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色觉偏振的奇点（24）（2/2）

过了许久，久到月见玖的意识几乎要彻底沉入黑暗，琴酒才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都冻结的寒意，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规划好的清理方案：

“如果你消失，”他顿了顿，每个字都清晰得像冰锥坠地，“下一次世界恢复时，我会在第一时间，杀光工藤新一，毛利兰，服部平次，灰原哀……所有你标记过的‘重要节点’。”

他的目光如同最冷的刀锋，精准地剖开最残酷的可能。

“一个不留。”

“既然这个世界依靠他们存在，”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毁灭的宣告，“那我就毁了它的根基。”

“然后，”他向前微倾，虚空中仿佛有无形的压迫感笼罩住月见玖残存的身影，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致命的平静，“我会找到世界意识的核心，让它彻底湮灭。”

“然后去找你。”

最后五个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重逾千钧。那不是殉情的浪漫，而是清算的终局。如果守护的意义不复存在，那么毁灭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包括他自己。

月见玖涣散的瞳孔因这极致冷酷的宣告而猛地聚焦了一瞬。

他看进琴酒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面没有疯狂，没有悲伤，只有一片绝对的、冻结了所有情感的虚无，以及虚无之下，那与他同归于尽的决绝。

这不是请求，不是鼓励，而是最后通牒。

是用整个世界的存续，和他自身的终结，绑在他摇摇欲坠的存在之上。

月见玖闭上了眼，感受着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最后的战栗。一股微弱却顽强的力量，从那战栗中艰难地凝聚起来。

他极其轻微地笑了

“好霸道啊，阵”

死寂般的沉默在夹缝中蔓延，但某种孤注一掷的决心，却在那片虚无中悄然点燃。

月见玖残存的身影似乎凝聚了些许，他深吸了一口并不存在的空气，抬眸看向始终注视着他的琴酒，那双几近灰暗的眼底，重新燃起一丝微弱却奇异的光。

“如果科技不行，”他的声音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斩断退路的清晰，“那就走玄学。”

琴酒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月见玖迎着他的目光，缓缓说道：

“阵。”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

“我还看过一个动漫。”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调动尘封已久的记忆，最终，吐出了那个与当前世界格格不入的名字：

“它叫——”

“《鬼灭之刃》。”

虚无中，琴酒绿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极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新的可能性，伴随着另一个世界的规则，在这片绝望的轮回夹缝中，悄然投下了一缕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