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魔鬼渡江(1/2)
深圳河在夜色中静静流淌,分隔着两个世界。北岸的灯火辉煌属于深圳,南岸的朦胧夜色则属于香江。凌晨三点,河畔一处偏僻的屠宰场里,最后一声猪的惨叫已经消失在夜风中。
阿雄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更衣室,身上的防水围裙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他是这家屠宰场最熟练的屠夫,刀法精准,能在五分钟内将一头两百斤的猪分割成整齐的肉块。但今晚,他完成的工作不止于此。
更衣室的灯光昏暗,映照出他脸上一种奇异的表情——既满足又空虚,眼中闪烁着疯狂后的余烬。他慢慢脱下围裙,露出结实的手臂,左臂上有一道新鲜的抓痕,不是猪留下的。
“阿雄,还没走啊?”门外传来老板娘的声音。她四十出头,风韵犹存,是这家屠宰场老板的妻子,丈夫常年在香江做生意,留她一人打理这里。
阿雄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镜中的自己。门被推开了,老板娘穿着丝绸睡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这个月的工资袋。
“这是你的工钱,多给了五百块奖金,”她走进来,将信封放在凳子上,“最近辛苦你了,老刘不在,全靠你撑场。”
她的睡裙领口很低,弯腰时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阿雄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里,呼吸变得粗重。
老板娘察觉到了他的注视,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故意挺了挺胸:“怎么了?没见过女人?”
阿雄突然笑了,那笑容扭曲而狰狞:“见过,但没这么近见过。”
下一秒,他像头野兽般扑了上去。老板娘惊恐的尖叫被他的大手捂住,只能发出呜咽声。更衣室的门被他一脚踢上,反锁。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屠宰场回荡着恶魔的咆哮。当一切安静下来时,阿雄喘着粗气站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老板娘蜷缩在角落,已经没有了气息,身上布满淤青和伤口,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与不解。
阿雄平静地清洗了自己,然后走到冷冻库,拖出一个用来浸泡猪血的大塑料桶。他将老板娘的尸体拖到桶边,费了些力气才将她塞进去。尸体蜷曲着浸泡在暗红色的猪血中,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阿雄凝视着这一幕,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他伸手在桶壁上用手指蘸着猪血,缓缓写下一串字符:Ebo-2025。
写完,他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走到屠宰场后院,那里停着一辆准备开往香江的冻肉运输车。司机老陈已经在前座睡着了,鼾声如雷。
阿雄悄悄打开冷藏柜的后门,钻了进去。里面堆满了包装好的猪肉,冷气刺骨。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将自己隐藏在肉块之间。
凌晨四点,车子准时启动,驶向深圳口岸。由于是长期合作的冻肉运输车,检查相对宽松。工作人员简单查看了一下文件,用探测器扫了扫车厢外部,便挥手放行。
车子缓缓驶过深圳河大桥,进入香江新界。冷藏柜内,温度越来越低,阿雄却似乎毫无感觉。他闭着眼,嘴唇微动,像是在念诵什么。
一滴暗红色的液体从桶壁滑落,滴在车厢地板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血水沿着车厢的缝隙缓缓渗出,在行驶中的车身上拖出一道断断续续的红色轨迹,如同一条诡异的生命线,延伸向香江的茫茫夜色。
香江南区隧道口,早晨七点半,正是上班高峰期。车流缓慢移动,喇叭声此起彼伏。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车辆纷纷急刹,有人惊恐地尖叫。
乐惠珍驾驶着她的红色跑车,正巧被堵在车流中。作为香江数字电视台最当红的女主播,她以大胆敢言、不畏权贵的报道风格闻名。此刻,她正赶往电视台准备上午的直播节目。
“搞什么鬼...”她不耐烦地按着喇叭,从车窗探出头。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接起来,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
“乐主播,南区隧道口有‘人肉拼盘’,敢不敢来直播?”
电话随即挂断。乐惠珍皱起眉头,“人肉拼盘”?这是什么意思?作为新闻人的直觉让她心跳加速。她迅速打开手机直播软件,将镜头对准前方。
“各位观众,我是乐惠珍,现在在南区隧道口。前方似乎发生了不寻常的事件,让我们去看看...”
她抓起小巧的便携摄像机,跳下车,踩着高跟鞋向前跑去。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有人面色惊恐地往回跑。
挤到最前面时,乐惠珍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是血的男人正趴在一名交通警察身上,疯狂地啃咬着他的脖颈。警察已经不动了,身下是一大滩鲜血。
“天啊...”乐惠珍的手在颤抖,但摄像机依然稳稳定格在那恐怖的画面上,“这里...这里发生了袭击事件,一名男子正在攻击警察...”
直播间人数瞬间飙升,评论疯狂滚动:
“是真的吗?不是拍戏?”
“快报警啊!”
“那人在吃人吗?”
突然,那“疯汉”抬起头,看向乐惠珍的方向。他的眼睛浑浊,嘴角滴着血和碎肉,脸上有一种非人的疯狂。乐惠珍吓得后退一步,但依然坚持拍摄。
就在这时,警笛声大作,数辆警车疾驰而来,迅速封锁现场。一队身穿防护服的警察下车,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神情冷峻的男人,正是王平安。
“封锁整个区域!疏散所有群众!”王平安厉声命令,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现场。当他看到正在直播的乐惠珍时,眉头紧皱。
“你!把摄像机关掉!”他大步走向乐惠珍。
乐惠珍不但没关,反而将镜头转向他:“请问警方如何处理这起恶性事件?袭击者是什么人?是否涉及恐怖活动?”
王平安一把夺过她的摄像机,狠狠摔在地上:“我再说一遍,这里已经封锁,所有无关人员立即离开!”
“你凭什么摔我的设备!我有新闻自由!”乐惠珍怒目而视。
“新闻自由不包括妨碍警务、传播恐慌!”王平安冷冷地看着她,“我现在以阻碍公务罪拘捕你。带走!”
两名女警上前,给乐惠珍戴上手铐。乐惠珍挣扎着:“王平安!我知道你!你以为你是署长、总警司就能为所欲为吗?我会告你的!”
王平安凑近她,压低声音:“乐小姐,我建议你少说两句。你刚才直播的内容,已经造成了全城恐慌。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乐惠珍被押上警车时,回头看了王平安一眼,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王平安则已经转身,专注于现场处置。袭击者已被制服,戴上了特制的手铐和口罩,正被押上另一辆车。
“王sir,受害者已经确认死亡,”一名警员汇报,“法医初步判断,死因是颈动脉被咬破,失血过多。”
王平安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尸体脖颈处的伤口。伤口边缘不规则,有明显撕扯痕迹,不像利器造成。他眉头紧锁,这不仅仅是袭击,简直像是...野兽的猎食。
“把袭击者直接送到特别隔离病房,通知卫生署和疾控中心,”他站起身,表情凝重,“这不是普通案件。通知所有单位,提高警戒级别。”
警车驶离时,乐惠珍透过车窗看着逐渐远去的现场,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那个袭击者的眼神,那种疯狂的、非人的眼神,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而王平安站在隧道口,望着地上那滩已经开始凝固的鲜血,沉默不语。
两天后,西环一处待拆的旧楼内,发现了更加骇人的场景。
发现者是几个探险直播的年轻人,他们本想拍摄“鬼楼探秘”,却拍到了比鬼更可怕的东西。当警察赶到时,几个年轻人蹲在楼外呕吐,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清楚。
王平安带队进入旧楼,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上到四楼,推开一扇破旧的木门,眼前的景象让即使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也倒吸一口冷气。
五具尸体呈五芒星形状摆放,头部朝向中心。尸体都被剥去了皮肤,露出鲜红的肌肉组织,但诡异的是,所有尸体的面部皮肤却被完整保留,缝在了胸口的位置。每具尸体的嘴角都用粗线缝上了一枚古旧的铜铃。
更令人不安的是,五芒星的中心点,用鲜血画着一个复杂的符号,周围摆放着燃烧殆尽的蜡烛和某种动物的骨骼。
“王sir,初步判断,五名死者都是流浪汉,死亡时间大约在48小时前。”法医官李博士戴着口罩,眼神严肃,“死因是失血过多,但奇怪的是,尸体内的血液几乎被抽干了。”
王平安蹲下身,仔细观察其中一具尸体。缝合铜铃的线是外科手术用的可吸收线,手法专业。他注意到尸体胸口缝着的面部皮肤,表情都是极度惊恐,眼睛大睁。
“这不是普通的谋杀,”王平安站起身,环视整个房间,“这是仪式。”
回到警署实验室,进一步的检验结果更加惊人。李博士将报告递给王平安,手有些颤抖:
“从死者内脏组织中,我们分离出了两种病毒的混合株。一种是伊波拉病毒,但经过基因测序,发现它有28%的基因序列与已知的任何伊波拉变种都不匹配。”
“另一种呢?”王平安问。
“另一种...我们从未见过。”李博士调出电子显微镜图像,“它呈铃铛状,我们暂时命名为‘铃状病毒’。两种病毒在宿主体内形成了某种共生关系,伊波拉病毒负责破坏免疫系统和器官,而铃状病毒...似乎影响神经系统。”
王平安盯着屏幕上的图像,那些微小的、铃铛形状的病毒粒子,在血液样本中缓缓浮动。
“这些病毒是自然产生的,还是...”他没有说下去。
李博士沉默了片刻:“王sir,以我三十年的经验来看,这种基因组合在自然界中出现的概率,比中六合彩头奖还要低无数倍。”
王平安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屠宰场的老板娘,隧道口的袭击,现在的五芒星分尸案...这些看似无关的案件,在他脑海中逐渐串联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病毒传播,”他睁开眼,目光锐利,“这是仪式与生化的双重犯罪。有人在故意制造和释放这些病毒,而且...他们在进行某种邪教仪式。”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乐惠珍打来的。被释放后,她一直试图联系王平安,想要获取案件信息,都被他拒绝了。
王平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王署长,我有个情报,你可能会感兴趣。”乐惠珍的声音少了之前的火气,多了几分严肃,“我收到匿名消息,说下一个‘仪式地点’会在公众殓房。”
“你怎么知道?”王平安警觉地问。
“因为消息还说,今晚午夜,那里会有一场‘血月祭礼’。”乐惠珍顿了顿,“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这次,我觉得是真的。发消息的人...语气很不正常。”
王平安看了看表,晚上十点四十五分。
“待在电视台,哪里都不要去。”他挂断电话,立刻召集特别行动队,“目标:公众殓房。全员穿戴最高级别防护装备,立刻出发!”
午夜时分的公众殓房,寂静得可怕。长廊里只有绿色的安全指示灯散发着幽光,照着一扇扇冰冷的金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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