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痴（三）（2/2）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陈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手机丢回桌上。

莫妮卡在今晚便会到来，后面的事，等她到了或许就有眉目了。

时间在等待中迅速流逝。

门铃在傍晚时分响起，声音在安静的出租屋里显得有些突兀。

陈默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门外站着一个拉着小巧行李箱的少女，紫色长发披在肩头，身上是简单的白色t恤和修身牛仔裤，勾勒出青春的线条。

那张脸，分明就是莫妮卡，只是少了些他熟悉的懵懂与不谙世事的天真，多了几分这个年纪少女应有的灵动与朝气。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伸手打开了门。

门外的少女见到他，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清脆地喊道：“哥！”

陈默点了点头，侧身让开通道：“先进来吧。”

少女拉着行李箱走了进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不算宽敞，但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小空间。

陈默看着她放好行李箱，又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她。

少女接过水杯，在沙发上坐下，小口喝着。

陈默在她对面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她脸上，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真的是莫妮卡？”

少女闻言，放下水杯，对着他嫣然一笑：

“我当然是莫妮卡呀，之前不是说过会在这里等你的吗？哥，你难道忘了？”

听到这确切的回答，陈默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莫妮卡，不是什么幻境错乱搞出来的冒牌货。有她在，幻境的难度系数能直接下降一半。

陈默看着她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是这副打扮？”

莫妮卡放下水杯，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雀跃：“既然都来这里了，我当然要好好看看哥哥原来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嘛。”

她的声音轻快，却又在尾音处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毕竟……离开这里后，我可能就……”

“可能就什么？”

莫妮卡立刻摇了摇头，脸上重新挂起笑容：“没什么。”

她迅速转移了话题，“哥哥，这个‘痴’之幻境，重点在于……”

“我知道重点，”他拿出手机，贪嗔痴三毒，痴是根本，执迷不悟，认假为真。我已经找出这个幻境的几个bug……漏洞了。”

他将手机屏幕转向莫妮卡，指着上面的信息：“看，游戏内容对不上，还有你这位‘远房表妹’……逻辑上根本说不通。

但奇怪的是，即使我明确知道这里是假的，甚至找到了这些证据，幻境依然稳固，我无法凭借‘知道’这一点就破除它。”

他放下手机，眉头紧锁，看向莫妮卡：“所以，到底该怎么出去？仅仅是‘意识到’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