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玉帛承曲引闲谈（2/2）

漱玉另一只手拎着个小布包，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包带，那细小的动作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众人都坐定后，天一把行秋的猜测一五一十道来。

话音落时，她看向漱玉，见对方仍低着头扣着手指，那用力到发白的指尖让人心疼。

萍姥姥端起桌上的白瓷茶杯，轻轻推到漱玉面前。茶杯与石桌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小姑娘，勿要忧虑。”她的声音温和得像初春的阳光，“先喝点茶缓一缓。”

“啊，谢谢您。”漱玉猛地回神，双手捧着茶杯时微微颤抖。温热的杯壁透过瓷壁传来，她深吸一口茶香，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了些。

“怎么样，漱玉？”天一往她身边凑了凑，语气带着关切，“你觉得这个猜测可靠吗？”

漱玉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温热让她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些血色。她的眼神亮了些，轻声说道：“刚刚天一姐姐说，那位无名女侠曾与一位天衡方士相爱，或许那就是我爷爷。”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我对爷爷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我在家里的阁楼找到过一个盒子，里面装着许多看不懂的符纸，说不定就是爷爷留下的。”

“符纸？”闲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抬手抚了抚袖口，云纹在动作间若隐若现，“看来传说的可信度很高。”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那是历经岁月沉淀的智慧。

“我也这么想！”漱玉用力点头，发间的珠花随之轻颤。她望向身旁的远黛奶奶，眼神中带着期待的光：“也许到了传说里的地方，奶奶能想起什么。”

远黛奶奶一直捧着茶杯，此刻轻轻啜了一口。茶水在她唇间留下莹润的光泽，眼底泛起柔和的光，声音慢悠悠的：“好茶，好茶......”她像是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茶里有露水的清甜味......就像早年在山野间散步时，踩过带露的草叶......”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节奏舒缓，“无根清净，自在得很。”

“是吗？”萍姥姥笑着拿起青瓷茶壶，又给她添了些茶。茶水注入杯中，升起袅袅白汽。“喜欢的话就多喝一点，不必急着离开。”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到我们这个年纪，慢下来，多和身边的人聊聊天，比什么都好。”

远黛奶奶抬手按住杯沿，手指上的皱纹像是岁月的刻痕。她轻声道：“谢谢......”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风里。

天一见众人都放松了些，便提议道：“既然大家都累了，不如休息一会儿再出发？”她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漱玉身上。

“也好。”漱玉放下茶杯，瓷器与石桌相触发出清脆声响。她忽然看向天一，眼神带着几分犹豫，又很快坚定下来：“既然有时间，我可以问姐姐一个问题吗？”她的手指绞着衣角，透露出内心的忐忑。

“嗯？”天一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眼角的笑意温柔，“当然可以，你想问什么？”

漱玉咬了咬唇，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像是要确认什么。她凑近天一身旁，压低声音时，发间的流苏轻轻晃动。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我们到那边廊下聊吧，好不好？”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拽了拽天一的衣袖，像个想要分享秘密的孩子。

天一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点点头站起身。阳光透过廊下的葡萄藤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走到廊下时，漱玉还回头看了眼院中的众人，确认没人注意她们，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