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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青榆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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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出声,指尖轻轻碰了碰玉佩,袖中残器瞬间微微发烫,青铜令牌的金光透过衣袖映出一点微光,与玉佩的灵气交织在一起。她心中已然明了,第三件残器,或许并非单独的物件,而是与这玉佩、与这女童的母亲有关,甚至可能……就藏在这破庙或是与女童母亲相关的地方。

“阿欢,”胭脂的语气愈发温和,“你娘生前,是不是常去什么地方?或是留下过别的东西?”

阿欢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娘以前总在破庙里绣东西,绣的都是合欢花,说要绣给很重要的人。她走前只给了我这个布包,让我好好带着玉佩,别弄丢了,还说……若遇到戴合欢花绣品的人,可跟着走,那人会帮我。”她说着,抬头看向胭脂衣袖上绣的淡色合欢花——那是她前几日闲着无事,学着清婉的针脚绣的,没想到竟应了阿欢母亲的话。

胭脂心头一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袖,又看向阿欢眼中的信任,轻声道:“阿欢,我们要去西头办事,正好路过破庙,带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阿欢用力点头,攥紧了胭脂的手,小小的手带着微凉的温度,却透着依赖。扶桑跟在两人身后,看着阿欢怀里的布包,凑到胭脂身边小声道:“谢姐姐,这玉佩和残器有关,那第三件残器,会不会在破庙里?”

“大概率是。”胭脂轻声回应,目光落在阿欢瘦小的背影上,“这孩子的母亲,或许也是知晓祖神之事的人,甚至可能是当年护器之人的后人,她留下玉佩,或许就是为了等我们来,护住残器,也护住这孩子。”

青石板路蜿蜒向西,阿欢牵着胭脂的手,脚步渐渐轻快起来,偶尔会指着路边的野花给她们看,眼底的怯懦渐渐散去,多了几分孩童的鲜活。扶桑跟在一旁,时不时给阿欢递块糖,看着她吃糖时满足的模样,眼底满是柔和——她自幼长在九重天,虽无忧无虑,却少见这般纯粹的凡俗暖意,竟觉得这青榆镇的风,都比别处温柔些。

西头的破庙藏在一片老槐树下,庙门斑驳,院墙塌了大半,院内长满了杂草,却收拾得干净,墙角摆着一个小小的石桌,石桌上还放着半筐没绣完的合欢花帕子,针脚与阿欢母亲留下的玉佩绣纹如出一辙。阿欢松开胭脂的手,跑到石桌旁,拿起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小声道:“这是我娘没绣完的,她说等绣完了,就去归墟那边看看,说那边有她要找的人。”

归墟二字,让胭脂与扶桑同时心头一紧。胭脂走到石桌旁,拿起那块帕子,指尖抚过针脚,感受到帕子上藏着的微弱灵气,与玉佩、残器的气息愈发契合。她抬头看向庙内,正对着庙门的神龛早已破败,神龛后面的墙壁上,隐约有一块砖松动,灵气正是从砖后传来。

“扶桑,你去看看神龛后面。”胭脂轻声道。

扶桑应声上前,指尖扣住松动的砖块,轻轻一撬,砖块应声落地,墙后露出个巴掌大的暗格。暗格里没有预想中的残器,只有一个旧木盒,盒身刻着褪色的合欢花纹,边缘磨得发亮,显是常年摩挲所致。

她抬手取出木盒,递到胭脂面前。盒盖未锁,轻轻一掀,里面铺着素色锦缎,锦缎上放着半枚绣针、一缕靛蓝丝线,还有一本泛黄的线装手记,最底下压着块巴掌大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却非祖神纹记,更像凡俗的舆图,标注着归墟边缘一处隐秘山谷,旁边用娟秀小字写着“灵栖谷,藏魂处”。

胭脂拿起手记,指尖抚过粗糙的纸页,墨迹虽淡却清晰。开篇字迹温婉,写着“吾名苏婉,承护器之责,隐于青榆,候传承者至”,往后多是日常琐碎——绣帕的针脚技法、给女儿阿欢缝衣的尺寸、对归墟方向的惦念,偶尔夹杂几句关于“残器非器,藏于魂脉”“灵栖谷有合欢树,可安残魂”的字句,最后一页字迹潦草,带着仓促:“玄阴余孽寻至,吾将残魂寄于谷中树,护器亦护女,盼来人携阿欢归谷,续护界之约。”

“残魂寄于树?”扶桑凑过来看,眉头微蹙,“原来第三件残器不是实物,是寄宿在树中的残魂?”

胭脂点头,指尖捏着那缕靛蓝丝线,线身萦绕着极淡的灵气,与清婉当年常用的丝线质地如出一辙,心头微动。她翻到手记中间,夹着张泛黄的画像,画中女子素裙含笑,鬓边别着合欢花,眉眼竟与清婉有三分相似,身旁站着个年幼女童,正是儿时的阿欢,手里攥着块青玉佩,正是阿欢如今贴身戴着的那枚。

“苏婉……清婉……”胭脂低声呢喃,忽觉这名字绝非巧合,或许两人本就有渊源,皆是护器一脉的传人。

阿欢凑到身边,指着画像上的女子,眼眶泛红:“这是我娘。”她抬手摸了摸画像,小脸上满是思念,“我娘总说,她有个姐姐,去了归墟那边,再也没回来,她绣这么多合欢花帕,就是想等姐姐来认。”

胭脂心口一震,忽然想起清婉生前,曾提过自己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自幼体弱,被族人送往凡界寄养,没想到竟在此处寻到踪迹。苏婉是清婉的妹妹,阿欢便是清婉的外甥女,这护器之责,竟也随着血脉传承下来。

她合上手记,将木盒放回暗格,又把砖块归位,转身看向阿欢,语气愈发温和:“阿欢,你娘说的灵栖谷,你知道怎么走吗?”

阿欢点头,从布包里掏出块小小的木牌,木牌上刻着简易路线:“我娘画过,说顺着归墟边缘的溪流走,就能找到谷口,谷里有好多合欢树,开得比镇上的艳。”

扶桑看向胭脂,眼底带着询问:“那我们现在就带阿欢去灵栖谷?”

“先别急。”胭脂抬手按住她,目光扫过庙外的老槐树,树影婆娑间,似有一道微弱的气息掠过,带着淡淡的邪意,“有人跟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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