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克制与坦白（2/2）

午夜的耳朵尖“唰”地一下竖起来，攥着桌角的蹄子猛地松开，连垂着的暗紫色鬃毛都跟着晃了晃——她慢慢抬起头，眼尾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湿意，却亮得像落了星子，声音里带着点刚压下去的颤：“真、真的吗……”

“可是……我，我还是舍不得你，我舍不得金百合，斯特林还有派斯克……”

午夜的身体还带着没止住的颤，话音刚落就往前一扑，脸深深埋进暮光的皮毛里——温热的眼泪瞬间蹭湿了暮光颈侧的绒毛，连带着哭腔都闷闷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幼驹。

“午夜……作为时空穿梭者，我想你一定还有更远大的目标——至少要找到你自己的暮光闪闪，对吧？”

“你还会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做紫悦的好姐姐，苹果嘉儿、云宝、珍奇、碧琪和穗龙的好朋友，薄暮微光和夜光闪闪的好女儿……他们都还等着你回去呢。”

午夜埋在暮光怀里的脸轻轻动了动，温热的眼泪蹭得更多，攥着暮光后背皮毛的蹄子却慢慢松了些，带着哭腔的嘟囔断断续续传出来：“我……我没忘……我还没找到自己的暮光闪闪……也没……也没好好跟紫悦说过‘姐姐会一直在’……”

“这就对了嘛……午夜，既然要回去，就不要在这里留下过多的牵挂，我——”

尽管眼角已悄悄积了泪，暮光闪闪还是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声音发沉却格外认真地说：“我们都是你生命里不会褪色的印记，相遇是缘，离别也不是散了——你总要向前看，但不用逼自己放下那些牵挂，毕竟这份念想，也是我们以后再聚的盼头啊，午夜闪闪。”

——

暮光闪闪从一开始就明白，她不能和午夜闪闪走得太近。

那匹暗紫色天角兽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魔力，正深深地吸引着她，可她们之间必须划清界限——这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彼此，更准确地说，是为了午夜。

她太清楚了，午夜是终究要离开这个世界、回到自己时空的旅行者。

过多的情感牵连，对她们而言都是可怕的“毒药”：于午夜，会困住她前进的脚步，让她偏离本该追寻的目标；于自己，会沉溺在不舍里，最终成为她前行的牵绊。

她爱午夜，可这份爱绝不能成为限制她发展的绊脚石。

与其让彼此在离别时更痛苦，不如从一开始就保持克制——这不是冷漠，而是她能给午夜的、最清醒的温柔。

可此刻这样相偎的姿态，早已超出了她的预测——她正轻轻安慰着因这份不舍而泛红眼眶的午夜，明明心里还装着那句“沉溺这种情感对彼此都不可取”的提醒。

她曾无数次给自己划下界限，告诉自己不能和午夜走得太近，可当暗紫色的鬃毛轻轻蹭过她的掌心时，那些为“保护彼此”而设定的距离，终究还是在温柔的触碰里悄悄碎了。

于她而言，这份忍不住打破‘克制’的温柔，本就是为数不多的小任性——从前和朋友们抛开责任肆意玩耍的那几天是如此，此刻明知该保持距离，却仍忍不住抱紧哭泣的午夜，亦是如此。

‘我也舍不得你啊……午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