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我清唱(1/2)
面对艾薇儿挖下的“甜蜜陷阱”和全场山呼海啸般的安可声,凌默并没有立刻回应。
他只是微微侧头,似乎在倾听这席卷一切的声浪,帽檐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让镜头捕捉到的弧度。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对着台下,轻轻压了压。
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
然而,奇迹般地,那几乎要掀翻穹顶的喧嚣,竟然如同被无形的手掌抚过,以他为中心,迅速平息下来!
只剩下无数粗重的呼吸声和炽热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这种对全场氛围堪称统治级的掌控力,让后台那些见惯大场面的工作人员都暗自咋舌。
这哪里像是一个初次登上世界级舞台的新人?分明是一位早已习惯了接受万众朝拜的王者!
“看来,”凌默终于开口,透过麦克风传出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淡淡的戏谑,“不满足你们,今天是走不掉了。”
“是——!!!”台下异口同声,带着得逞的欢呼。
凌默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通过音响敲击在无数人的心尖上。
“可我接下来唱什么好呢?”他故作困扰地顿了顿,目光仿佛随意地扫过台下。
就这简单的一个停顿,一个眼神,台下瞬间再次爆炸!
“《thatGirl》!再唱一遍!”
“《onsters》!”
“随便唱什么都可以!!”
“唱首华语歌!让他们见识见识!”
各种呼声混杂在一起,气氛热烈得如同沸腾的熔岩。
凌默仿佛真的在认真考虑,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话筒,发出叩叩的轻响,每一声都仿佛敲在观众的心跳节拍上。
他终于再次抬头,目光投向了第一排。
“不如……”
他拉长了语调,脚步开始不紧不慢地沿着舞台边缘向前走去,“听听最前面的朋友们怎么说?”
这一下,第一排彻底疯了!
聚光灯紧跟着他的步伐,将他行走的身影照得清晰无比。
他就像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从容不迫,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首先走到了那位性格火辣的红发影星塞莱斯特·布莱克面前。
塞莱斯特几乎是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激动得脸颊绯红,之前的御姐气场全无,像个见到偶像的小女孩。
“凌!唱什么都行!你唱字母表我都爱听!”她大声喊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同时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
凌默停下脚步,微微弯腰,十分绅士地握住了她伸来的手,不是简单的指尖触碰,而是短暂却有力的交握。
塞莱斯特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兴奋得几乎要尖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眼中满是狂喜。
“谢谢。”凌默轻声道,语气平和,仿佛只是与一位老朋友打招呼。
接着,他目光转向旁边那位清纯系的玉女歌手。
女孩早已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拼命指着自己,又指指凌默,然后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的模样,眼神湿漉漉的,我见犹怜。
凌默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与她快速击掌。
清脆的击掌声通过别在凌默身上的麦克风清晰传出,女孩仿佛被巨大的幸福击中,捂着被击掌的那只手,直接蹦跳着坐回了座位,脸上是梦幻般的傻笑。
当凌默走到莎玛公主面前时,气氛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莎玛公主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坐姿,但微微加速的呼吸和闪烁着异彩的眼眸泄露了她的不平静。
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激动失态,只是抬起头,迎上凌默的目光,唇角弯起一个极淡却极其动人的弧度,轻轻颔首致意。
凌默看着她,没有握手,也没有击掌,只是同样对她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这种恰到好处的尊重与距离感,反而更显特别,让莎玛公主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与第一排几位大胆示意的观众进行了简短互动——或握手,或击掌,或只是一个眼神交汇,一句简单的“你好”。
每一个微小的互动,都引发那个区域一阵小范围的骚动和羡慕的惊呼。
台下后面的观众看得心痒难耐,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啊啊啊!第一排!我恨我不是第一排!”
“那个红头发女人居然握到手了!我嫉妒到变形!”
“凌默看我了!他刚才是不是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下次!下次他开演唱会!我砸锅卖铁也要买第一排!”
“他好绅士啊,互动起来一点都不油腻,好有风度!”
这种与第一排的自然互动,不仅满足了前排观众的虚荣心,更是将全场观众的参与感和期待感拉到了最满。
所有人都感觉凌默不再是那个遥远舞台上的人,而是可以触碰、可以交流的,这让他的人格魅力更加凸显。
简单的互动完毕,凌默重新站回舞台中央。经过这一番“民意调查”,他似乎终于有了决定。
他调整了一下话筒,目光扫过全场无数张渴望的脸。
“看来,大家想听的很多。”他淡淡开口,“那么,最后一首……”
他故意停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全场的呼吸都屏住了。
“……就唱一首,对我而言,有特殊意义的歌。”
特殊意义的歌?
是什么?
华语歌?还是另一首英文原创?
无数的猜测在众人心中盘旋。
气氛,瞬间从刚才的热烈互动,变得静谧而充满期待。
舞台的灯光暗下,只留下一束清冷皎洁的追光,如同月光般孤寂地笼罩着凌默。
他微微低着头,棒球帽的阴影将他大半张脸都藏匿起来,只留下线条清晰的下颌和那抿起的、似乎承载了无数故事的唇角。
全场的喧嚣在他刚才与观众互动时达到了顶峰,此刻却在他这突如其来的静默中,迅速沉淀下来,只剩下无数道灼热而期待的目光,和压抑着的、细微的呼吸声。
他没有立刻开始,而是抬起了头,目光仿佛没有焦点地投向远方,又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了某个虚无的点上。
他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带着一种低沉而平和的磁性,缓缓流淌在寂静的体育场内。
“刚才那首《thatGirl》,”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是关于错过,关于因为骄傲和犹豫而失去的遗憾。”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佛老朋友在深夜分享心事。
“那种感觉,像一根刺,扎在心里,不致命,却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让你隐隐作痛。”
他的描述精准而富有画面感,许多刚刚被《thatGirl》触动心事的观众,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仿佛那根刺也扎在了自己心上。
“但时间会流逝,伤口会结痂。”凌默的话锋微微一转,声音里多了一丝历经世事后的通透与淡淡的释然,
“后来我明白,有些人的出现,就像夜空中的流星,绚烂,短暂,注定无法停留。
他们的意义,或许不是为了拥有,而是为了照亮你某一刻的天空,教会你一些事情,比如珍惜,比如……放手。”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那气息声通过麦克风放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释怀交织的复杂情感。
“所以,”
他的目光终于缓缓扫过台下,那眼神深邃,仿佛能容纳所有的悲伤与故事,“
他念出歌名的语调很慢,很轻,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送给曾经的她,也送给在座的每一位。”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量,“送给所有心中住着一个某人的你们。”
《SooneLikeYou》!
又一个全新的歌名!光是这个名字,就已经蕴含了无尽的故事与情感!
然而,更让所有人,尤其是后台工作人员震惊的是他接下来的话。
凌默轻轻将立杆麦克风从支架上取了下来,握在手中,然后对着台下,用一种平淡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这首歌,就不用伴奏了。”
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我清唱。”
清唱?!
在八万人的体育场?!全球直播?!
后台瞬间炸锅了!
“他疯了?!”
音乐总监第一个跳了起来,指着监视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清唱?在这种环境?没有乐队托底,没有和声掩护,任何一点气息不稳、音准偏差都会被无限放大!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上帝啊……这太冒险了!”音响师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清唱对音响的要求更高,现场这么大的空间,稍微有点杂音或者回声……”
“他今天下午还说我们离了伴奏不行,说他自己清唱就能碾压我们……”
一个之前激烈反对凌默的乐手喃喃道,脸上满是荒谬和难以置信,
“我们当时都觉得他嚣张疯了……没想到……他他的竟然来真的?!”
嚣张!极致的嚣张!
但这嚣张的背后,是需要何等恐怖的唱功和对自己声音何等强大的自信来支撑?!
艾薇儿也捂住了嘴,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担忧。
清唱?她知道凌默声音条件好,但在这种场合……这简直是在走钢丝!
台下观众也听到了这句话,一阵细微的骚动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
清唱?在这种顶级演唱会上?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期待、怀疑、担忧……种种情绪交织。
凌默对所有的震惊与质疑恍若未闻。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将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沉浸到那个只属于他和这首歌的世界里。
他再次开口。
没有旋律,没有伴奏,只有他干净到极致、也深情到极致的声音,如同初冬的第一片雪花,轻柔地、却带着冰冷刺骨的凉意,落在了每个人的心尖上。
“Iheard,thatyouresettleddown.”
(听说,你已心有所属。)
第一句,如同一声淡淡的叹息,带着遥远的消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音准精准得可怕,气息稳定得如同经过精密计算,那声音里的故事感和画面感,瞬间将所有人拉入了一个听到旧爱安稳、自己却漂泊无依的落寞场景。
“thatyou,foundagirl,andyourearriednow.”
(听说,你遇到了一个女孩,现已结婚。)
简单的词汇,平淡的叙述,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地割着心脏。他微微蹙眉,仿佛在消化这个早已知道、却依旧刺痛的消息。
“Iheard,thatyourdreascatrue.”
(听说,你梦想成真。)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苦涩的笑意,是为对方高兴?还是为自己的遗憾?
“Guessshegaveyouthgs,Ididntgivetoyou.”
(想必她给了你,我不曾给予的一切。)
这一句,自责、比较、无奈、心酸……复杂的情感如同潮水般在他声音里涌动,却又被他极力克制着,只流露出冰山一角,却更让人心疼。
副歌来临!
凌默的声音微微拔高,不再是平淡的叙述,而是注入了一种强烈而克制的情感,那是一种带着巨大悲伤的祝福,一种撕心裂肺后的强行释然:
“Neverd,Illfdsoonelikeyou.”
(没关系,我会找到一个像你一样的人。)
“Neverd”被他唱得轻描淡写,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那承诺听起来如此苍白,如此自欺欺人。
“Iwishnothgbutthebest,foryoutoo.”
(我也只是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祝福是真心的,但伴随着祝福的,是那无法忽视的、巨大的失落感。
他的声音在这里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恰到好处的沙哑,仿佛强忍的泪水终于浸湿了喉咙。
“do,Ibeg,Ireberyousaid.”
(求你别忘了我,我记得你说过。)
恳求,卑微的恳求,与回忆交织。他空着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握紧,指节泛白。
“Sotisitstslove,butsotisithurtsstead.”
(有时爱能永恒,有时却如此伤人。)
最后一句,如同最终的审判,带着洞悉一切后的疲惫与苍凉。
他唱得极轻,却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胸口。
“轰——!!!”
情感的海啸,在这一刻,冲垮了无数人的心理防线!
那位之前因《yShoulder》而泪流满面的失恋女孩,此刻已经哭得蜷缩在座位上,肩膀剧烈地颤抖,泣不成声。
凌默的每一句歌词,都像是为她而写。那强装洒脱的“Neverd”,那卑微的“Ibeg”,那最终承认“sotisithurtsstead”的绝望……她太懂了!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在深夜辗转反侧、一遍遍看着前任动态、告诉自己会找到更好的人却深知再也遇不到的那个自己。
那位重金属乐迷壮汉,早已没了之前的酷劲,他粗犷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用力地、一遍遍地用手抹着脸。
他想起了那个因为年少轻狂而错过的姑娘,想起了她离开时失望的眼神。
凌默的歌声剥掉了他所有的伪装,直击他内心最柔软、最不愿触碰的角落。“Sotisitstslove,butsotisithurtsstead……”他低声重复着这句,仿佛在咀嚼自己青春的苦涩。
第一排那位清纯玉女歌手,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晕开,她顾不上形象,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她或许没有那样刻骨铭心的失去,但这首歌里关于爱而不得、关于遗憾与祝福的普世情感,让她感同身受。
她看着台上那个在清冷追光下,仿佛独自承受着全世界的悲伤却依旧将歌声化作温柔利刃的男人,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疼惜。
莎玛公主,这位向来以冷静自持着称的沙漠玫瑰,此刻也未能幸免。
她微微仰着头,试图不让眼眶中积蓄的温热液体滑落,但那晶莹的泪珠还是违背了她的意志,沿着她光滑的脸颊,无声地滚落,滴在她象牙白的裙裾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她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声音,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前提下,竟能拥有如此摧枯拉朽的情感力量。
这不再是表演,这是一场灵魂的袒露和洗礼。
后台,一片死寂。
那些之前质疑、反对凌默的工作人员,此刻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
音乐总监张着嘴,忘了合上,脸上火辣辣的,之前的论断被击得粉碎。
这清唱……何止是没问题?这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现场!
气息、音准、情感、共鸣……无可挑剔!
他甚至能听出凌默在细微处运用的那些极具高级感的技巧,润物细无声。
“怪物……他真是个怪物……”他最终只能吐出这几个字,心悦诚服。
艾薇儿早已泪流满面,她看着台上那个孤独而强大的身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和崇拜。
她终于明白凌默那句“碾压”并非狂言,他有这个资本!
歌曲在凌默如同叹息般的尾音中结束。
没有掌声,没有欢呼。
只有一片压抑的、此起彼伏的啜泣声。八万人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共鸣中,无法自拔。
凌默静静地站在光柱里,仿佛也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几秒钟后,他再次抬起头,帽檐下的目光似乎柔和了许多,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
他再次举起话筒,没有唱,而是用一种引导般的、轻柔的语调,哼唱出了副歌的旋律:
“Neverd,Illfdsoonelikeyou…”
他唱了一遍,然后对着台下,做了一个“一起来”的手势。
起初,回应是零星的、怯懦的、参差不齐的。
很多人还沉浸在悲伤里,声音哽咽,歌词也记不清。
“wishnothgbutthebest,foryoutoo…”凌默不疾不徐,又引导了一遍,他的声音像一根定海神针,稳定着所有人的情绪。
他停了下来,耐心地说:“没关系,忘记歌词没关系,跟着旋律,把心里的情绪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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