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舌尖上的信号（2/2）

“还能是什么？陆辰屿啊！”夏晚晴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我问了科技社的熟人，他们说，这种学校重点扶持的跨学科项目，陆神作为社长，几乎肯定会参加！而且大概率会亲自带队，毕竟涉及他们的核心技术应用。”

果然……林知意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是确认后的踏实，也是随之而来的、更深的忐忑。他会参加，那他……会选择什么样的队友？一定是技术顶尖、能跟他流畅沟通的编程高手吧？像她这样对代码一窍不通的“艺术生”，在他眼里，会不会显得很……累赘？

“不过，”夏晚晴话锋一转，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他们也说了，陆神这人挑队友极其严苛，以前合作项目，不少人因为跟不上他的思路或者代码规范不达标被他‘劝退’过。所以，虽然他肯定会参加，但跟他组队，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番话像一盆温水，浇得林知意心头那点刚刚燃起的火苗摇曳不定。她想起了他解决问题时那不容置疑的专注和效率，想起了他沟通时那直接到近乎“低情商”的风格。和他组队，意味着要进入他那高速运转、规则严明的世界，她能跟上吗？

她低头默默吃着饭，食堂喧闹的人声仿佛都远去了。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在怂恿：这是多好的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一起工作，近距离了解他！另一个在退缩：别自不量力了，那是陆辰屿的世界，你闯不进去的，到时候只会自取其辱。

吃完饭，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粉色，与学院路两旁初绽的晚樱相映成趣。林知意和夏晚晴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林知意的心却不像表面这么平静。她反复咀嚼着夏晚晴的话，回忆着与陆辰屿有限的几次接触。他的世界是严谨的，但并非完全不讲情理；他沟通直接，但也愿意倾听不同的声音（比如她那个关于图层的比喻）；他外表冷漠，但也会有分享蛋糕的、笨拙的温柔瞬间。

或许，他的世界并非坚不可摧。或许，艺术感性的思维，正是他那理性帝国里，一块未曾探索过的、需要被点亮的新大陆。

风险与机遇并存。害怕是真实的，但心底那份想要靠近、想要尝试、想要让自己的艺术理念借助科技翅膀飞翔的渴望，更是无比强烈。

回到宿舍，她径直走到书桌前，再次打开了那份项目通知的电子版。光标在“报名申请”的按钮上停留了许久，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最终，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眼神变得坚定而明亮。

她移动鼠标，果断地点下了“提交申请”。几乎就在页面显示“提交成功”的瞬间，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一条新消息提示赫然映入眼帘——发送者的备注，竟然是刚刚才在她脑海里盘旋了无数次的：

陆辰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