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佩尔德尼斯商会（2/2）

直到——覆灭！

磐石小队围坐在篝火旁，铁锅里浑浊的面包粥咕嘟冒泡，散发出带着焦糊味的温热。

剑士队长舀起一勺，犹豫了一下，还是朝那个孤寂的身影喊道：“彼岸花先生，来吃点热的吧？”

斗篷下的身影纹丝不动，只有冰冷的声音传出：“不用。”

陈默从行囊里摸出硬邦邦的肉干和更硬的黑面包，就着皮囊里的清水，沉默地咀嚼起来。

他快速吃完，将皮囊收起，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我会守夜。你们想守就守，信得过，直接睡也行。”

小队几人面面相觑，低声商议片刻。最终，剑士队长清了清嗓子：

“多谢先生好意，不过规矩不能废，第一晚我们还是轮流守吧，我守上半夜。”

陈默不再多言，径直走到离篝火十余步外的一处背风土坡下，盘膝坐下，兜帽低垂，仿佛瞬间融入了阴影，再无一丝声息。

剑士队长拨弄着篝火，添加了几根耐烧的枯枝，火焰跳动，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四周只有风声和远处不知名虫豸的鸣叫。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黑暗中的轮廓。

那人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微不可察，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这真的算守夜？法师冥想时对外界感知很弱，若是敌人绕过他的感知范围，直接对他们动手，岂不是……

他几次想开口搭话，但一想到对方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和“活着完成委托”的冰冷提醒，所有念头就都缩了回去。

下半夜，那名铁级弓箭手换下了剑士队长。

她年纪很轻，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远没有卡萝琳特那股沉淀下来的锐利和冷冽。

起初她还努力瞪大眼睛，竖起耳朵捕捉周围的动静。

但很快，长途跋涉的疲惫和夜间的寒意就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脑袋开始一点一点。

为了驱散困意，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独自坐在远处的黑影。

彼岸花……这个名字最近在冒险者中传得神乎其神。

他一直戴着兜帽，那他到底长什么样？声音听起来有点低沉，但似乎……并不苍老？

她的好奇心像藤蔓一样悄悄滋生。

他是不是睡着了？一直戴着兜帽不闷吗？会不会……其实很年轻？

带着一种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她屏住呼吸，像是要靠近一头沉睡的猛兽，蹑手蹑脚地朝着那片阴影摸去。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晃了晃手，试图引起一丝反应，但阴影中的轮廓依旧沉寂，连呼吸的节奏都未曾改变。

她心中窃喜，胆子又大了几分。

慢慢俯下身子，借助篝火余光与微弱的月色，屏息凝神地朝那兜帽下的阴影望去。

一张年轻的侧脸轮廓逐渐清晰。

鼻梁挺直，下颌线条利落，皮肤因为长期不见阳光显得有些苍白，但绝非她想象中饱经风霜的模样。

他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出头？比队长还要年轻许多！

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这么年轻，却拥有那样传闻中的实力……

而且，抛开那身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这侧脸……好像还有点小帅？

就在她心神微荡，一丝少女的遐思刚刚冒头的瞬间——

那双眼睛毫无征兆地睁开了。

“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