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归途的静谧（2/2）

“看……看什么？”她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羞赧。

陆辰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几秒，他才低声开口，声音在引擎的噪音里显得有些模糊，却又异常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确认不是系统幻觉。”他回答得一本正经，像是在进行某项严谨的科学验证。

林知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用他的方式，表达着同样的不真实感和确认的渴望。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涩的甜蜜涌上心头，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心里的那点羞涩也被冲淡了不少。

“不是幻觉。”她小声地、坚定地回答，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动了一下，反手更紧地回握住了他。

他似乎怔了一下，随即，她也感觉到他收紧了手指，力道温和却不容置疑。

之后的路程，两人没有再交谈。他只是握着她的手，她也安心地被他握着。她将头轻轻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闭上眼睛，疲惫和巨大的幸福感一同袭来，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他似乎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覆上了她的眼睛，为她遮挡了偶尔划过车窗的、刺眼的路灯光芒。

这个细微至极的体贴举动，像最后一根轻柔的羽毛，彻底抚平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和恍惚。她在彻底的安心之中，沉沉睡去。

大巴车平稳地行驶在返回校园的夜路上。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轻微地颠簸了一下，林知意迷迷糊糊地醒来。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头已经从冰冷的车窗，滑落到了一个更温暖、更坚实的“依靠”上——陆辰屿的肩膀。

她瞬间清醒，身体僵住，一动不敢动。她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荚清香，混合着一丝阳光晒过的味道。他的肩膀比她想象的更宽厚，靠着很舒服。

他……没有推开她。

他甚至在她靠过来的瞬间，身体几不可查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安稳。

林知意的心跳再次失控。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动弹，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假装自己还在熟睡。感官却无比清晰地捕捉着他平稳的呼吸，和他肩线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

那么，对于她这又一次“意外”的靠近，这台刚刚升级了“牵手”权限的超级计算机，此刻又在运行着怎样的程序？他紧抿的唇角，在那无人看见的阴影里，是否也和她一样，藏着一抹清浅而真实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