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怀疑试探（2/2）

莫亦铭快步上前，尉元启一个转身侧对着他。

“外人？”莫亦铭又轻笑一声，“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来招惹我。”

尉元启自知不对，有些难言道：“之前的事是尉某人做的不对，是我…对不起你，今后有机会，定登门赔罪。”

“赔？你赔的起吗？”莫亦铭说的轻描淡写，没有了方才的疾言厉色，片刻突然笑了起来，转身跑了出去。

宿卿辰不想看别人的热闹，坐上马车小憩去了。

尉元启开了口，潜野自是不好回绝，别人的事，只能参议，不能决议。

“平白无故带一人离开军营，有违军规，”潜野说，“今年年关，我想办法把他同老兵一起带回城。”

尉元启点头，潜野一行人启程往返。

潜野一行人快马加鞭，今日午时许便回了王府，岑襄和芋荷见主子回家，齐连迎接。

“王爷，宿才人，奎将军，你们可算回来了。”

宿卿辰后背伤势刚刚痊愈，考虑到路途甚远，舟车辛苦，回城前潜野让尉元启用了银针灸脉，稳固背后的伤势。

宿卿辰是被潜野抱下马车的，因为银针的效果，他这一路都是睡着的。

潜野吩咐岑襄和芋荷准备洗浴的热水，吩咐黍伯安排食房的人准备些清淡的吃食，随后潜野将人抱去南院自己的房内。

“醒醒，卿辰，先起身沐浴，”潜野温柔的说着，“沐浴完再吃些东西，这一路没怎么进食，腹中空空如也，再不吃点东西，会伤了身子。”

宿卿辰睡眼朦胧，含糊的说了句不想起，语气软的可怜，去西北这一遭，他身子消瘦了不少，本身就没多少肉在身，潜野可是心疼坏了。

“卿辰，”潜野又叫了几声，“听话，快起来洗个澡，吃些东西再睡。”

宿卿辰未动，潜野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将人洗浴好换了身干净衣服，又花了好长时间哄着喂了些吃食，潜野收拾打理完这才安心去了姜王朝内。

潜野去朝内向姜显云上奏西北一事，地点是上次潜野来的苑鳻楼。

“臣参见陛下，”潜野行了下跪之礼，侍从拿了坐垫。

“免礼，”姜显云道。

潜野起身而坐。

侍从送来茶水，斟了一杯呈放在潜野桌前。

“来，潜野，新进贡的秋菊，尝尝，”姜显云说道。

潜野看了看，道：“这茶不像是姜国盛产的。”

姜显云饮下一口，道：“没错，此茶盛产于夏季，产量不多，晾晒时间久，筛选复杂，虽不如皇菊上品，却也是极品中难得的佳肴。”

潜野喝了一口：“物以稀为贵，佳肴都是得之不易，越是难得的事物，到手后才能让人铭记于心。”

十里街是姜王城最繁华的闹市，人口密集，来往经商之人络绎不绝，是富商交汇的聚集地之一。

十里街盛产之物众多，海味，时蔬，鱼虾兽禽，无一不足，却独独少了饮入口腹的品茗。

姜显云继续道：“茶乃代表一方文化，十里街因地势环境的限制，少了这世间的醇香，着实可惜。”

潜野喜茶，每年王府都会从外地采买上等茶叶。

潜野接道：“虽缺少茶品，却也盛产了许多其他佳肴，十全十美固然是好事，但美中不足会更令人怜惜手中稀缺之物。”

姜显云点头应声：“不错，世事都理应如此，每年进贡的皇菊，都是市面上经商之人从窦国引至姜国，再远程送至朝内，虽说我国与窦国一直处于水火之中，但商业中的交易来往一直延续着，”姜显云沉声继续说，“自古以来，君王一心想着天下太平，盛世安康，可这太平盛世又谈何容易啊。”

君主之心，权臣既明，潜野在西北的几年中，看到将士们战死沙场，看到血泊里倒下的躯壳，他们当中有的甚至还没到弱冠之年。

潜野接道：“太平盛世不是君王一个人的责任，是天下所有人都要努力去争取，清明的君主不会主动挑起事端，他窦国以小人之心，在西北发起战事，企图称霸天下，甚至不顾念百姓的存亡，实为身为君主的不明之举，这天下有君子福泽万民，就有小人秧祸众生。”

姜显云自是明白，道：“话虽如此，但……”

潜野接道：“姜王不必忧心，一山不容二虎，这天下总归是一个人的天下，万众才会太平安宁。”

姜显云舒了眉，道：“此次西北一行，可有发现？”

潜野回道：“并无大方向的异动，临行前陛下提及查探村民一事，来人是窦国士兵乔装成村民，试图打探军中情报，”潜野停顿片刻继续道，“不过，他们折返的方向，有一部分人去了西域。”

姜显云其实也料到了，窦国前几次战事中使用了毒雾，这毒雾便来自西域。

潜野继续说：“陛下，此人在朝内隐藏颇深，姜王还是没有一点发现吗？”

姜显云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沉声道：“朝内大臣大多都是先帝身边的老臣，老臣们是先帝十分器重的人，为姜国也是付出了心血，此事明查会引起人言非议，暗查却也至今无果。”

潜野明白，言道：“朝内老臣自是没有二心，他们年岁已老却仍在朝内占据官职，一来是方便打听消息，二来也是为了自身在朝廷立足脚跟，陛下可将老臣们手里的权事慢慢交给自己的心腹，明着就说心惜老臣而加派的人手，辅佐其身后，既体现了君王的处政之策，也没有薄了他们的颜面。”

此时门外传话：“陛下，颜美人带了些吃食点心，是否…”

“让颜美人进来。”姜显云道。

“陛下万安，王爷万福，”宿颜问了安，道：“陛下，臣妾做了些点心，午膳你都没有怎么进食，朝内事务再忙，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爱妃有心了，”姜显云言笑道。

宿颜呈了一份给潜野，“王爷，请。”

“多谢美人。”潜野道。

宿颜在姜显云一侧坐下，道：“听说这次卿辰跟着你去了西北，这孩子玩性不减，没妨碍王爷办理事务吧？”

潜野接道：“颜美人多虑了，宿才人不是官场之人，心思活泼于外界事物也实属应当。”

宿颜斟了一杯茶水呈给姜显云：“他也长大了，男子汉就算不上战场，也应该去战场看看，还有许多人为了国家坚守在外，陛下给了他才人的职称，也该发挥一些作用。”

言毕起身：“你们聊，我先下去了，点心要趁热吃口感才好。”

说着正欲离开，被姜显云拦住：“颜儿，之前不是说想弟弟吗，正好，今日跟着王爷一起去王府，探望卿辰。”

宿颜眉眼一笑：“多谢陛下。”

姜显云早就识破了，开口道：“我还不了解你吗，知道王爷入朝，借着送点心来访，又提了卿辰，你这心思就差没直接说出口了。”

宿颜辩解道：“臣妾可没什么心思，这点心真是臣妾自己亲手做的。”

姜显云笑了笑道：“好了，去收拾打理一下，和王爷一起回府，只许待两日，不能多了。”

“遵命。”宿颜脸上笑意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