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秋纹的秘密（2/2）

秋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她知道，事情恐怕已经败露了。

黛玉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哭声稍歇，才缓缓道：“那日你放入雪梨膏中的东西，紫鹃早已查验过了。并非什么致命的毒药，只是一味药性极为寒凉的‘冰蚕粉’。用量稍大，便会导致女子宫寒难孕，但于性命无碍。”

秋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一直以为，自己下的是害人的虎狼之药！

“看来，你也被蒙在鼓里。”黛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一丝怜悯，“幕后之人，要的从来就不是我的命。他们只是想让北静王府断子绝孙，或者……借此拿捏住你的把柄，让你成为一颗更好用的棋子。”

黛玉端起手边的温茶，轻轻呷了一口：“你兄长欠下的五百两银子，王府已经替他还上了。他的伤，也请了太医诊治。至于你……”

秋纹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判决。是打杀？发卖？还是……**

“你毕竟伺候我一场。”黛玉放下茶盏，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我给你两条路选。”

“一，我将你交给王爷处置。按照府规，背主该是什么下场，你心里清楚。”

“二，”黛玉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你将功折罪。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如何联络？接下来，他们还要你做什么？”

秋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重重磕下头去：“娘娘！奴婢选第二条路！奴婢什么都说！是……是三皇子妃身边的周嬷嬷！是她找上的我兄长！那药也是她给的！联络方式是每隔三日，在后门那棵老槐树下第三块砖底下取消息！下次联络，就在明日傍晚！”

她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所知一切和盘托出。包括对方许诺的银钱，以及**事成之后助她脱籍的承诺。

黛玉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丝毫意外之色。待秋纹说完，她才微微颔首：“好。紫鹃，带她下去，让她把经过详细写下来，画押。”

“是。”紫鹃上前，扶起浑身瘫软的秋纹。

走到门口时，黛玉忽然又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秋纹，你可知道，为何你下了药，我却安然无恙？”

秋纹茫然地摇头。

“因为那盅雪梨膏，我根本没有喝。”黛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从你兄长欠下巨债开始，王府就已经在看着了。之所以容你到今日，不过是想看看，这背后到底是哪路神仙。”

秋纹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原来……自己所有的挣扎、恐惧与侥幸，早已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一种巨大的后怕与无力感，瞬间淹没了她。

看着秋纹失魂落魄地被带下去，黛玉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天色已大亮，但冬日的阳光，却似乎驱不散这深宅大院中弥漫的寒意。

“王爷那边，都安排好了吗？”她轻声问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赵横。

“回娘娘，都已布置妥当。”赵横躬身道，“只等明日傍晚，人赃并获。”

黛玉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处三皇子府的方向，眼神冰冷。这场始于内宅阴微的较量，终于要图穷匕见了。只是，不知道那位惯会做表面功夫的三皇子妃，能否承受得起这“人赃并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