救回小师妹的希望！
萧凌绝与司夜也终于强行运转灵力，挣脱了之前云疏设下的束缚。
萧凌绝一步踏前，剑意锁定鸣辞，声音冰冷
“要打，可以和我。”
司夜言简意赅，阴影在脚下蔓延
“秘术。”他们的目标明确，现在没有任何事情比弄清楚复活小挽星的方法更重要！
云肃言与鸣辞无声地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敌意与古老的仇恨。
最终，云肃言看着女儿和璃渊陛下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重重地叹息一声，率先收敛了妖力，但语气依旧坚决
“本源秘术，关乎族群存续，绝不可能外传！”
云疏带着一丝最后的期待和深深的恐惧，走向自己的父亲，声音带着哀求
“父亲！到底是什么秘术？真的…真的可以不用献祭就复活小挽星吗？”
云肃言看着女儿这副从未有过的脆弱模样，心底也泛起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心疼，他沉声反问
“疏儿，那少女…到底是谁？值得你们如此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触犯禁忌也要复活？”
云疏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却坚定
“她是女儿的师妹，是我们隐龙宗所有人，一起亲手抚养长大、倾注了无数心血与关爱的孩子！”
萧凌绝与司夜同时上前一步，站在云疏身后，声音斩钉截铁
“还有我们。她是我们所有人，在漫长修炼岁月中，最重要的寄托与牵挂。”
云肃言看着眼前这些为了一个人族少女几乎失去理智的晚辈，痛心疾首地摇头
“哪怕…复活她的代价，是要青鸾一族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甚至可能导致族群灭亡呢？”
云疏怔住：“父亲…什么…意思？”
云肃言的声音沉重如铁，一字一句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复活一个已死之人，疏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天真！复活代表着逆天改命，强行从天道手中夺回魂魄！”
“什么东西都是需要代价的！等价交换，是天地间最根本的法则！”
他的目光扫过云疏、萧凌绝、司夜，最终落回璃渊怀中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们执意要那少女复活，需要付出的，可能是你族人的生命！”
“是你的弟弟云靳的生命！那么…你该如何抉择？！”
云疏踉跄一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抉择不了…
一边是血脉相连的族人、至亲的弟弟，一边是情同骨肉、视若珍宝的小师妹…
巨大的痛苦和矛盾几乎要将她撕裂。
沉默，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过了许久，就在云疏嘴唇颤抖，似乎要艰难地开口时
萧凌绝却率先出声，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师姐，小挽星…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你无需为难。”
司夜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表明了他的立场。
他们不会逼迫云疏在族群和师妹之间做出选择。
云肃言看着他们，只能无奈而悲凉地摇头
“天真啊…你们根本不明白，触犯禁忌的代价…”
一直沉默的璃渊，终于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冰冷而清晰，直接切入核心
“云肃言，那秘术，是只能由青鸾族施展，还是…任何种族都可以？”
云肃言猛地看向璃渊，语气带着劝阻
“陛下！请您不要执迷不悟！”
一旁的秦子川早已急得不行，忍不住喊道
“云老头！这都什么时候了！别藏着掖着了！急死妖了！快说啊！”
璃渊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锁定云肃言，再次重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答我。”
云肃言看着璃渊那双冰蓝色眼眸中深不见底的决绝，他知道，这位陛下是认真的，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他沉默了良久，最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沉重地摇了摇头，又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叹息道
“罢了…跟我来吧。”
说完，云肃言率先转身，朝着青鸾族地深处，那棵巨大灵树的方向走去。
云疏立刻跟上。
司夜与萧凌绝对视一眼，由司夜背起依旧昏迷的墨宸，紧随其后。
秦子川也迈开脚步。
只有璃渊，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动身。
秦子川走出几步，发现璃渊没有跟上来，疑惑地折返，看向他
“怎么了，狐狸？”
璃渊抬起冰蓝色的眼眸，看着秦子川，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决绝，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托付
还有深埋的…释然。
他沉默了一瞬，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清晰地开口
“秦子川，若最终…只有献祭一条路可走…”
他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带着一种将一切都安排好的平静。
“那么，你，就是下一任的万妖界之主。”
秦子川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僵在原地，瞳孔放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璃渊说完，不再看他，抱着苏挽星，迈开脚步，与呆立原地的秦子川擦肩而过，跟上了前方云肃言等人的队伍。
只留下秦子川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璃渊决绝而沉重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那句轻飘飘却重逾山岳的托付，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