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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干净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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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尖叫一声,残存的灵觉如同决堤的洪水,全部注入那桃木短刺!

短刺上的符文骤然亮起柔和的清光,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在怪物前方竖起!

怪物收势不及,一头撞在清光屏障上!

虽然没能完全挡住它,却让它动作迟滞了那么一瞬!

就这一瞬!

张清明的燃烧枣木杖和陈斌的铁钎同时赶到!

杖头再次狠狠捅入怪物体内!

铁钎则横扫它的关节!

咔嚓!

怪物发出骨骼碎裂的声响,扑倒在地!

金焰在它体内疯狂燃烧,黑烟滚滚!

它在地上疯狂翻滚、抽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音越来越弱。

最终,它不再动弹。

扭曲的肢体被烧得焦黑一片,破碎的鳞片剥落,露出里面碳化的肉质,散发着混合焦臭和腐肉的刺鼻气味。

那狰狞的爪子也无力地张开,指甲断裂。

金焰缓缓熄灭。

张清明拄着枣木杖,脸色苍白,喘息着。

陈斌一屁股坐倒在地,独臂微微颤抖,虎口鲜血淋漓。

林薇薇更是直接虚脱,瘫软在沙滩上,额头满是冷汗。

月光下,那具焦黑的残骸静静地躺在浅滩边缘,一半浸在水里,一半露在外面。

结束了。

这块由沉渊残渣、断臂鳞片和无数怨念凝聚而成的怪物,终于被彻底净化。

张清明走上前,用枣木杖拨弄了一下残骸。

焦黑的碎块散开,里面没有任何核心,仿佛它本身就是由纯粹的污秽和混乱能量构成。

他抬起脚,将残骸彻底踢入浑浊的河水中。

黑色的碎块很快被水流冲散,沉没,消失不见。

河面恢复了平静。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焦臭和硝烟味,证明着刚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

“这回…总该干净了吧?”陈斌喘着粗气问。

张清明望着沉渊残骸消失的河面,沉默良久。

“这里的干净了。

”他最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但沉渊存在过的地方,不会只有这一处‘糊底子’。

老河岔…需要一直有人看着。

他转过身,看向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的陈斌和林薇薇。

“我们,就是看着它的人。

陈斌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露出一个混杂着痛苦和释然的笑容:“操,看来这杨过,是当定了。

林薇薇擦掉额角的冷汗,看着身边两个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直脊梁的男人,又望向那片吞噬了无数秘密与恐怖的浑浊河水,轻轻点了点头。

“嗯,看着。

月光洒在三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远处,老城棚户区的灯火零星亮起,人间烟气的暖意与河边的死寂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三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回水湾,将那片死寂和残留的污秽甩在身后。

身影逐渐融入棚户区边缘更浓重的黑暗里。

陈斌的断臂伤口最终愈合了,留下一个狰狞的、紫红色的疤痕。

但那阴冷的麻痒感并未消失,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如同一个沉默的警报器。

每逢阴雨连绵,或是他无意中靠近老河岔某些特定区域(比如锁龙井旧址、回水湾),那警报便会无声拉响,提醒着他水下并未彻底沉寂的污秽。

他开始学着习惯这种感觉,甚至尝试利用它,通过麻痒的强度和范围,大致判断水下残留怨气的浓淡。

他的脾气似乎也因这永恒的“提醒”而沉淀了些许,少了些以往的暴躁,多了几分沉郁的警觉。

林薇薇的灵觉最终没能完全恢复,如同被斩断的根须,再也无法延伸到无形之物的细微之处。

但她对气息和情绪的感知却变得异常敏锐,尤其是对与沉渊相关的、那种冰冷的恶意。

她的眼神愈发沉静,偶尔望向老河岔方向时,会流露出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与隐忧。

张清明依旧是那个张清明。

他重新打磨了一根新的枣木杖,比之前的更长,更沉。

他很少再主动去探查河底,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像个普通的闲人,在河堤上散步,在茶馆里听书,偶尔接一些棚户区居民求助的、不大不小的“麻烦事”,用他残存的道力和愈发精纯的武艺,解决着人间的纷扰。

只有陈斌和林薇薇知道,他从未真正放松过对老河岔的警惕。

他那条恢复如常的左臂,在特定时刻,依旧能感受到那缕源自血脉深处的、针对沉渊残余的冰凉共鸣。

他们三人,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成了老河岔无形的“守护者”。

没有誓言,没有约定,却默契地维系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陈斌的断臂是感应器,林薇薇的感知是观察站,张清明则是那座沉默却可靠的靠山。

日子,仿佛就要这样平静地流淌下去。

三道身影,如同三柄出鞘的利剑。

而守护者的路,也远比他们想象的,更要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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