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灶王爷没编制，但管着万家灯火（1/2）

暴雨如注，仿佛要把整座城市的灯火都浇熄。

在烟火气中央厨房的指挥室里，小桃急得快转成了人形陀螺。

屏幕上的地理信息系统（GIS）地图上，七个代表“烟火车”的蓝色图标，死死地钉在几处深红色的积水路段，一动不动，信号时断时续。

断电，断网，断路，简直是负面效果（dEbUFF）叠满了。

这波要是处理不好，别说给街坊们送温暖了，他们自己就得先凉凉。

“完了完了，芭比q了，这下真成围城了。”小桃薅着自己的头发，感觉每一根都在哀嚎着“关键绩效指标（KpI）没了”。

就在她准备给陆远打电话哭诉，商量怎么含泪血亏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疯了似的震动起来，不是一个人的消息，而是“烟火气家人们”的微信群，直接99+。

叮咚！

“@小桃，A区3栋老张家，就是那个以前开包子铺的张大爷，说他家有商用蒸箱，燃气的，能用！让我问问有没有需要加热的半成品？”

叮咚！

“我老公是‘快上加快’快递站的站长，他们仓库有不间断电源（UpS）备用电源，保温箱和冰袋管够！他说腾个角落给咱们用，主打一个患难与共！”

叮咚！叮咚！叮咚！

几十条消息像是约好了似的，在几分钟内刷爆了屏幕。

有提供自家厨房的，有贡献燃气罐的，有开着皮卡说能帮忙转运物资的。

甚至还有个网吧老板，在群里豪气地喊：“我这儿有柴油发电机，网速一百兆，兄弟们要是没地方去，可以来我这儿边打游戏边等雨停，顺便还能帮着打包个饭！”

小桃看着不断滚动的消息，眼眶一热，之前那种天塌下来的绝望感瞬间被一股暖流冲得烟消云散。

她猛然醒悟，自己和陆远一直以为他们是在打一场势单力薄的游击战，可现在才发现，他们的网络早已不是什么“敌后武工队”，而是像蒲公英的种子，扎根进了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巷，每一栋楼宇，成为了与无数家庭紧密相连的毛细血管。

与此同时，郊区的育苗大棚里，陆远正蹲在泥地里，心疼地捧起一株被狂风暴雨彻底打趴下的番茄苗。

这片地是他好不容易才盘下来的有机试验田，眼看就要出第一批成果，结果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就像这株番茄苗，被现实的泥石流冲得找不着北。

就在这时，远处泥泞的土路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喇叭声，唱的还是那首被他们魔改过的《好汉歌》：“大河向东流啊，今天的盒饭有没有啊！”

陆远一怔，抬头望去。

一辆经过爆改的蓝色小货车，正以一种硬核越野的姿态，吭哧吭哧地碾过泥水驶来。

车顶上，一台小型的柴油发电机正突突地冒着烟，用防水布和绳子牢牢地绑着。

更离谱的是，半开的车厢里，竟然架起了便携式的炉灶和一口大铁锅，旁边还堆着成箱的鸡蛋和米，一个移动的蛋炒饭流水线就这么诞生了。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厨师服、头发花白的大爷跳了下来，正是之前来厨房当过志愿者的退休特级厨师李师傅。

他看到陆远一脸懵逼的样子，咧开大嘴，露出两排被烟熏得微黄的牙：“发什么呆啊小陆！你教我们怎么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家的味道，我们这些老家伙别的不会，教你怎么在暴雨里头搭个灶台，还是没问题的。你教我们做菜，我们教你抗灾！”

陆-懵逼-远怔了足足三秒，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大笑。

他扔掉手里的烂泥，从旁边工具棚里抄起自己那把用了多年的大锅铲，一个箭步跳上车，豪气干云地一挥手：“李师傅牛哔！走，咱不在这儿自怨自艾了！去最堵的那个德胜高架桥下，给那些被困在车里、又冷又饿的倒霉蛋们送口热乎的去！”

城市的另一端，凌霜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三块显示器散发着幽冷的光。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利用以前在安全部门工作时留下的“后门”，她悄无声息地接入了城市的交通应急指挥频道。

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多个区的执法单位，在调度时竟然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烟火车”的救援路线。

一辆隶属“净灶组”的巡查车，甚至在路过一个被淹的小巷时，主动闪了闪灯，为一辆飞驰而过的“烟火气”送餐摩托开道。

“报告指挥中心，城西高架出现拥堵，建议车辆绕行……重复，建议绕行，不要前往疏导。”

“收到。另外，刚才王局亲自打电话来，有个口头指示。”频道里传来一个略带疲惫的声音，“他说，‘别去拦那个送饭的蓝篷车，注意，是别去拦。我家老爷子在那边等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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