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表明心迹（2/2）
日上三竿，徐风阵阵，难得风和炫丽的一天，窦衍林来到校场，这几日窦衍林处理国政，好些时日未操练箭术，今日可算是尽兴的发泄了一把。
窦衍林将弓箭交给一旁侍卫，转身走向身后帷帐稍作歇息，侍女们沏好茶，放上事先准备好的鲜果和蜜饯，此时帷帐进来一人。
“启禀窦王，明日姜显云启程至岭州玉都边境兽猎，朝内三位大臣陪同，随行有一百名精兵，北桀王也在，行刺一事是否按计划实行。”
侍女呈来一条白净的巾帕，窦衍林擦了擦手心和额间的汗，喝了一口茶道：“当然，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不就太可惜了吗。”
来人叫穆时，肆煞门杀手之一。
窦王朝开国先帝窦寅宗设立了肆煞门，门下分四派，分别为玄武门，青龙阁，白虎栈和朱雀坊。
玄武门是杀手的汇集地，主死，青龙阁擅长使毒，主要在审讯时用在犯人身上，门派里有使毒的就有解毒的，白虎栈便是负责门派里的解毒，主生。
最后一个朱雀坊不同于其他三派，朱雀坊内没有男子，全部是女子，朱雀坊擅长蛊术，负责善后。
每个门派各有统领人，此时同窦衍林说话的穆时，正是玄武门的统领人。
肆煞门的主领人并不是窦衍林，而是另有其人。
“主上他…”穆时未说完。
“二爷那边我自会知会，别忘了你家主子的主人是我。”窦衍林说道。
穆时应声：“遵旨”。
两人来到帐外，窦衍林示意一旁侍卫呈上弓箭，沉声的对穆时说道：“看到对面的箭靶了吗，让本王看看你的箭术有没有退步。”
穆时接过弓箭，箭靶中心布满了利箭，窦衍林若不是一国之主，单凭这箭术也称得上一位大将军了。
穆时第一箭未射穿靶上的目标，第二箭正中。
“穆时，你这箭术退步了不少啊。”窦衍林开口道。
“属下操练不佳，请窦王恕罪。”穆时回道。
窦衍林拿过穆时手里的弓箭，齐发三箭，将靶心最中间的三支利箭击穿。
“窦王箭术一绝，属下自愧不如。”
“操练不佳引起的失误，”窦衍林说的很平静：“说小了大不了重新来一次，说大了可是会连性命都保不住的，兽猎行刺一事本王只给你备两支利箭，但我可不敢保证，姜显云会给你连发两次的机会。”
“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保证一击中靶。”
穆时是肆煞门中武力最好的一位，当然，比起他家主子还是次了些。
窦衍林开口道：“在军中，箭术最好的除了本王，就只剩下你，二爷收你入肆煞门，也是看中了你的箭术，今日就当是一次不该出现的失误，此次行刺一事，若成了，朕便封你为大将军，若是败了，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穆时应声：“属下定不会让窦王失望。”
姜国下分三州，黎州，闵州和岭州，三州之下以城，都，府划分各界，十里街不属三州，是单独划分出的地界，是姜王城的直属领地。
此次兽猎在岭州玉都，玉都地处西南，常年多雨水，有山的地方植被生长的十分茂密，兽猎要抵达的地方是玉都最大的山地——矗峰。
此去矗峰路途往返大概得十天半月，北桀王府自潜野回城也打理的差不多，此时的王府南院，潜野和五爷在书房论事。
潜野：“此去兽猎路途遥远，时间不长不短，半月有余，你身子有恙，就在王府打理府上事宜。”
五爷有些失落的接道：“这次兽猎是在玉都矗峰，玉都可是个好地方，群山环绕，地杰天灵，真想和你们一起去。”
潜野一边练字，一边同五爷谈话：“等你身子好了，找个时间带你去。”
五爷手里转动着墨石，道：“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习惯了。”
潜野放下手里的笔：“这次兽猎回来，我便会启程去圻魆。”
五爷停下手里的动作：“圻魆不是善类之地，异域之邦，其凶险之势尚不知晓，我吃着张爷的药就可以，不必为我冒这样的危险。”
“放心，我自有对策，不必担心。”潜野说。
“可是阿野…”
“好了，”潜野打住五爷的话，他抬手拂过五爷鬓间的青丝，柔声的说：“你还不知道我吗，对了，今儿上午一直在忙事，听奎槡说你上午出去了，又没让人跟着，你要让我说多少次才记得住，上次晕倒还没长记性吗。”
五爷笑了笑道：“我就去了趟市集，不远，就几步路。”说着转身拿了一个木盒递给了潜野。
潜野打开木盒：“梅干…？”
五爷轻笑一声：“此去玉都路途甚远，你伴驾姜王，此行可由不得你策马奔腾，驰骋山河，乖乖的坐马车，你呀，什么都强，就是一坐马车，不出半天，准给你坐吐了。”
潜野扶额道：“差点儿忘了，顾着伴驾，不得不坐马车，还是你有心…哎不是，有这么好笑吗。”
五爷脸上笑意未减：“堂堂西北枭雄，征战沙场无数，杀敌以一敌百，却害怕坐马车，不觉得很好笑吗。”
潜野也笑了几声，突然想起昨晚宿卿辰说他笑起来很好看。
五爷忽然道：“难得见你舒颜展悦，现下不在边关，别把自己绷的太紧。”
此时奎槡传话：“王爷，来人上报，姜王已到达十里街边，为了不引起百姓注意，抄了小道，从王府后院入府。”
“那怎么行，姜王是何等身份，怎能从后院进府。”
“姜王已经吩咐下来了，在路上了。”
五爷忙解释：“王爷常年在外，有所不知，姜王以前每次兽猎都是如此，兽猎之事只有朝内几位亲信知晓，其他官员都被告知皇上是去了城遑寺。”
潜野疑惑：“竟是这样，为何不公示众人？兽猎一事本就是为国祈福，为何还要避讳此事不让人知晓？”
五爷道：“兽猎带的人不多，一是这样不会让人引起过多注意，二是姜王亲临兽猎场，现在时局动荡，不让太多人知道也是考虑到姜王的安危。”
潜野明白了，道：“如今的朝内官员混进了杂碎，确实应当低调行事。”
随即转向奎槡问：“宿才人呢，一上午不见他人影。”
奎槡回道：“我刚过来时见宿才人才出门呢，许是刚起来，看来昨晚是累着了，没看出来宿才人还挺……”
“好了，”潜野打断道：“你去食坊看看午膳准备的如何。”
奎槡一脸懵，手挠了挠头，道：“好……”
咋突然急眼了，一旁五爷一直盯着潜野，仿佛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