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双心之战（2/2）

我警惕地保持距离：我不是什么混沌之女。

否认无用。玄霄抬手，大殿穹顶变成透明，显露出外界的星空，你的银纹，你的血脉，甚至你的灵魂...都刻着太虚的印记。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惊愕地发现星空中有个巨大的灰斑——那不是自然天体，而像是某种...伤口？

看到了吗？玄霄语气沉重，混沌本非恶，而是被污染的本源。

他忽然逼近，速度快得来不及反应！一只灰晶手掌按在我额头，海量信息强行涌入：

——远古时期，太虚族与天罚族本是同源，共同守护世界之膜；

——某日，更高位面的存在撕裂了世界之膜，混沌能量被污染；

——为拯救苍生，太虚族长自愿成为容器，吸收污染...

记忆画面突然扭曲，切换至血腥场景：

——玄霄亲手杀死被污染的太虚族长；

——族长临死前诅咒天罚血脉；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婴儿身上——那是我！

我挣脱玄霄的手，头痛欲裂，这些...不是真的！

真假由你判断。玄霄退回原位，但有一点很明确——净化需要混沌之女的血脉。

他指向大殿中央的立柱——与皇陵祭坛上一模一样的星纹柱！柱顶凹槽内，第三块星河镜碎片静静悬浮。

取走它，三镜就能合一。玄霄出人意料地让步，但警告你，看到终局未必是祝福。

我没有轻举妄动：你的目的是什么？

玄霄的灰晶面容浮现一丝疲惫：纠正千年前的错误。他胸口的空洞突然投射出另一段记忆：

——年轻时的玄霄与齐星河在星纹碑前争执；

——齐星河主张培育混沌之女作为净化媒介；

——玄霄则认为应该完全封印...

齐星河是对的。现在的玄霄承认，但我被仇恨蒙蔽，导致净化推迟千年。

他挥手散去记忆投影：现在，混沌已经扩散到临界点。要么彻底净化，要么全盘毁灭。

我谨慎地靠近星纹柱：如果我拿走碎片，你会怎样？

残魂消散。玄霄出奇地平静，但皇帝的融合仪式已经完成七成，时间不多了。

就在我即将触及碎片的刹那，整座倒悬之城突然剧烈震动！玄霄脸色大变：他开始了！

穹顶外的景象令人窒息——皇陵射出的灰金光柱与倒悬之城连接，形成能量桥梁。光柱中，皇帝的身影正缓缓上升，两颗心脏的跳动声如同战鼓！

玄霄催促，三镜合一需要时间！

我一把抓下第三块碎片。就在碎片离槽的瞬间，星纹柱亮起刺目银光，与我手中的莲种产生共鸣。两块碎片自动飞向彼此，拼接处浮现出完整的星纹方程式！

玄霄的残魂开始消散：记住...净化需要...三心平衡...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找到...第三颗心...

我没时间深思，因为皇帝已经突破到倒悬之城外围！七莲将的咆哮声由远及近，整座灰晶建筑开始崩塌。

众生莲种突然发热，投射出指引光路——是逃生通道！我跟着光路狂奔，身后不断有晶柱倒塌。当冲出大殿时，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

皇帝悬浮在城市上空，胸口的两颗心脏已经融合大半，背后七瓣灰莲完全绽放。更可怕的是，他手中提着个人影——萧云！

我本能地想要冲上去。

众生莲种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在我面前形成光幕。光幕上浮现出三块碎片拼接后的完整画面——那是未来的预兆：

——我和萧云站在星纹碑前，中间悬浮着混沌核心；

——碑文显示双生归一，混沌重临；

——最终画面分成两个结局：一是我完全结晶化为容器，二是萧云被混沌吞噬...

这就是...终局？我浑身发冷。

莲种的光幕变化，显示出第三行字：三心平衡，方得圆满。

没等我理解其中含义，皇帝已经发现了我。他随手将萧云扔向七莲将，自己则朝我飞来：终于...齐了...

萧云在半空中突然兽化爆发，挣脱束缚！他胸口莲苞完全绽放，两颗心脏清晰可见，但隐约还有第三道虚影...

宁语嫣！他嘶吼着扔来一物，接住！

那是皇陵的第二块碎片！我本能地接住，三块碎片在手中自动拼接，形成完整的星河镜。镜面映出的不是我们的倒影，而是旋转的星云图案。

皇帝已经近在咫尺，灰晶利爪直取我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星河镜自动悬浮，射出银灰光柱将他暂时击退！

萧云落到我身旁，拽着我向莲种指引的出口狂奔。

皇帝很快挣脱束缚，怒吼着追击。七莲将也包抄而来，形势万分危急。就在即将被合围时，萧云突然停下：信我吗？

什么？

他没解释，而是将手掌按在我手中的星河镜上。灰钉能量与银纹通过镜面连接，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这种能量波动连皇帝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三心平衡...萧云眼中闪过决绝，我明白了...

共鸣能量撕开空间裂缝，将我们吸入其中。最后看到的，是皇帝暴怒的面容和七莲将扑来的身影...

然后是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躺在星纹碑前。萧云跪在一旁，胸口莲苞内的两颗心脏暂时平静，但第三道虚影更加清晰了。

守碑人站在不远处，眼中星图急速旋转：你们带回了不该带回的东西。

我挣扎着坐起，发现完整的星河镜就落在手边。镜面不再显示星云，而是映出我和萧云的倒影——但诡异的是，倒影中的我们一个完全结晶化，一个全身覆盖星纹...

终局已经开始。守碑人叹息，现在，选择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