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忽闻此旧事（1/2）

“我要你，查出谁要杀我父亲。”

“还要让‘梧桐会’，付出代价。”

“你，可能做到？”

这已经不是在问她了。

这是命令。

是一个“师叔”，对一个尚未入门的“师侄”，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听着林黛玉的话，炒豆儿急了。

“林姑娘！这种人怎么能信？让她去查，她跑了怎么办？”

“再说了，就算她查到了，那她害林大人的罪，就这么算了？”

小丫头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忿。

妙玉却像是没有听到炒豆儿的话。

她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光亮。

她没有丝毫犹豫，对着林黛玉，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妙玉，万死不辞。”

看着眼前这一幕，炒豆儿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林姑娘都已经发话了，她一个丫鬟，还能说什么？

只能鼓着嘴巴，生着闷气。

这个叫妙玉的女人，从头到脚，她没有一处瞧得上眼的。

可偏偏，林姑娘好像要放过她了。

仙师，也默认了。

整个院子，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陈玄身上。

“既如此……”

陈玄只说了三个字，却被一道突兀的声响打断了。

“噗通！”

又是一声闷响。

一道靛青色的身影，从墙角处猛地冲了出来，不带半分犹豫地，直直跪在了陈玄面前。

是瑞珠。

她手中的扫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和妙玉一样，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死死地，磕在了那冰冷的青石板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又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炒豆儿的嘴巴，从能挂油瓶，变成了能塞进一个鸡蛋。

林黛玉那看热闹的眼神里，也终于透出了一丝真正的惊讶。

这……今天是什么日子？

拜师也兴扎堆儿的？

瑞珠伏在地上，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只是秦可卿的陪嫁丫鬟，身份卑贱，命如草芥。

在宁国府这个吃人的地方，她能安稳地活到今天，全凭着仙师的一念之仁。

她每日小心翼翼地扫地，做事，将自己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就没了这安稳日子。

她不敢奢求更多。

仙缘，那是云端之上的东西，是林姑娘那样的贵人才配拥有的。

她连做梦，都不敢梦得这么离谱。

可是今天，她看见了。

看见了这个叫妙玉的女人，一个行刺仙师的刺客，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

这样一个“坏人”，竟然也敢跪在这里，求一个她连想都不敢想的机会。

而且，看仙师的样子，竟似乎要答应了。

不知哪来的勇气，或许只是本能的驱使。

她不似炒豆儿那般与仙师亲近。

不想等到仙师离开贾府的那一天，拿着几两银子，被随便配个小厮，或者放出府去，茫然不知归处。

那样的未来，她一眼就能望到头。

她不想要。

既然连一个刺客都能为自己争一争，她为什么不能？

死，她都不怕。

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求仙师收我为徒！”

“瑞珠愿为奴为婢，粉身碎骨，侍奉仙师！”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炒豆儿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她偷偷瞥了一眼陈玄，发现仙师的眉头，似乎蹙了一下。

炒豆儿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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