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来都来了（2/2）

没有树，没有草，没有任何她所认知的植物存在的迹象。只有一片死寂的、被烈日炙烤的焦土。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量被抽空后的贫瘠与枯竭感。

风倒是有的，带着沙砾，刮在脸上有些粗粝的疼，卷起一阵阵昏黄的尘雾，更添苍凉。

这……就是天启界？

林悦站在原地，仿佛被眼前的景象冻住了。她异色的瞳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以及一丝深切的怀疑。

不是说，荒流界是“低等流放位面”，而天启界是“高等位面”吗？在所有人的描述和想象中，高等位面难道不应该是能量充沛、灵山秀水、奇珍遍地、文明繁荣远超下界的地方吗？

可眼前这片比荒流界最贫瘠的戈壁还要荒芜、死寂的土地，算什么高等位面？这里甚至连荒流界普通野兽森林的生机都比不上！

难道是通道出了问题？传送错了地方？这里根本不是天启界，而是某个未知的、更加糟糕的位面？

这个念头让林悦的心猛地一沉。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身后空空如也。那道将她送来的通道早已彻底消失，连一丝空间涟漪都没有留下。灰黄色的地平线与铅灰色的天空在远处相接，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没有退路了。

孤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比在通道中时强烈了千百倍。伙伴们不在身边，熟悉的部落远在另一个世界，而她，独自一人，站在了这个陌生、荒凉、充满未知与可能是错误的地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干燥灼热的空气，刺痛感让她更加清醒。

“不能慌……”她低声对自己说，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显得微弱而飘忽，“东方说过，通道指向是天启界……噬岩兽的测试石也有反应……这里……或许就是天启界，只是……是它的某一面？”

她想起玄墨玉简中提到过，天启界广袤无垠，存在着各种极端环境。也许自己运气“太好”，直接被扔到了某个鸟不拉屎的无人角落？

必须先确定自己的位置，活下去，然后……找到文明存在的痕迹。

林悦检查了一下自身，暗金软甲完好，储物骨戒都在，随身空间也能正常感应。这让她稍稍安心。她抬头辨认了一下太阳的方位，但这里的太阳似乎移动规律也与荒流界不同，又仔细感知了一下空气中的能量流动。

极其稀薄，且异常狂躁，难以吸收。比起荒流界，这里的“能量”更像是被污染或消耗殆尽的残渣。

她选定了一个看起来地势略有起伏、可能曾经有过地貌变化的方向，迈开了脚步。沙砾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无边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每一步，都踏在滚烫而坚硬的荒土上。前路漫漫，黄沙蔽日。传说中的高等世界，向她展露的，却是最严酷的、生存的初始考验。

林悦抿紧嘴唇，异色眼眸中最初的茫然渐渐被坚定取代。

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