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凤凰木剑鞘里的地图（2/2）

果然，“骨为匙，心为锁”的后面，多出了行新字，是李三思的笔迹：“盛渔村的浪，蓬莱的月，冰封海的极光，三样凑齐，匙能开。”

“是要我们带着盛渔村的海水、蓬莱的珊瑚、还有……”李逍遥忽然看向凤辞，“冰封海的极光？”

凤辞的灵视里，浮现出三样东西的虚影：她绣帕上的浪花纹、苏衍药箱里的珊瑚草、还有片闪烁的极光，正慢慢融合成把钥匙的形状，钥匙柄上，是她和李逍遥交握的手。

“是要我们三人一起去。”她的银线在帕子上绣下三个小人，一个举剑，一个握针，一个吹笛，“我娘说的‘两人同心’，是指所有心怀守护的人。”

李婶婶不知何时站在灶房门口，手里捧着个布包：“我就知道你们要走远路。”布包里是她连夜烙的海菜饼，还有个小小的陶罐，“这是盛渔村的海水，我装了满满一罐，说不准能用上。”

李逍遥看着布包里的海水罐，忽然想起爹的日记里，夹着张李婶婶年轻时的画像，画旁写着“盛渔村的浪，是她的温柔”。他忽然明白，所谓“三样凑齐”，从来不是指具体的物件，是指他们心里装着的牵挂——客栈的烟火，朋友的陪伴，还有彼此的温度。

剑鞘里的凤凰骨忽然发出轻响，像在回应他的想法。李逍遥把它取出来，和凤辞的银簪放在一起，两块凤凰骨竟慢慢靠近，边缘开始融合，像本合在一起的书。

“它们在认主。”凤辞的灵视里，融合的凤凰骨上浮现出最后一行字，是凤后和李三思的合笔：“路远，心近，足矣。”

修缮好的灶房飘出蛤蜊汤的香，李逍遥把剑鞘系在腰间，凤凰木的纹理贴着他的皮肤，像爹的手在轻轻按着他的后背。凤辞把盛渔村的海水罐放进背篓，又往里面塞了块刚绣好的帕子，帕子上的浪花纹里，藏着个极小的极光图案。

“等封印了混沌心，”她忽然说，“咱就在冰封海的极光下，绣个最大的狼崽，让它叼着块清浊玉。”

李逍遥笑着点头，铁剑在阳光下闪着光，剑鞘上的凤凰木纹路，正与他和凤辞交握的手影重合。

远处的海面上，苏衍的船已经升起了帆，雪青色的帆在凤凰花的映衬下，像片等待展翅的羽。李逍遥知道，去冰封海的路比锁妖塔更险，混沌心的力量深不可测，甚至可能要付出比失去银纹更重的代价。

但他看着灶房里跳动的火苗，看着背篓里的海水罐，看着身边人眼里的光，忽然觉得那些险路都成了必须踏过的台阶。就像李三思和凤后当年在冰封海的冰层上，不是不怕，是知道身后有要守护的人，便再也退不得。

出发前夜，李逍遥在仙剑客栈的招牌上，新刻了行字：“此去冰封海，归期未有期，然心在，客栈在。”

凤辞用金漆把字描了边，在每个字的角落，都绣了朵小小的凤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