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智救小太监，广布眼线（2/2）

林清玥沉吟片刻。她深知，在这深宫中，信息就是力量。一个在柴炭处当差、能自由行走于各宫之间的小太监，看似微不足道，却可能听到、看到许多有价值的信息。若能将他收为己用，无疑是安插了一个极佳的眼线。

她没有直接提出要求，而是采取了更巧妙的方式。她先是对小顺子的孝心表示赞赏，然后指出在宫中生存的不易：“在这深宫里，单打独斗难免受人欺凌。你若信得过本宫，日后遇到难处，可来寻我。别的或许帮不上，但一些宫里的人情世故，或可为你指点一二。”同时，她暗示道，“再者，本宫略通药理，或许能为你母亲寻些便宜有效的方子。”

接着，她传授了小顺子一个简单的自保技巧：“日后若再遇李大监那般刁难，你可假装脚下一滑，将不甚重要的东西‘不慎’掉落，制造声响引人注意。大太监多数好面子，见有人来便会收敛几分。”这看似简单的一招，实则包含了心理博弈和时机把握，让小顺子佩服不已。

小顺子虽年纪小，却不笨。他明白这是云贵人向他抛出的橄榄枝。想到云贵人虽暂时失势，但能从那吃人的冷宫出来，必有过人之处，且待人温和，不像其他主子视奴才如草芥。他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贵人大恩，小顺子没齿难忘！日后贵人有何差遣，小顺子万死不辞！”

【这位贵人是好人，跟着她，或许我和娘都能有条活路。】小顺子的心声充满了真诚。

林清玥满意地点点头，知道这个眼线是真心收服了。她让小顺子依旧按时送炭，但暗中留意各宫用度变化、人员往来等不寻常之事，定期通过小荷传递消息。

收服小顺子后，御寒问题变得更为紧迫。林清玥观察过宫中发放的取暖手炉，多是铜制，需不断更换炭块，且密闭性不好，容易引发中毒风险。她决定运用物理知识，制作更安全、长效的保暖设备。

她找来几个废弃的厚壁陶罐，指挥小良子和小荷帮忙。其原理是利用热传导慢的陶器作为容器，以及热容较大的物质储存热量。她将陶罐洗净晾干，在内壁糊上一层厚厚的泥浆作为保温层。然后，她让钱婆子去厨房讨要了些干净的鹅卵石，洗净后放入陶罐中，几乎填满。

最关键的一步是加热。她在院中安全处生起一小堆火，将装满石头的陶罐放在火边慢慢烘烤，直至石头滚烫。然后，她用厚布包裹住陶罐口，防止热量过快散失，再盖上事先准备好的、中间挖了透气孔的木质盖子。

一个简易的“长效暖手宝”便制成了。鹅卵石储存的热量会缓慢释放，通过陶罐壁传导出来，捧在手中温暖持久，且没有明火中毒的风险。林清玥做了好几个，让小荷和秀珠分给绛雪轩的钱婆子和小良子各送一个。

钱婆子捧着暖烘烘的陶罐，老泪纵横：【老奴在宫里几十年，还没见过哪位主子这么体贴下人的……】小良子更是激动地表示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

林清玥没有忘记仍在冷宫中苦苦挣扎的那些老弱病残。她让小荷和秀珠悄悄联系之前结识的、信得过的宫人，将制作这种保暖陶罐的方法传授给他们，并送去一些自己烧好的热石头和必备材料。

这一举动，在严寒的冬日里，如同雪中送炭。那些被遗忘的角落，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同于皇权恩赐的、来自同伴的温暖。虽然东西简陋，但这份心意却无比珍贵。林清玥“善通药理”、“体恤下人”的名声，在宫廷最底层悄然传开，为她赢得了更多无声的支持。

几日后的傍晚，小顺子照例来送炭，趁无人注意时，低声向小荷传递了第一个消息：“秀珠姐姐，奴婢今日给长春宫送炭时，隐约听到两个宫女嘀咕，说什么‘巫蛊’、‘旧事重提’……奴婢没听太清，但感觉不是好话，特来禀报娘娘。”

林清玥得知后，心中凛然。长春宫是皇后的地盘！“巫蛊”、“旧事重提”这些词，让她立刻联想到慕容婉如可能又要利用齐珩的这块心病来做文章。小顺子的消息虽然模糊，却给了她宝贵的预警时间。

她赏了小顺子一些治疗痨病的草药，并叮嘱他继续留意，但要千万小心，安全为上。

夜幕降临，绛雪轩内因有了温暖的陶罐而不再那么寒冷。林清玥捧着微烫的陶罐，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小顺子的投靠和保暖陶罐的推广，标志着她在宫中的生存策略进入了新阶段——从被动防御，转向主动编织信息网络和积累人心。

她知道，皇后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如今的地，已不再是刚穿越时那个孤立无援的苏云裳了。她有了初步的盟友，有了信息渠道，更有了用科学知识和人性关怀凝聚起来的一点微薄力量。

“慕容婉如，不管你接下来要耍什么花招，我接着便是。”林清玥轻声自语，目光坚定而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