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成杨过了(2/2)
他右臂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碳化!
沉渊泪的银光与沉渊本体的污秽力量在他手臂内、在棺材缝隙中猛烈对撞!
“张清明!
”
林薇薇尖叫,灵觉丝线绷紧到极限!
张清明眼神决绝!
他紧随陈斌之后,完好的右手并指如剑,狠狠点在自己青紫左臂的肩颈交汇处!
引导着臂内所有沉渊泪的力量,混合着被引动的煞气,化作一道凝练的银紫色光束,顺着林薇薇灵觉的指引,精准无比地射入棺材缝隙深处!
目标——陈斌手臂探入的核心!
“嗷——!
!
!
!
!
!
!
”
无法形容的恐怖尖啸从棺材内炸开!
整个地下空间疯狂震荡!
洞顶巨石如雨砸落!
湖水掀起滔天巨浪!
铁棺剧烈地扭曲、变形!
无数粘稠的黑绿色液体混合着破碎的鳞甲和断裂的骨骼从缝隙中狂喷而出!
陈斌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抛飞!
他的右臂…齐肩而断!
断口处一片焦黑,没有鲜血,只有粘稠的黑绿色液体滴落,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那条布满鳞片的手臂,留在了棺材缝隙里,银光与黑气在其上疯狂交织、湮灭!
“陈斌!
”
林薇薇扑过去,接住他下坠的身体。
“成了…”
陈斌脸色灰败如纸,断臂处剧痛让他浑身抽搐,但嘴角却扯出一个解脱般的、虚弱的笑,“…撑死…它了…”
棺材缝隙内,那狂暴的银紫色光芒猛地炸开!
如同在沉渊核心引爆了一颗太阳!
耀眼的光芒瞬间吞噬了翻涌的黑气!
铁棺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哀鸣,寸寸碎裂!
一声充满了无尽惊骇、痛苦与不甘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尖嚎,如同被掐断的琴弦,戛然而止!
光芒敛去。
地下湖一片狼藉。
碎裂的铁棺残片半埋在淤泥里,再无动静。
那股笼罩空间的沉重饥饿与怨毒气息,烟消云散。
湖水渐渐恢复死寂的墨黑。
“结束了…”
张清明踉跄一步,左臂的青紫脉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淡、消失,只留下皮肤下深沉的疲惫和一丝残留的冰凉。
沉渊泪耗尽了最后的力量,也带走了侵蚀的煞气。
林薇薇抱着昏迷的陈斌,泪流满面,又哭又笑:“他…他胳膊…”
“命保住了。
”
张清明走过去,撕下衣襟,死死扎住陈斌的断臂创口。
创口边缘焦黑,诡异的黑绿色已被微弱的银光净化,止住了“流血”
。
“沉渊泪…保了他一命。
那条胳膊…是代价。
”
他抬头,看向碎裂的铁棺。
淤泥中,似乎有一点微弱的暗青光芒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
“走吧,”
张清明背起昏迷的陈斌,“离开这鬼地方。
”
半个月后。
老城边缘,一家简陋的诊所。
陈斌靠坐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亮。
空荡荡的右袖管用夹板固定着。
张清明削着苹果,左臂活动如常,只留下皮肤下几道不易察觉的淡青色细纹。
林薇薇端着一碗粥进来。
“感觉咋样?”
张清明把苹果递过去。
“饿。
”
陈斌咬了一大口,含糊道,“真饿。
想吃肉,大块的。
”
他瞥了一眼空袖子,“。
亏大了。
”
林薇薇把粥放下:“医生说恢复得很快。
断口…很干净,没有感染。
”
她犹豫了一下,“城里…自来水清了。
老庙那口甜水井…打上来还是清水。
那些疯掉的人…好些慢慢清醒了,就是记不清事。
”
“沉渊…真没了?”
陈斌看向张清明。
张清明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核心碎了,根断了。
老河岔…安静了。
周魁元的债,府库的孽,沉渊的饿…都清了。
”
他顿了顿,“但水底下埋的东西,几百年的怨气…没那么容易散干净。
总会有点影子。
”
“关老子屁事!
”
陈斌哼了一声,“老子现在是残疾人,光荣退休!
老张,你欠老子一条胳膊,这学期的笔记你包了!
”
“行。
”
张清明扯了扯嘴角。
林薇薇搅着粥,忽然说:“昨天…我去河边看了看。
回水湾那里…水底下好像…漂着块东西。
”
“啥东西?”
陈斌问。
“看不清楚,”
林薇薇摇摇头,“黑乎乎的…有点像…鳞片?”
张清明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
陈斌也沉默了。
病房里只剩下粥碗里勺子碰壁的轻响。
窗外,老河岔浑浊的水流,沉默地奔向。
河底深处,那沉重的心跳,再无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