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机械挽歌（2/2）

龙渊突然明白她要做什么，停下！

来不及了。灵儿的虚影在微笑，身影却越来越淡，密钥已经启动本源提取程序，我的机械体正在转化成纯粹能量。三十秒后，第八本源会通过灵魂链接传送到你体内。

虚影伸出手，似乎想触碰他的脸，但她的指尖已经开始分解成光点：记住混沌主宰的弱点——它无法理解牺牲。当你在深渊选择自我毁灭时，它产生了0.3秒的迟疑...那就是关键。

停滞的时间开始流动。龙渊感到手中的剑突然变得滚烫，剑柄处睁开一只机械眼——那是灵儿留给他的最后礼物。

永别了，我的...

灵儿的虚影彻底消散的瞬间，圣堂发生了终极爆炸。不是物理层面的爆炸，而是概念层面的坍缩——整个机械圣堂连同内部的所有数据、记忆、存在证明，全部向着灵儿胸口那个点收缩。

龙渊的剑刺入自己心脏。

世界在尖叫。

痛苦。

这是龙渊唯一的感知。第八本源通过灵魂链接涌入体内的过程，像是把熔化的星辰灌进血管。他的异变躯体开始崩溃，黑色鳞片一片片剥落，露出

但更痛的是灵魂层面——灵儿的记忆如潮水般冲刷着他的意识。他看到铁心将密钥交给她的那个雨夜，看到她在数据深渊千次轮回的测试，看到她偷偷记录他每次战斗后的睡颜...

啊——！

龙渊跪倒在地，长剑已经完全没入胸口。奇怪的是没有血液流出——剑身正在他体内汽化，与第八本源融合。对面的昊天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混沌化的身体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不可能！昊天的声音里混着混沌主宰的嘶吼，机械体怎么可能承载龙皇本源？！

圣堂的方向，坍缩已经到了最后阶段。灵儿的身影悬浮在能量漩涡中心，身体从四肢开始化作光粒消散。她的机械左臂早已分解，现在连人类部分的右臂也透明得能看到背后的星空。

但她还在笑。

通过灵魂链接，龙渊听到她最后的思绪：枢机，最终指令——将我的情感模块压缩成数据包，代号...‘挽歌’。

指令确认。AI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需要留言吗？

灵儿的嘴唇动了动。

下一刻，圣堂彻底坍缩为一个奇点，爆发出的金光横扫整个神域。龙渊胸口的剑完全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旋转的金色龙纹——完整的第八本源。

新生的力量在他体内奔涌，混沌侵蚀被瞬间净化。龙渊站起身，全新的龙皇威压让空间为之震颤。他对面的昊天——或者说混沌主宰的化身——正在金光的冲刷下分崩离析。

你输了。龙渊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因为她做到了你永远无法理解的事。

混沌主宰发出不甘的嘶吼，但在绝对的本源之力面前毫无意义。当最后一丝黑暗被净化时，龙渊突然听到意识深处响起一段机械音：

数据包‘挽歌’传输完成。播放留言——

然后是灵儿的声音，带着他熟悉的、微微上扬的语调：

下次见面时，记得夸我的新发型。

金光散去后的神域满目疮痍。龙渊独自站在圣堂废墟前，手中握着一枚半机械半龙族的晶体——那是坍缩后唯一留下的物质。

晶体内部，一缕蓝色的数据流在永恒循环。偶尔，会组成一个模糊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