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铁与火（1/2）
西海岸，锈斑城。
这座依托着一颗半废弃的锈蚀星体建立的金属城池，此刻正被战火与混乱笼罩。昔日粗犷喧闹的港口区，如今充斥着刀剑碰撞的铮鸣、能量爆裂的闷响，以及濒死者的惨嚎。
霍克城主背叛得彻底而迅猛。他不仅勾结了少数对龙庭盟约心怀怨恨的商会残党，更借助那几名“灰袍代行者”提供的、某种能暂时扭曲感知与遮蔽能量波动的诡异灰雾，在巴洛克离开后不久，便以雷霆手段清洗了城内所有倾向龙庭的势力，迅速掌控了城防与核心仓库。
当巴洛克带着满腔怒火与龙庭令，率领着麾下最精锐的“碎骨者”卫队以及临时召集的、依旧忠诚于龙庭的西海岸佣兵，乘坐着改造过的星界驳船抵达锈斑城外时，看到的是一座城门紧闭、城墙之上能量弩炮闪烁着不祥灰光、笼罩在淡淡诡异雾气中的要塞。
“霍克老狗！滚出来受死！”巴洛克立于旗舰船首，独眼赤红，声如雷鸣，在能量的加持下滚过锈蚀的旷野，“背信弃义，勾结外魔，劫掠龙庭贡物！今日便是你锈斑城覆灭之时！”
城墙之上，霍克的身影出现。他穿着华丽的、镶嵌着劣质宝石的城主袍，脸上挂着惯有的狡狯笑容，只是此刻那笑容里充满了疯狂与有恃无恐。
“巴洛克，你这龙庭的走狗，也配在此狂吠？”
霍克尖声笑道，“龙庭？不过是一群不知从何处蹦出来的怪物！星海的秩序，轮不到他们来定！那些灰袍大人才代表真正的‘净世真理’！识相的，带着你的人滚蛋，或许灰袍大人开恩，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冥顽不灵！”巴洛克怒吼，不再废话，高举龙庭令。暗银色的令牌骤然绽放光华，一道无形的、恢弘而威严的秩序力场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舰队，并如同潮水般向锈斑城压去！
这正是龙庭赐予的“秩序力场”压制！专为瓦解敌方依托地利与符文构建的防御体系而生！
城墙上的灰雾剧烈翻腾，发出嗤嗤的消融声。那些闪烁着灰光的能量弩炮也明暗不定，操控它们的叛军惊骇地发现，符文回路中的能量流转变得滞涩艰难！
“进攻！碾碎他们！”巴洛克挥动沉重的战斧，身先士卒，从船首一跃而下，裹挟着狂暴的斗气光芒，如同陨石般砸向城门！
“为了龙庭！为了主上！”碎骨者卫队与佣兵们齐声咆哮，跟随着他们的首领，如同钢铁洪流，从各艘船只上涌出，冲向城墙。
霍克脸上闪过一丝惊惧，但随即被狠厉取代。
“开火！拦住他们！灰袍大人们马上就到！”
稀稀拉拉的能量弩箭射出，但在秩序力场的削弱下，威力大减，被冲锋的战士们轻易格挡或避开。
城墙上的叛军大多是霍克的私兵和收买的亡命徒，战斗意志与巴洛克麾下这些经历过星海血战的老兵不可同日而语，甫一接触，便显出溃势。
巴洛克战斧狂舞，厚重的城门在他的蛮力与斗气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上的金属铆钉纷纷崩飞。
就在城门即将被攻破的刹那，异变陡生！
城墙上空，那稀薄的灰雾突然剧烈翻滚、凝聚，化作三道模糊的、气息冰冷的灰袍人影！正是观测者的次级代行者！
他们没有直接参与下方的厮杀，而是悬浮于空中，双手结出古怪而僵硬的印诀。冰冷的、不带丝毫情感的吟诵声响起，并非任何一种已知语言，却直接作用于灵魂，带来冻结思维般的寒意。
随着吟诵，三道灰袍人影下方的空间开始扭曲，一片片菱形的、边缘锐利如刀的灰白色“法则碎片”凭空凝结，密密麻麻，如同倒悬的荆棘丛林，对准了下方正在攻城的巴洛克大军！
“净世之裁·碎片剥离。”毫无波澜的声音同时响起。
下一秒，无数灰白碎片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它们无视物理的铠甲与护盾，直接切割能量、侵蚀灵魂、剥离生命存在的基础！被碎片击中的战士，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便如同沙雕般溃散，化为最细微的、失去活性的尘埃！
仅仅一轮齐射，冲锋的队伍便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缺口，数十名精锐瞬间蒸发！
“混蛋！”巴洛克目眦欲裂，挥斧击碎几片射向自己的碎片，却感到斧刃上的斗气被急速消磨，灵魂也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这些灰袍怪物的攻击，诡异而致命！
“结阵！能量链接！别被单个击破！”他嘶吼着下令，幸存的战士们迅速靠拢，将斗气与魔力链接在一起，形成一片相对稳固的联合护盾，抵挡着连绵不绝的碎片之雨。但护盾的光芒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灰袍大人威武！”霍克在城墙上兴奋地手舞足蹈。
巴洛克心头沉重，这些代行者的力量超乎预料。他瞥了一眼怀中龙庭令，犹豫是否要现在就请求那一位出手……
就在这时，异变再起！
并非来自龙庭令，而是来自战场上空，那片因激战而能量紊乱的苍穹。
毫无征兆地，那片虚空如同被无形巨手撕裂，露出一道深邃的、边缘流淌着暗混沌色与点点星光的裂隙！一股浩瀚、古老、充满毁灭与再生之意的恐怖龙威，如同实质的海啸，从裂隙中奔涌而出，瞬间冲刷过整个战场！
无论是奋战的双方士兵，还是空中那三名灰袍代行者，亦或是城墙上的霍克，都在这一刻灵魂剧震，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心口，修为稍弱者直接瘫软在地，连思维都几乎冻结！
紧接着，一颗无比威严、燃烧着熔金与混沌之火的巨大龙首，从裂隙中缓缓探出。暗爪的龙瞳，如同两颗坠落人间的太阳，冰冷地俯瞰着下方蝼蚁般的战场。他的目光，尤其锁定了那三名灰袍代行者。
“观测者的虫子。”低沉、恢弘、直接响彻在所有生灵灵魂深处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意，“也配在此……裁判决断？”
话音未落，暗爪甚至没有动用新掌握的时空之力或深渊吐息。他只是朝着那三名灰袍代行者，张开了龙口，发出了一声最原始、最本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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