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幽夜默示录（2/2）

\"......不对。这一次...我不能...我绝对...还不能输。\"她的拳头在身侧紧紧握住，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刺痛感，让她更加清醒，\"我才是...真正的皇女！给我好好等着...你一定会为今天所说的一切...后——悔——的——！\"

幽夜菲谢尔似乎有些意外于她突然的爆发，但随即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呵...那好啊，我就在这里等着。让我看看，你这虚假的勇气，能支撑到几时！\"

她的笑声还在图书馆中回荡，下方的空间突然如同沸腾般涌动起来！大量的雷史莱姆凭空涌现，它们蹦跳着，身上缠绕着噼啪作响的紫色电光，发出咕噜咕噜的、令人烦躁的声音，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众人涌来，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看来，言语的交锋暂时告一段落，现在需要用实力来对话了。\"万叶冷静地“啷呛”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吃虎鱼刀，清新的风元素力开始在他周身流转、汇聚，衣袂无风自动。

辛焱早已按捺不住，吉他爆发出炽热的火光，她大笑着拨动琴弦：\"来得正好！让这些不开眼的家伙，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摇——滚——力——量！\"灼热的音符如同实质的火焰，轰向最近的史莱姆群。

在清理这些雷史莱姆的过程中，万叶始终保持着极致的冷静，他的剑术如行云流水，每一次挥刀都带着精准的风压，将史莱姆成群地击退、消灭。他还不忘用平稳的声音提醒和鼓励着菲谢尔：\"不要着急，皇女殿下，稳住心神。战斗如同修行，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一步一步来，专注于当下，胜利自然会向我们倾斜。\"

辛焱则是一边酣畅淋漓地战斗，一边用她特有的方式为菲谢尔打气，她的摇滚乐仿佛带着魔力，驱散着周围的压抑氛围：\"打起精神来！菲谢尔！不要让任何人、任何事看扁了你！更不要被你自己的心魔打败！你一点都不懦弱！看看你创造的这个奇迹般的世界！你可是独一无二的、创造了整个幽夜净土的断罪之皇女啊！把你的力量展示给她看！\"

莫娜在后方灵活地运用水元素进行辅助与控制，她的身形优雅地穿梭在战场边缘，精准地释放幻影，牵制史莱姆的行动。

同时，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中那不断变幻景象的水占盘，忽然开口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惊讶和了然：\"唔？占卜似乎又灵验了，但我的占卜结果却显示...最终的胜利者，依旧会是我认识的那个、总是吵吵嚷嚷、却又意外坚韧的菲谢尔。星象从未如此清晰地指向这个结果——大获全胜。\"

在同伴们坚定不移的鼓励和协助下，菲谢尔也逐渐从最初的慌乱和绝望中挣脱出来。她开始挥舞手臂，引动体内的雷元素力，紫色的雷光在她指尖跳跃、凝聚，化作一道道精准的箭矢射向敌人。

起初她的攻击还有些犹豫和散乱，但随着战斗的进行，随着同伴们的话语深入内心，她的攻击变得越来越果断，越来越有力，眼神也重新凝聚起锐利的光芒。她不再仅仅是被保护者，而是重新成为了战斗的一员。

「作者吐槽：雷元素?(?'?'?)???史莱姆：免疫～??っ·????」

终于，在众人的协力奋战下，最后一只雷史莱姆也在辛焱的烈焰和万叶的剑风中化为乌有。图书馆暂时恢复了寂静，只留下漂浮的书本和依旧压抑的氛围。

众人沿着那些倾斜、甚至断裂的书架，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登，最终登上了幽夜菲谢尔所在的那处高高的、破碎的城墙平台。

幽夜菲谢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尤其是看着那个眼神已经截然不同的菲谢尔，她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不可能...你们竟然...竟然能通过那个凝聚了那噩梦的图书馆...这不可能！给我退下！\"

菲谢尔上前一步，与那个黑暗面的自己正面相对，两人之间仅隔数步之遥。她翠色的眼眸中此刻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如同经过淬炼的黄金般坚定而纯粹的光芒，那光芒甚至隐隐压过了对方那妖异的红瞳：\"现在——\"她的声音清晰、平稳，带着一种重获新生的力量，\"——你还觉得，我注定会输给你吗？\"

\"你...！\"幽夜菲谢尔被她那截然不同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红瞳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被更强的愤怒所取代。

\"你看不起我，你觉得我懦弱，渺小，不堪一击。\"菲谢尔的声音继续响起，她不再回避那些指责，而是坦然面对，\"是的，我承认，我确实有过那样漫长而灰暗的日子。因为...我曾经就是一个无法面对现实，只能蜷缩在幻想世界里，用华丽的辞藻和夸张的举止来伪装自己，内心却不堪一击的人。\"

她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这个巨大、诡异、却依旧是她内心一部分的图书馆，声音中带着一种痛彻心扉后的觉悟：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就在刚才，在我重新站在这里，看着这片由我内心孕育出来的、光怪陆离的幻境的一瞬间，我就彻底想明白了。\"

她的目光重新锁定幽夜菲谢尔，语气变得锐利而充满力量：

\"看看外面！看看那个由无数悬浮岛屿、星河、王城构成的幽夜净土！它无比庞大，超越了常理！它无比美丽，蕴含着无尽的奥秘！这——就是我的想象力！这——就是我力量的根源！它或许源于逃避，但它本身，是一个奇迹！\"

她的声音逐渐升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

\"而你，你似乎一直为此而自傲，认为黑暗的力量总是更强大，更真实。但不应该是这样的！你错了，大错特错！你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皇女，你只是躲藏在我光辉影子之下，靠着吸食我的恐惧和软弱而苟延残喘、还为此沾沾自喜的一粒——灰——尘！你才是真正的失败者！是那个一直在拖我后腿、阻止我向前迈进的人！\"

这句话，仿佛一道强烈的光，直接照进了幽夜菲谢尔内心最深处，击中了她赖以存在的根基。她猛地瞪大眼睛，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仿佛源自灵魂的闷哼：\"呜！\"她周身的黑暗气息都为之剧烈波动起来。

菲谢尔乘胜追击，步步紧逼，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正因为懦弱，所以你才需要浑身布满尖刺，伪装成强大的样子！正因为胆小，所以你才要靠自暴自弃和否定一切，来掩盖你内心的空虚！这样的你——\"她直视着那双开始动摇的红瞳，\"——比我更加弱小！更加可怜！\"

她又往前踏出坚实的一步，伸出手，不是祈求，而是命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主权：\"还——给——我！\"

幽夜菲谢尔被她的气势彻底压倒，吓得往后一个踉跄，声音都变了调：\"什、什么？！你...你要什么？\"

菲谢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从对方那有些松懈的手中夺过了那颗封印着天一的水晶！\"把我的一切，都还给我！幽夜净土！王城！我的子民！...\"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但目光却无比坚定，\"还有——最重要的——我的伙伴！奥——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站在幽夜菲谢尔肩头的奥兹，终于优雅地开口了，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欣慰和赞赏：\"哎呀呀...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小姐，您竟然能说出如此流利、如此条理清晰，又极富气魄与智慧的话语。看来，您当真已经跨越了内心的障碍，成长为一位名副其实的、真正的皇女了呢。\"

菲谢尔怒气未消，狠狠地瞪了它一眼，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还敢说话？！你这个临阵倒戈的叛徒！等我拿回一切，再跟你算账！\"

\"不，小姐，请您息怒。\"奥兹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智慧，\"我之所以选择站在这一边，并非背叛，而是为了向您，也向在场的各位，证明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

它微微振翅，目光扫过众人：\"众所周知，奥兹华尔多·赫芙那梵茵斯，此生唯一的使命，便是追随并侍奉断罪之皇女——菲谢尔。那么，问题来了——\"它顿了顿，眼眸看向菲谢尔，又看了看身旁脸色难看的幽夜菲谢尔，\"既然二位，从本质上而言，都是‘菲谢尔’，那么理论上，我出现在哪一位的身边，不都应该是一样的吗？都是效忠于‘菲谢尔’这个概念本身。\"

它的逻辑清晰而冷静：\"可是，您看，即使我暂时站在了这位（它用翅膀示意幽夜菲谢尔）小姐的身边，您——我亲爱的、原本的小姐——您因此而失去您的身份了吗？您因此而不再是‘菲谢尔’了吗？并没有。您依然站在这里，依然在战斗，依然在扞卫您所珍视的一切。这，难道不正是说明了什么吗？\"

万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原来如此...并非背叛，而是一种...极其高明的、近乎残酷的劝诫与点拨。是为了让菲谢尔小姐看清，她真正的力量源泉，并非来自于外部的认可，而是来自于她自身的认同。\"

菲谢尔愣住了，奥兹的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某扇一直紧闭的门：\"我的...身份？\"她困惑地重复着。

奥兹飞到她面前，悬停在半空中，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庄重和严肃：\"那么，现在，请回答我，小姐。在您看来，剥离所有外在的修饰、所有的幻想与恐惧之后...「菲谢尔」——究竟是什么？\"

菲谢尔看着奥兹那平静而深邃的红色眼眸，又看向对面那个因为奥兹的话而显得更加焦躁不安的幽夜菲谢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幽夜菲谢尔却像是被这个问题刺痛，抢先回答，声音中充满了自暴自弃和根深蒂固的悲观：\"是什么？是生活的失败者！一个心怀恐惧、永远长不大的胆小鬼！一个无法面对幻想之外、那个缺乏谎言与修饰的、苍白无力的自己的可怜虫！这就是‘菲谢尔’！\"

\"不，您说得不对。\"奥兹立刻否定了她，声音斩钉截铁。

菲谢尔仿佛在迷雾中看到了一线光亮，她不太确定地、试探性地轻声说道：\"菲谢尔...是...我？\"

奥兹的声音中瞬间充满了如释重负的欣慰和肯定：\"噢！反应很快！正是如此！\"

菲谢尔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答案竟然如此...简单？\"欸？就...就这么简单？\"

\"这才对，我亲爱的小姐。\"奥兹的声音变得温和而充满力量，如同一位智慧的导师，\"是的，就这么简单，却也如此深刻。菲谢尔，她或许是高踞王座、执掌断罪之权的皇女，但——不总是。她或许勇敢、高傲，仿佛无所畏惧，但——却也胆小、懦弱，会在深夜里独自哭泣。\"

它缓缓飞绕着菲谢尔，声音如同吟诵一首为她而写的赞诗：\"菲谢尔，就是您自己。一个复杂而真实的个体。既高贵非凡，又平凡普通；是实力一流、却总在人际关系上磕磕绊绊的冒险家；是不可思议之国度、幽夜净土唯一的、真正的皇女殿下。\"

它停顿了一下，让话语沉淀：\"菲谢尔，既会因为他人的闲言碎语而敏感受伤，也会无比渴望得到他人的真心崇敬与理解。更重要的是...\"奥兹的声音变得更加深沉有力，\"菲谢尔，是一个永远在内心与自己搏斗、进行着严厉自我批判的战士。她曾被自己内心滋生的黑暗打败过无数次，陷入绝望的深渊...但是，她又一次次地、凭借着自身那微小却顽强的光芒，以及来自伙伴的温暖，重新站了起来！她是一个真正的——进——取——者！\"

菲谢尔和幽夜菲谢尔都静静地听着，两个“菲谢尔”的目光在空中复杂地交汇。幽夜菲谢尔脸上的傲慢和冰冷，似乎在奥兹的话语中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若有所失。

奥兹最后说道，声音庄重如同宣誓：\"小姐，请您记住。除了您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无论是我，是您的父母，是您的朋友，甚至是您对面这个黑暗面的您——都没有资格来定义‘菲谢尔’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一个复杂而纯粹的符号，它最终指向的，是梦想之美，是自由之美，是敢于创造、敢于不同的勇气之美！无论是否受人追随，无论是否被世人理解，小艾咪，就是菲谢尔！菲谢尔，就是您——那位在潜意识深处，无意识却无比贤明地写下那句贯穿整个幽夜净土法则的箴言的——创造者！\"

菲谢尔眼中闪烁着泪光，但这一次，不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醒悟与感动的泪水。她轻声地、无比清晰地重复着那句箴言，仿佛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它的含义：\"「令我的子民自由，不囿于古老法则。」\"

\"感谢您，\"奥兹深深地低下头，表达着最高的敬意，\"感谢您创造了幽夜净土，为我等无家可归的意念搭建了这座梦幻般的家园；感谢您于潜意识中写下《圣国的咏唱》，让我等永远相信，光明终将穿透漫长的黑夜，如期而至。现在，殿下...\"奥兹抬起头，眼眸中充满了期待，\"是时候了。请张开您的双臂，坦然接受您这部分的黑暗吧。它不是敌人，它也是您的一部分。唯有接纳它，您才能恢复成那个完整、强大、真实的姿态。\"

就在这时，神奇而必然的一幕发生了——菲谢尔仿佛听从了内心的指引，缓缓地、坚定地抬起了她的双手。而对面的幽夜菲谢尔，竟然也如同镜面倒影一般，不受控制地、同步地抬起了双手！

幽夜菲谢尔震惊地看着自己完全不受控制的手，她试图挣扎，试图摆脱这种无形的束缚，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飞速流逝，仿佛她存在的根基正在被抽离。\"不...这不可能！我...我怎么会...\"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辛焱惊讶地看着菲谢尔身上那套常穿的冒险服饰，在一阵柔和的光晕中，瞬间变成了与对面那个幽夜菲谢尔一模一样的、极其华丽的黑色礼服！\"呜哇！衣服...菲谢尔你穿礼服了！等等...那边那个穿礼服的怎么变淡了？！欸等等...又冒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看得眼花缭乱。

莫娜的嘴角露出了然的、欣慰的微笑，她轻声解释道，仿佛在解读一个复杂的星象：\"看来，当光明选择拥抱阴影时，阴影便失去了独立存在的意义。影子，终于回归了她本来的位置——也就是菲谢尔的心里。她们本就是一体的两面。\"

菲谢尔（此刻穿着礼服，气质融合了皇女的高贵与历经磨难后的坚韧）缓缓地转过身，面向她的同伴们。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浑然天成的自信与从容，那是属于真正的、完整的断罪之皇女的表情，再无需任何夸张的表演来修饰：\"...哦呵呵呵...久等了，诸位爱卿。\"

辛焱感受到她身上那截然不同、却无比真实强大的气场，惊喜地叫道：\"哦？这种感觉是......\"

菲谢尔张开双臂，声音洪亮而充满威严，却不再有丝毫的虚张声势，而是充满了真正的力量与喜悦：\"啊哈哈哈——！我之臣民们！听见了吗？这源自灵魂深处的共鸣！此乃本皇女取回真心、再度君临幽夜净土的伟大宣告！\"

万叶微笑着，由衷地回应：\"听到了，皇女殿下。您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莫娜虽然嘴上依旧习惯性地抱怨，但眼中却充满了真挚的欣慰笑意：\"真是的...一恢复精神就比之前更加吵吵嚷嚷的了，你这家伙...不过，算了，这样也好。\"

菲谢尔昂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图书馆的穹顶，看到了外面那片真正属于她的国度：\"奥兹所言，句句箴言。今日，正是本皇女战胜心魔、统合光影、取回完整权柄的伟大时刻！现在，我以幽夜净土唯一主宰之名宣布——\"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要将所有的喜悦与力量都灌注到接下来的话语中，然后以最清亮、最自豪的声音向整个世界宣告：

\"——欢——迎——来——到——真——正——的——幽——夜——净——土——！\"

辛焱和莫娜相视一笑，都被她这纯粹的喜悦所感染，齐声欢呼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成功了！\"

这时，那个贯穿始终的、庄严的旁白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它的声音中不再有沉重与悲怆，而是充满了希望、光明与一种解脱般的欢欣：

\"看啊！在一个曾经暴风雨肆虐的夜晚，一位少女从无尽的书籍与内心的迷宫中，终于找到了那条通往未来与自我的道路。她对自己立下誓言——「要创造属于自己的梦想之国，亲手捡起现实的碎石，搭建起心中的城堡与乡镇，铺就理想的山岭和海洋！」她更要告诉所有与她一样，怀抱梦想却曾感到迷茫的灵魂——「请为你心中一切不真实、却无比珍贵之物感到骄傲吧！因为正是这些‘不真实’，定义了我们的独特，让我们得以高于这个平庸的世界！」「因为吾等亲手构筑的、金碧辉煌的王国，正是这般狭小却又无限、被视为禁忌却又充满无限欢愉的——永恒乐土！」\"

菲谢尔静静地聆听着这段仿佛为她一生所做的注脚般的旁白，内心充满了复杂而澎湃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了酸楚、喜悦、释然与无限希望的情感：\"真是...令人无比高兴的日子。我找回了迷失的自己，战胜了内心的阴影，真正成为了...完整的皇女。幽夜净土，它不再仅仅是幻想，它真的...以最真实的面貌，降临了。\"她轻轻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融汇了光与暗的、更加圆融强大的力量，\"尽管如此，我也比任何人都明白，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些负面情感，那些恐惧与软弱，并不会就此彻底消失。它们依旧是我的一部分...但是，没关系。从今往后，我会带着这些‘弱点’继续前行，继续战斗。因为我已经彻底明白，我所拥有的这一切——无论是光还是影，无论是梦想还是现实——都是如此独一无二，如此...美妙。\"

这时，辛焱兴奋地跑过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菲谢尔！哦不对，皇女殿下！我刚刚好像听到外面传来特别热闹的声音！听说为了庆祝，外面的剧场已经连夜搭起来了，盛况空前啊！你不亲自出去看看吗？你的臣民们一定都在翘首以盼呢！\"

奥兹立刻履行起它的职责，优雅地提醒道：\"辛焱卿，请注意您的言辞和对殿下应有的礼仪。\"

辛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吐了吐舌头，改口道：\"哦哦！好吧好吧。尊敬的皇女殿下，不知您是否愿意赏光，移驾外出，亲自检阅一下您子民们为您准备的庆典呢？\"

莫娜看着辛焱那故作严肃却难掩活泼的样子，忍不住再次笑出声：\"噗...\"她觉得，这样的氛围，其实也很不错。

菲谢尔假装生气地瞪了莫娜一眼，叉着腰，努力板起脸，但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咳！身为本皇女钦点的近臣与水之占星术士，竟敢屡次三番嘲笑光彩、荣耀、伟大的皇女！该当何罪！\"

莫娜走到她身边，不再开玩笑，语气变得真诚而温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到你终于打起精神来，真正地‘站’起来了，这样就好。\"

菲谢尔的脸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随即又立刻抬起，声音中充满了新生的活力与喜悦，对她而言，这或许是最直白的表达了：\"...嘿嘿，嗯！说得对！今晚，就在此刻，尽情地狂欢吧！这不仅是幽夜净土的重生之日，更是本皇女...不，更是‘我’——菲谢尔·冯·露弗施洛斯·那菲多特——获得新生的日子！是值得永远铭记的大日子！\"

奥兹立刻在一旁，习惯性地、一丝不苟地开始进行“翻译”，试图将这份直白的喜悦重新包装回华丽的皇女语：\"噢，小姐的意思是，她以最诚挚的心意，邀请在座的诸位功臣与挚友，奉上你们最大的热忱与欢笑，尽情享受、庆贺这至夜之圣土挣脱阴霾、真正降临于世的神圣时刻，以及皇女殿下本人的......\"

辛焱连忙笑着打断它，一把搂住菲谢尔的肩膀：\"好啦好啦奥兹！你就别再辛苦地把话‘翻’回去啦！这样挺好的！就这样说人话挺好的！今天高兴，咱们就别来那些虚的啦！\"

莫娜也笑着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她看向一旁始终带着温和笑意注视着这一切的万叶，轻声说道：\"经历了这么多，见证了这样一个国度的诞生与重生...假如在这里上演戏剧，想必一定会是最独特、最精彩的表演吧。\"

随后，她轻轻唤起那面如梦似幻的水占盘，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在凝视着命运长河的流向：\"不过，对我而言，最初吸似乎也...快要找到那个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