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婉清相助，物资到位（1/2）
秋老虎的余威还没散尽，临城军营的操场上，第三班的训练依旧如火如荼。士兵们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汗珠，顺着肌肉的沟壑往下淌，滴在黄土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湿痕，转瞬又被烈日烤干。队列训练刚结束，马小丑一声令下，士兵们又投入到了刺杀训练中，“杀！杀！杀！”的呐喊声震彻云霄，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
可喊归喊，不少士兵的脚步却有些虚浮，眼神里也透着难掩的疲惫。马小丑看在眼里，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自从半个月前开始系统训练，士兵们的进步有目共睹，队列从歪歪扭扭变得整齐划一，体能也翻了一倍不止，格斗和枪械技巧更是突飞猛进。可随之而来的，是日益加剧的物资消耗。这些士兵大多是穷苦出身，平日里吃惯了糠咽菜，现在训练强度陡然加大，身体根本扛不住。
军营的粮食供应本就紧张，赵老歪的部队向来是“饱一顿饥一顿”，粮饷克扣是常事。第三班因为之前是“后进班”，分到的粮食更是少得可怜，每天都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小米粥，配上几块硬邦邦的窝头，根本不够士兵们消耗。训练到下午，不少人就饿得头晕眼花，刺杀的力道都弱了大半。
更让马小丑揪心的是药品的短缺。高强度训练难免磕磕碰碰，王三在格斗训练中扭伤了脚踝，肿得像个馒头，只能用草木灰敷着；刘老四的旧伤复发，断指的伤口发炎红肿，疼得直咧嘴；还有几个士兵在越野训练中被荆棘划伤，伤口化脓，却连一点消炎的草药都没有。上次小李中暑，军医给的那点药早就用完了，马小丑看着弟兄们强忍着伤痛训练，心里既心疼又着急。
他去找过伙夫头，想多要些粮食，伙夫头摊着手叹气：“马班长，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库里没粮了，上面只给咱们连拨了这么点，我也没办法啊。”他又去找连长王虎申请药品，王虎也是一脸无奈：“军营的药库早就空了，赵司令忙着扩充势力，哪管咱们这些基层士兵的死活？我这儿还有半瓶金疮药，你先拿去用，剩下的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拿着那半瓶来之不易的金疮药，马小丑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在这个乱世，粮食和药品就是命根子。没有粮食，士兵们连肚子都填不饱，根本谈不上训练；没有药品，一点小伤都可能拖成大病，甚至危及生命。这样下去，别说提升战斗力了，能不能保住现有成果都难说。
他召集士兵们开会，想安抚大家的情绪：“弟兄们，我知道大家现在又饿又累，药品也不够用。但请大家相信我，只要咱们坚持下去，把本事练硬，总有一天能吃上饱饭，用上好药。”
张老栓抹了把脸上的汗，憨厚地笑了笑：“马班长，我们不怨你，跟着你训练，我们心里踏实。饿点累点不算啥，就是怕受伤了没药治，到时候不能跟你一起打仗。”
“是啊，马班长，”小李攥着拳头，脸上带着倔强，“我们能坚持，就是苦了你，天天跟我们一起饿肚子，还得为我们操心。”
看着士兵们朴实的脸庞，马小丑心里一阵暖流，又一阵愧疚。他拍了拍胸脯：“弟兄们放心，粮食和药品的事，我来想办法，绝不让大家饿着肚子训练，更不让大家带着伤硬扛！”
可话虽如此，马小丑心里也没底。他一个穿越过来的“外来户”，在临城无亲无故，除了身边这十几个弟兄，根本没人能帮他。他想起了林婉清，心里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又压了下去。林婉清是大家闺秀，跟着他已经受了不少苦，他怎么忍心再让她为自己操心？
可他不知道的是，远在临城县城的林府，林婉清也正在为他和第三班的士兵们忧心忡忡。
林婉清自从被马小丑救下后，就一直留在军营的后勤部帮忙缝补衣物。这些日子，她亲眼看着第三班的士兵们从散漫懈怠变得纪律严明，也亲眼看着他们在烈日下刻苦训练，更看在眼里马小丑的以身作则和殚精竭虑。她知道马小丑的难处，也知道士兵们的困境。
每天看到士兵们喝着稀粥训练，看到受伤的士兵只能用草木灰敷衍伤口，林婉清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疼。她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林举人是临城有名的乡绅，家里虽然算不上富可敌国，但在临城也算有些人脉和积蓄。她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马小丑和士兵们陷入困境。
这天晚上，林婉清趁着休息时间，偷偷回了一趟林府。她的父亲林举人正在书房看书，看到女儿回来，又惊又喜：“婉清，你怎么回来了？军营里一切都好吗？”
林婉清扑到父亲怀里，眼眶一红：“爹，军营里一切都好，就是……就是马班长和士兵们太苦了。”
她把军营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训练强度大，粮食不够吃，药品更是奇缺，士兵们饿着肚子、带着伤痛训练，却没有一句怨言。她还把马小丑如何以身作则、如何认真训练士兵、如何关心弟兄们的事情都讲了出来，言语间满是敬佩和担忧。
林举人听完，沉默了许久。他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乱世之中，有一支纪律严明、体恤百姓的队伍有多重要。马小丑虽然出身低微，但他的才华和担当，林举人早有耳闻。上次女儿被散兵掳走，是马小丑舍命相救；这次他又把一群散兵游勇训练得有模有样，可见其能力非凡。
“爹，马班长是个好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林婉清拉着父亲的手，恳切地说道，“我想帮帮他，帮帮那些士兵们。他们现在缺粮少药，再这样下去，根本撑不了多久。爹，你在临城人脉广，能不能联系一下粮商和药商，给他们送点粮食和药品？”
林举人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里已然有了主意。他点了点头：“婉清，你说得对。马小丑是个可塑之才，那些士兵们也都是好样的。乱世之中，能遇到这样一支队伍不容易。爹支持你，明天我就去联系临城的粮商赵老板和药商陈掌柜，看看能不能为他们筹集一些粮食和药品。”
林婉清闻言，喜出望外：“谢谢爹！”
林举人摸了摸女儿的头，叹了口气：“傻孩子，你这么关心马小丑，是不是……”
林婉清的脸颊瞬间红了，低下头，羞涩地说道：“爹，马班长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为人正直，有勇有谋，我……我只是想报答他。”
林举人笑了笑，没有点破女儿的心思。他看得出来，女儿对马小丑早已动了心。而马小丑的才华和担当，也确实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第二天一早，林举人就亲自登门拜访了临城最大的粮商赵老板。赵老板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平时与林举人素有往来，也知道林举人的为人。
“林举人，今日登门，不知有何贵干？”赵老板笑着问道，一边给林举人倒茶。
林举人接过茶杯，开门见山：“赵老板，今日前来，是想向你求购一批粮食。”
赵老板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林举人，你家大业大，还缺粮食？”
林举人摇了摇头：“不是我自己要，是为军营里的马班长和他的士兵们求购。”
他把马小丑和第三班的情况告诉了赵老板，着重强调了马小丑的纪律严明，士兵们从不欺压百姓，反而保护地方安宁。“赵老板，乱世之中，能有这样一支队伍，是临城百姓的福气。可他们现在缺粮少药，训练都快坚持不下去了。我希望你能帮帮忙，给他们提供一些粮食，价格方面，我林某绝不亏待你。”
赵老板沉吟了许久。他心里清楚，军阀混战，时局动荡，粮食是紧俏物资。如果得罪了其他军阀，后果不堪设想。但他也知道马小丑的名声，知道第三班的士兵们确实军纪严明，从不骚扰百姓。而且，林举人的面子他也不能不给。
“林举人，不是我不愿帮忙，”赵老板面露难色，“只是现在时局动荡，粮食不好筹措。而且，我要是给马班长送粮食，万一得罪了其他军阀，我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林举人早有准备，说道：“赵老板放心，这件事我会保密。而且，马班长是个有担当的人，他承诺过，会保护临城百姓的安全，包括你的生意。以后有他在，你的粮食运输也能安全不少。再说，我林某以家族信誉担保，绝不会让你吃亏。”
赵老板看着林举人真诚的眼神，又想了想马小丑的实力和名声，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林举人，我信你！也信马班长！我给你准备五十石小米、二十石面粉，还有十斤腊肉，算是我对马班长和士兵们的一点心意。”
林举人闻言，大喜过望：“多谢赵老板！这份恩情，我和马班长记下了！”
解决了粮食的问题，林举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药商陈掌柜的药铺。陈掌柜是临城有名的老中医，为人善良，经常免费给穷苦百姓看病。
林举人把情况告诉陈掌柜后，陈掌柜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说道：“林举人，马班长和士兵们是为了保护临城，我怎么能不帮忙？我这药铺里还有不少金疮药、解暑药、消炎药，还有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草药，我都给他们装上！”
就这样，在林举人的帮助下，粮食和药品的问题很快就解决了。林婉清亲自清点物资，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和药品，心里充满了喜悦。她知道，这些物资不仅能解马小丑的燃眉之急，还能让士兵们感受到关怀，更加忠心于马小丑。
接下来是运输的问题。临城县城到军营有十几里路，这么多物资，靠人力根本运不过去。林婉清想到了家里的马车，她立刻让人把家里的三辆马车都赶了出来，又雇了十几个车夫，小心翼翼地把粮食和药品装上马车。
为了安全起见，林举人还联系了几个家丁，让他们护送马车前往军营。临行前，林婉清反复叮嘱车夫和家丁：“路上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这些粮食和药品，关系到马班长和士兵们的性命，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小姐放心，我们一定把物资安全送到军营！”车夫和家丁们齐声说道。
一切准备就绪，三辆装满粮食和药品的马车，在林婉清的目送下，缓缓驶出了林府，朝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军营里，马小丑正在带着士兵们进行枪械拆卸与组装训练。士兵们一个个聚精会神，手指灵活地摆弄着步枪零件，动作比之前熟练了许多。可即便如此，不少人的肚子还是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就在这时，军营门口传来了马车的轱辘声，还有士兵的吆喝声。马小丑心里疑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三辆马车朝着操场的方向驶来，车身上装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和木箱。
“那是什么？”张老栓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啊，看着像是物资。”王三也伸长了脖子。
马小丑心里一动，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让士兵们暂停训练，自己则快步朝着马车走去。
马车在操场边停下，车夫们跳下车，擦了擦脸上的汗。林府的家丁看到马小丑，连忙上前说道：“马班长，我们是林府的人，奉小姐和老爷之命，给你送粮食和药品来了！”
“粮食和药品？”马小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快步走到马车旁，掀开一个麻袋的口子，里面是金灿灿的小米；再掀开另一个麻袋，是雪白的面粉；打开一个木箱，里面装满了贴着标签的药瓶和一捆捆的草药。
“这……这是真的？”马小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
“马班长，这都是小姐和老爷特意为你和士兵们准备的。”家丁笑着说道，“小姐说，知道你们训练辛苦，缺粮少药，就让我们尽快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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