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议员的演讲（2/2）

陈静博士看着张烨脸上凝重的表情，又看了看屏幕上那些面露狂热或不安的听众，低声惊呼，“张烨，你看到了什么？”

张烨紧紧盯着屏幕，声音低沉而清晰：“数不清的黑色能量丝线从克莱文身体里蔓延出来，像蜘蛛网一样罩住了整个场地。这东西不是实体，是‘概念之毒’显现出来的形态。它不会直接控制人的思想，而是像催化剂一样，把人们心里本来就有的阴暗面，比如恐惧、偏见、愤怒、排斥异己这些情绪给放大。”

他接着解释道：“一般的邪魔，大多是用怨气、煞气直接伤人，手段比较直接。但这个‘国家之癌’，运作方式更隐蔽、更恶毒。它扎根在人心的弱点上，靠制造分裂和对立来壮大自己。克莱文说的话，就像引子一样，激活了这些能量丝线。听众要是意志不够坚定，心里本来就存有相应的恶念，就会被它钻了空子，情绪和观念变得越来越极端，进而更加认同演讲者，形成一种，扭曲的‘共识’。”

就在这时，雷耶斯握着的“孤星线”通讯器震动，她按下接听，阿米尔急切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让众人都能听到：“你们在看直播吗？看到了吗？就是这种效果！根据我们偷偷在几个与他关系密切的助理身上放了传感器传出的实时舆情监测和有限的生物读数，在克莱文进行此类演讲时，听众的心率、皮电反应会异常同步，大脑中负责理性思考和共情的区域活动明显抑制，而负责情绪和部落认同的区域异常活跃！这根本不是正常的政治动员！”

莉娜紧盯着屏幕，作为民俗学者，她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他的语言结构非常特殊。他在大量使用‘我们’和‘他们’的绝对对立框架，将复杂问题简单二元化。他在重复使用一些具有强烈情绪唤醒效果的词汇，如‘毁灭’、‘守护’、‘背叛’、‘纯洁’。这不像是在论证，更像是在，进行一种语言上的‘诅咒’或者‘编程’，通过重复和情绪绑定，将特定的观念强行植入听众潜意识，削弱他们的独立思考能力。”

画面中，克莱文的演讲进入高潮，他挥舞着手臂，声音嘶哑而充满力量：“我们不能在软弱和妥协中走向灭亡！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清除内部的蛀虫，抵御外部的侵蚀！为了一个强大、纯净、真正的美国！”

宴会厅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许多听众激动得满脸通红，甚至热泪盈眶。而在法眼视界下，那些黑色能量丝线变得更加粗壮、活跃，几乎将整个会场连成了一个被黑暗笼罩的整体。

“他在‘喂养’它。”

张烨沉声道，“每一次成功的煽动，每一次极化的对立，都在为‘国家之癌’提供养分，壮大其力量。同时，也在强化他与这股力量之间的连接。长此以往，他或许不再仅仅是宿主，而将成为这股邪恶概念在人间真正的代言人，甚至化身。”

沃克狠狠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妈的！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看着这混蛋下毒，什么都做不了？”

卢克警长脸色铁青：“在公开场合，没有确凿的超自然证据，我们动不了他一根汗毛。超常现象管理与应对署也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

张烨缓缓关闭法眼，客厅内那令人窒息的能量景象消失，恢复了正常。但他的脸色依旧凝重。

“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它有多毒害，但它的危害比战争还要可怕。”

他对着大家说，“多利安·斯普林格说的都是真的。这家伙干的事，就是在走‘分裂就会灭亡’这条路。只要找到那块怀表，查清历史真相，说不定就能找到办法削弱甚至彻底斩断它的力量来源。在这之前，我们得沉住气，耐心等待机会。”

电视屏幕上，克莱文正在接受支持者的簇拥，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那笑容在团队众人眼中，却比任何狰狞的怪物面孔更加可怕与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