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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珠穆朗玛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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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大本营的风

我把最后一件压缩羽绒服塞进登山包时,秦小鱼正在检查氧气瓶的压力阀。她的指尖戴着防滑手套,动作精准得像在调试公司的核心代码,睫毛上沾着帐篷外飘进来的雪粒,在营地灯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海拔五千二百米,低压舱训练的数据够不够?”她侧过头,防风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在高原上依旧清亮的眼睛。帐篷外的风卷着雪沫拍打着帆布,发出鼓面般的声响,混杂着远处登山者的吆喝声、发电机的轰鸣,还有藏地经幡被风吹动的猎猎声——这是珠峰大本营的夜晚,十万人的呼吸在这里汇聚成一片粗重的潮汐。

“够了,”我拽紧背包肩带,金属扣硌得锁骨生疼,“上周在拉练时,我在模拟8,我的是,跟上!”她回头时,防风镜上结了层白霜,“你这速度,赶不上吃午饭!”

我咬着牙拧动上升器,雪镜里的视线有些模糊。十五岁那年,她也是这样在前面带路,不过那时是在写字楼的消防通道,她刚谈成第一笔合同,拽着我跑下十八楼,说“省下电梯钱买登山绳”。现在,她的步伐还是比我快,只是身后的绳子,从消防通道的扶手,换成了珠峰冰瀑区的红绳。

中午在冰碛堆旁休息,秦小鱼从保温壶里倒出热汤,金属碗在雪地上冒起白汽。周围到处是啃压缩饼干的登山者,有人的登山靴冻在了雪地里,正用冰镐敲。

“看那个穿橙色衣服的,”秦小鱼朝斜前方努嘴,“他的冰爪反着戴了,走三步滑两步,早晚要出事。”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人果然在冰坡上打了个趔趄,手里的冰镐差点脱手。“为什么不提醒他?”

“十万人呢,”她喝了口汤,睫毛上的白霜化了又冻,“我们能顾好自己,就已经是在给救援队减负了。”她从背包里翻出两包能量胶,包装上印着她公司的LoGo,“吃这个,比压缩饼干顶饿。”

下午过第三段冰裂缝时,红绳突然剧烈摇晃,前面传来惊呼——有人的上升器脱轨了,整个人悬在冰缝上方,安全绳被扯得笔直。秦小鱼立刻停下,从腰间解下备用绳,动作快得像在解西装纽扣。

“号,到医疗站来一趟!”对讲机里传来医生的声音,秦小鱼皱了皱眉,还是拉着我往蓝色帐篷走。

医生是个戴眼镜的小姑娘,比我们还小两岁,正在给一个高反严重的登山者测血氧。“你们俩的血氧报告有点问题,”她推了推眼镜,指着屏幕上的曲线,“001的心率有点快,002的肺活量下降了15%,今晚别睡太沉,两小时醒一次。”

秦小鱼接过检查单,指尖在“心率120”的数字上顿了顿:“知道了,谢谢。”

回帐篷的路上,她突然停下,把自己的氧气瓶塞给我:“换着用,我的流量稳定。”

“那你——”

“我体质比你好,”她不由分说地解开我的氧气管,动作熟练得像在公司换打印机墨盒,“当年在青海戈壁徒步,我三天没吸氧气也没事。”

我知道她在逞强,她的高原反应比我早出现,昨天夜里我醒过一次,看见她坐在帐篷门口,对着氧气瓶的指示灯发呆。

“要不……”我咬了咬下唇,“我们慢点,实在不行,到8300米就停?”

她突然笑了,面罩上的哈气凝成了霜:“十五岁那天,你在民政局门口说,要跟我一辈子,不管我闯多大的祸。现在我要闯的祸是登珠峰,你想半路跑?”

“不是跑,”我拽住她的手套,“是……留着命,以后还有很多山可以登。”

“但珠峰只有一个,”她转身继续往前走,雪地里的脚印深了些,“就像你,也只有一个。”

半夜被冻醒时,发现秦小鱼不在帐篷里。我摸黑拉开帐篷帘,看见她站在雪坡上,背对着我,手里攥着根红绳——是从冰瀑区捡的那段旧绳,她一直揣在兜里。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雪地上,像个孤独的感叹号。

“睡不着?”我走过去,把备用羽绒服披在她肩上。

她没回头,声音很轻:“想我爸妈了。他们当年就是在登珠峰时没的,救援队说,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的安全绳还系在一起。”

我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说这件事,以前只知道她是孤儿,跟着叔叔长大。

“所以你非要登珠峰,是想……”

“想看看他们看过的风景,”她转过身,面罩后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日出,能让他们愿意把命留在这儿。”

风卷着雪粒打在面罩上,发出沙沙的响。远处,十万人的营地像片沉睡的海,只有零星的帐篷还亮着灯。秦小鱼把那根红绳系在我的登山包上,打了个她教我的安全结。

“明天冲8300米,”她拍了拍我的包,“跟着我,别松手。”

我点头,突然觉得,这根红绳,和十五岁那天她给我戴的婚戒,其实是同一种东西——都是要攥在手里,才能往前走的勇气。

第四章:8300米的风

突击营地的帐篷在8300米的狂风里像只挣扎的鸟,秦小鱼正在检查冰镐的固定螺丝,她的手指冻得发红,却依旧能把扳手拧得严丝合缝。帐篷外,老周的队伍正在清点人数,十万人的大军到这里,只剩下不到三万,红的黄的冲锋衣在雪坡上稀稀拉拉,像快凋谢的花。

“风速超过15米每秒了,”秦小鱼看着风速计,眉头拧成个结,“按规定,这种天气不能冲顶。”

可远处已经有队伍动了,黄色的冲锋衣像道闪电,正顺着山脊往上爬。老周在对讲机里骂骂咧咧:“那帮疯子,为了抢首登名额命都不要了!”

秦小鱼的对讲机突然响了,是公司的紧急通讯:“秦总,董事会来电,说如果今天不能登顶,赞助的直播权可能被竞品抢走……”

她直接按了挂断,把对讲机塞回包里:“不管。”

“可是公司——”

“公司没了可以再建,”她打断我,把保温壶里最后一点热可可倒进我的碗里,“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雪越下越大,能见度不足五米。秦小鱼把两根安全绳系在一起,一端扣在我的腰间,另一端缠在她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等风小了再走,”她说着,从背包里翻出应急睡袋,“先眯会儿。”

我钻进睡袋时,闻到她衣服上的雪松香——那是她公司旗下的香水品牌,前调是雪绒花,后调是雪松,她说像珠峰的味道。十五岁那年,她第一次拿工资,买了瓶最小号的,喷在我衬衫上,说“以后我们的家,就要这味道”。

不知睡了多久,被秦小鱼推醒时,风居然小了。她指着天边的鱼肚白:“窗口期来了,快走。”

8300米以上的雪坡陡得像面墙,每一步都要把冰镐深深凿进冰里,再踩着冰爪往上挪。秦小鱼的呼吸声在我头盔里格外清晰,像台老旧的风箱,每一次抽拉都带着沉重的嗡鸣。她的防风镜上结着层薄冰,却总能在我脚下打滑前,及时伸手拽住安全绳,那力道大得能勒进肉里。

“踩稳再动,”她的声音透过绳索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冰壳

我低头看自己的冰爪,齿尖深深嵌进冰里,却仍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细微的震动——是冰层在缓慢开裂。远处,那支抢着冲顶的黄色队伍里,有人突然发出惊呼,一道身影顺着雪坡滚了下去,在白色的背景里像颗断线的流星。

秦小鱼猛地停住,回头望了一眼,又立刻转过来攥紧我的绳:“别看,往前走。”她的手套上沾着冰碴,指缝里渗出血迹,是刚才凿冰镐时被冰棱划破的。

越往上,风越像刀子,刮在头盔上噼啪作响。十万人的队伍早已散成零星的光点,有的在雪坡上蜷缩着休息,有的则像我们一样,在风雪里艰难地挪动。秦小鱼的公司LoGo在背包上被冻成了硬块,却依旧能看清那串小字:“向高处去”。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爬写字楼楼梯吗?”她突然开口,声音被风撕成碎片,“你说要跟我爬到顶楼,看整个城市的日出。”

怎么会忘。十五岁的夏天,她的公司在十八楼,我们没有电梯卡,就一层层往上爬。她穿着白衬衫黑裙子,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咯咯响,爬到十楼就脱了鞋,光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笑着说“这样快”。最后趴在顶楼的水箱上,看着太阳把云层染成金红色,她突然转头,睫毛上还沾着汗,说“我们结婚吧”。

“现在比十八楼高多了,”我喘着气回应,冰镐在冰面上凿出个新的支点,“就是……没电梯。”

秦小鱼笑了,笑声在头盔里震出回音,带着点喘:“等登顶了,我让公司给珠峰装部电梯……嗯,概念电梯,也算个项目。”

爬到8600米时,她突然弯下腰,手撑着膝盖剧烈地咳嗽起来。我赶紧凑过去,才发现她的氧气瓶压力阀指针已经快指到零——她把大半瓶氧气都换给了我。

“你疯了!”我解下自己的氧气瓶往她背上扣,手指抖得不听使唤,“说了别省!”

她按住我的手,摇头时防风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红血丝:“你的肺没我耐冻,省着点用……到峰顶还有段路。”

“要走一起走,要停一起停,”我把氧气管塞进她嘴里,声音发颤,“十五岁那天你说了,结婚就是两个人绑在一根绳上,谁也不能先松。”

她咬着氧气管看了我几秒,突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结着冰:“没白疼你。”

风又大了起来,夹杂着雪粒打在脸上,疼得像针扎。秦小鱼把两根安全绳又缠了一圈,在我腰间系成个双八字结——这是她教我的最保险的结法,说“就算天塌了,这结也散不了”。

“最后一段了,”她抬头望着峰顶,那里被云雾裹着,隐约能看到前辈们留下的登山绳,“跟着我,数着步数走。”

“一。”她迈出第一步,冰镐凿进冰里,发出清脆的响。

“二。”我踩着她的脚印跟上,冰爪踢碎表层的薄冰。

“三。”风卷着她的声音过来,带着点飘忽。

……

数到第一百二十七步时,脚下的冰面突然塌陷,我整个人往下坠了半米,吓得心脏骤停。秦小鱼猛地拽紧安全绳,整个人被拖得往前踉跄了两步,膝盖重重磕在冰上,发出闷响。

“抓冰镐!”她吼道,声音都劈了。

我死死攥住冰镐,冰面在我身下继续开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秦小鱼趴在雪坡上,用冰镐凿进更深的冰层,把自己固定住,再一点点往上拽我。她的肩膀在颤抖,背包上的LoGo被冰棱刮得变了形。

“别怕,”她的声音透过绳索传过来,带着喘息,“这结……散不了。”

终于爬上坚实的冰面时,两人都瘫在雪上,大口喘着气。秦小鱼摘下防风镜,眼底布满血丝,却笑着指了指我的脸:“冻成红苹果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又麻又烫。她的侧脸也冻得通红,嘴角还沾着点冰碴,我伸手想擦掉,却被她握住手腕。

“快到了,”她看着我,眼睛亮得惊人,“再走五十步。”

第五十步时,云雾突然散开,峰顶的三角旗在风里猎猎作响。十万人的队伍里,我们大概是最后抵达的一批,却恰好赶上日出——金色的光从云层里泼出来,漫过雪坡,漫过我们冻得发红的脸颊,漫过秦小鱼背包上那串被冻硬的“向高处去”。

她突然解开安全绳,往前跑了两步,张开双臂对着云海大喊:“爸!妈!我到了!”

风把她的声音送向远方,回音在山谷里荡开。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她的身体很烫,是高反的征兆,却在发抖——不是冷的,是激动的。

“看,”她转过身,眼眶通红,却笑得灿烂,“比写字楼顶的日出好看吧?”

“嗯,”我点头,把她的氧气瓶又往她嘴边送了送,“比任何地方的都好看。”

她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小小的铂金戒指,是十五岁那天她送我的,被她贴身藏了八年,此刻还带着体温。“在这儿,”她把戒指套回我冻得发僵的手指上,“再续个约?”

风卷着雪粒落在我们脸上,我看着她睫毛上的冰碴,又看了看远处云海翻腾的日出,用力点头:“约一辈子。”

远处,老周的队伍举着相机朝我们挥手,十万人的营地在山下像片闪烁的星海。秦小鱼的公司直播信号突然出现在头盔的显示屏上,董事会的人在欢呼,弹幕里刷满了“向高处去”。

她笑着搂住我的脖子,在呼啸的风里,在珠峰之巅,在全世界的注视下,轻轻吻了吻我的唇角。那味道,像十五岁那年她买的雪松香,又像此刻舌尖的冰碴,又凉又甜。

“下一座山,”她贴着我的耳朵说,“我们去爬月球。”

我笑出声,把她搂得更紧:“好啊,不过这次……换我给你背氧气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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