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雷暴登山（1/2）

老牧民的警告如同冰冷的露水，渗入每个人的衣领，带来一阵寒意。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既然为此而来，断无因一句箴言就退缩的道理。

在日尕玛措湖畔度过了一个难眠的夜晚。高原的夜，星空低垂仿佛触手可及，璀璨得近乎虚假，但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肃杀气息，却时刻提醒着我们此行的凶险。风声掠过湖面，偶尔夹杂着远山滚落的碎石声响，都让人神经紧绷。

天刚蒙蒙亮，我们便拔营出发。沉重的背包压在肩上，里面是维持数日的补给、攀登装备和应对不测的武器。氧气稀薄，每向上攀登一步，都感觉肺部在灼烧，心脏沉重地撞击着胸腔。公输铭腿伤初愈，走得有些吃力，但咬牙坚持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目标明确——年保玉则主峰北坡，妖女湖（俄姆措）上方那片在晨曦中呈现出暗红色的陡峭岩壁。据情报和地图显示，冰川消退后露出的裂隙，就在那片区域。

越往上走，植被越发稀疏，只剩下贴着地皮生长的苔原和耐寒的垫状植物。脚下的碎石越来越多，坡度也越来越陡。空气中那股铁锈般的煞气愈发明显，甚至能感觉到一种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震颤，仿佛有无数把无形的刀剑在轻微碰撞。

“这鬼地方，还没到就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萧断岳抹了把脸上的汗，他体格最壮，消耗也最大，呼吸如同风箱。

“煞气侵体，会影响情绪，放大内心的焦躁和攻击性。”玄尘子提醒道，他走在队伍中间，步伐还算稳健，但脸色比平时更显苍白，显然也在运功抵抗这股无处不在的凶戾之气，“大家凝神静气，守住灵台清明。”

罗青衣默默给每人分发了特制的宁神香囊，淡淡的草药气味勉强驱散了一些心头的不适。

中午时分，我们抵达了妖女湖畔。湖水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绿色，冰冷刺骨，湖面倒映着上方狰狞的赤色山崖，更添几分诡异。在此短暂休整，补充水分和能量。

抬头望去，目标岩壁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陡峭的崖壁上布满了风化的裂缝和松动的岩石，一些地方还残留着未完全融化的冰雪，在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

“看那里！”林闻枢眼尖，指着岩壁中上部一处颜色略深、仿佛被撕裂的阴影，“应该就是那里了！”

那裂隙入口，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刻在年保玉则神圣的山体上。

然而，没等我们开始最后的攀登，高原的天，说变就变。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铅灰色的厚重乌云彻底覆盖。光线迅速暗淡下来，气温骤降。狂风开始呼啸，卷起地上的沙石，打得人脸生疼。

“要来了！”云梦谣看着天际那翻滚的、隐隐透着紫光的云层，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话音未落，第一道惨白的闪电便如同巨神的鞭子，猛地抽打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山脊上，瞬间将一块突出的岩石劈得粉碎！震耳欲聋的雷声几乎同时炸响，仿佛就在我们头顶，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脚下的山体都在微微颤抖！

紧接着，豆大的、冰冷的雨点夹杂着细小的冰雹，劈头盖脸地砸落下来！瞬间，天地间一片混沌，只有肆虐的狂风、咆哮的雷霆和密集的雨雹！

“找地方躲避！快！”我大吼着，声音在风雨雷声中显得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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