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七脉会剑（下）（1/2）
“震字擂台，林七对石敢！”
执事长老那灌注了精纯剑元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悍然炸响，瞬间压过了论剑峰上万千修士的喧嚣议论。声音滚滚扩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角落。
刹那间，万道目光，带着好奇、审视、期待、乃至质疑，齐刷刷地聚焦于三号擂台之上。之前的嘈杂声浪为之一静，仿佛被无形的大手骤然扼住，旋即，一股更加炽烈、更加沸腾的期待感如同火山喷发般取代了寂静。这不仅是三十二强进十六强的关键一战，更是本届七脉会剑至今，最具看点、矛盾最为尖锐的一场对决——极致的攻击之矛，对上绝对的防御之盾！新晋崛起的毁灭剑意客卿，对阵守御一脉筑基期防御堪称无敌的真传弟子！
擂台之上，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林羽与石敢相隔十丈，遥遥相对，气机已然在无声中开始交锋。
石敢依旧是那副敦实憨厚、貌不惊人的模样，粗布麻衣裹着他壮硕的身躯，站在那里，不像是一名剑修，反倒更像是一位刚从田间劳作归来的朴实农夫。然而，只要对上他那双平静如古井深潭的眼眸，任何人都能感受到那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沉稳与坚韧，那是一种源于对自身防御绝对自信的从容。他抱拳一礼，动作不疾不徐，声音不高，却浑厚有力，如同磐石相叩，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守御一脉石敢，久闻林客卿毁灭剑意霸道绝伦，今日有幸领教，请！”
林羽神色凝重，体内灰紫色的毁灭剑元在《青霄剑元诀》的运转下悄然流转，生生不息，隐隐雷光在经脉深处闪烁。他缓缓回礼，声音沉静：“刚猛一脉林七，石师兄‘不动如山’之名如雷贯耳，请师兄不吝赐教！”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对面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青年，体内蕴藏着如同大地脉络般磅礴厚重的力量，其土系剑元之凝练，根基之扎实，远超之前所有对手。那沉稳的气势，仿佛与脚下这座巨大的论剑峰连为一体，难以撼动。这必将是一场苦战，甚至可能是他参加七脉会剑以来最艰难的一战。
“开始！”
执事长老一声令下，如同点燃了导火索。
石敢率先动作。他并未如常人想象般被动防守，而是双足猛然踏地，发出“咚”的一声沉重闷响，仿佛巨象顿足，整个由特殊石材构筑、刻满加固阵纹的擂台都肉眼可见地微微一颤。他双臂在身前缓缓划动，结成一个古朴厚重、仿佛承载着山岳之重的印诀，周身土黄色的剑元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汹涌澎湃而出！
“嗡——！”
低沉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嗡鸣声响起。一面厚重无比、高达丈余、几乎将石敢大半个身子护在后方的剑罡护盾骤然凝聚！护盾表面并非光滑如镜，而是流淌着如同千年岩石天然形成的、充满道韵的玄奥纹路，凝实得如同真正的万载玄岩壁垒，矗立在擂台之上。这护盾光芒内敛，并不刺眼，却散发着一种巍峨、不动、万法不侵的沉重气息，仿佛它不是一道剑元凝聚的屏障，而是一座真正扎根于此、与脚下大地、与整个藏剑谷地脉气运连为一体的微型山岳——此正是守御一脉筑基期防御剑术的极致体现，不动如山剑罡！
“林客卿，请出手！”石敢的声音透过厚重凝实的剑罡传来，带着一种源于绝对实力的从容与自信，更带着对自身防御的绝对骄傲。
林羽眼神骤然一凝，知道任何试探都是徒劳。《青霄剑元诀》加速运转，将精纯的剑元源源不断输送至指尖。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鼓起，体内灰紫色的毁灭剑元以前所未有的狂暴速度奔腾流转，隐隐雷光不再局限于经脉，开始在他体表细微地跳跃闪烁。他并指如剑，丹田气海内压缩到极致的剑元瞬间涌向指尖，向前猛地一刺！动作简洁、直接，却蕴含着撕裂一切的决绝！此乃《太初分光剑诀》基础运劲法门的体现。
“嗤啦——！”
空气仿佛被烫伤般发出尖锐的撕裂声！一道凝练如实质、粗如儿臂、边缘跳跃着刺目紫色电蛇的毁灭剑芒，如同从虚无中诞生的毁灭之龙，带着湮灭物质、崩坏灵机的恐怖意志，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悍然轰击在那土黄色剑罡护盾的正中心！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瞬间席卷全场！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毁灭圆环，以对撞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狠狠撞击在擂台四周升起的半透明禁制光幕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扭曲声，光幕剧烈地荡漾、扭曲，泛起无数涟漪，仿佛下一刻就要不堪重负地破碎！
台下距离较近的弟子，即使有禁制阻隔，依旧被这股骇人的气浪余波逼得呼吸一窒，连连后退，脸上无不露出骇然之色。仅仅是逸散的威能，便有如此声势，那处于爆炸中心的两人，又承受着何等恐怖的压力？
然而，当刺目的灰紫光芒与因能量冲击而飞扬的尘烟缓缓散去，众人迫不及待地看清擂台上的情形时，不由得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场面一片哗然！
那面厚重的土黄色剑罡护盾，依旧如同亘古存在的山岳，稳稳地矗立在原地！护盾表面光芒虽然微微黯淡了一丝，那些流转的岩石纹路速度也稍缓了些许，但整体结构完好无损，浑厚如初，连一丝最细微的裂痕都未曾出现！石敢那敦实的身形在护盾之后，如同扎根于擂台的万年古松，纹丝未动，连衣角都未曾被劲风吹乱！
“竟然……连晃都没晃一下就挡住了？！”“我的天！这可是林客卿全力一击的指剑啊！之前多少人连他一指都接不下！”“石敢师兄的‘不动如山’果然名不虚传！这防御太变态了！”“看来林客卿的矛，这次是遇到真正的盾了！”
守御一脉的弟子在短暂的震惊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个个与有荣焉。而刚猛一脉这边，石猛和铁山等人则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脸色紧张无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石敢透过微微波动的剑罡，沉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许，但更多的是一种“理应如此”的沉稳：“林客卿剑意凌厉无匹，蕴含的毁灭气息更是惊人，若非石某毕生浸淫于此，专精防御之道，寻常筑基后期修士，恐怕连一剑都难以安然接下。不过，恕石某直言，此等程度的攻击，尚不足以破我‘不动剑罡’。”
林羽眉头微蹙，心中凛然：“果然如此，分散的冲击力被大地脉动分散吸收了太多，单次攻击的强度不够，根本无法撼动其根基。”他心念电转，《星辰变数诀》于心间流淌，计算着对手防御的薄弱节点与气机流转规律。同时，他身形骤然晃动，《流云步》第一式“微风拂柳”自然施展，身形如柳絮般轻盈飘忽，化作一道模糊难辨的灰影，如同鬼魅般围绕石敢高速移动起来。同时，他指间剑芒连发，《太初分光剑诀》的“裂影”之招暗藏其中，剑光乍现即分，看似一道，实则蕴含数道潜劲，从上下左右、前后两侧，各个刁钻诡异的角度，不断轰击在剑罡护盾的不同位置！
“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如同鞭炮齐鸣又似雷霆连环的爆炸声在擂台上疯狂炸响！灰紫色的毁灭光芒与土黄色的厚重光华不断交织、碰撞、湮灭，将整个擂台渲染成一片能量肆虐的混沌之地。林羽的毁灭剑意霸道无匹，每一击都力求湮灭生机，破坏最本源的物质结构。然而，石敢的剑罡实在太过于浑厚稳固，其内部结构更是玄奥异常，仿佛拥有生命与智慧般，能将承受的攻击力在瞬间均匀分散至整个护盾表面乃至深层，更隐隐与脚下大地脉动相连，源源不断地从大地之中汲取土系灵气，补充着剑元的消耗。任凭林羽攻势如何狂猛迅疾，如同惊涛骇浪，那剑罡始终如同海岸边亘古存在的礁石，岿然不动，反而将大部分冲击力巧妙地化解、引导、卸除于无形。
“不行啊！林客卿这样打太吃亏了！攻击消耗远大于防御消耗！”“石敢师兄的防御简直无解！难道林客卿的连胜之路要止步于此？”“他的那柄神秘断剑还未出鞘，或许还有转机？但那毕竟是断剑啊……”
台下议论纷纷，担忧与期待交织。所有人都看出了林羽面临的困境——久攻不下，剑元消耗巨大，而对手却以逸待劳，稳坐钓鱼台。高台之上，烈岩长老浓眉紧锁，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亲自下场；而守御一脉的首座，那位面容古朴、气息如同山岳般沉稳的老者，则微微颔首，眼中露出对门下弟子表现的满意之色。
久攻不下，林羽心念电转，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流云步》再变，由“微风拂柳”转为“飞燕穿林”，身形陡然加速，如一道电光般从石罡侧面掠过，指剑带起一溜残影，点向剑罡侧翼一处《星辰变数诀》推算出的气机交汇点，试图寻找薄弱处。一击之后，毫不恋战，身形再次飘然后退数步，与石敢重新拉开距离，微微喘息，额角已见细微的汗珠渗出。连续高强度的移动与攻击，对他剑元和心神的消耗确实不小。
石敢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并未趁机反击，依旧维持着那完美无缺的防御姿态，气息悠长绵厚：“林客卿，若技止于此，此战可休矣。你的剑元，消耗远大于我，久战于你不利。”
林羽深吸一口气，《青霄剑元诀》加速运转，强行压下体内因剧烈消耗而有些翻腾的气血，眼中非但没有流露出半分气馁，反而如同被点燃的星辰，燃烧起更加炽烈、更加不屈的战意！他双手缓缓抬起，不再是以指代剑，而是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而玄奥、充满了无尽变化意味的剑印。随着剑印的形成，他体内那原本狂暴肆虐、欲毁灭一切的毁灭剑意，陡然一变！不再肆意奔涌外放，而是以一种极其精妙、近乎道韵的方式开始分化、编织、压缩、构筑！这正是他结合自身毁灭剑意与《太初分光剑诀》更高层次奥义“千幻”所独创的杀招——
“石师兄防御惊人，浑厚如山，林某佩服。但堡垒往往从内部攻破，亦可从细微处瓦解！请师兄再接我此招！”
他低喝一声，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扰乱心神的韵律，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幻剑狱——启！”
嗡！
仿佛空间本身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以石敢为中心，方圆十丈内的景象骤然变得模糊、扭曲、光怪陆离！无数道灰紫色的剑影凭空浮现，它们不再是简单的直线攻击形态，而是如同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与意志般，纵横交错，虚实相生，穿梭不定，瞬间构筑成一座森然、混乱、充满了无尽杀机与灵魂迷惑之力的剑意牢笼！这正是“千幻”奥义的极致演化，每一道剑影都蕴含着真实的毁灭剑意与虚幻的精神干扰，真伪难辨！
更令人心悸的是，这些凝实与虚幻交织的剑影并非静止，而是在以一种极高的频率不断震颤，每一道剑影都在震颤中分化出数道、十数道、甚至数十道更加虚幻迷离、真假难辨的残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生灭不定，使得整片被笼罩的区域都被一片迷蒙的、不断闪烁跳跃的剑光与诡异影子所充斥。修士的神识探入其中，如同陷入了无边泥沼，方向难辨，五感混乱，灵觉失真，根本无法锁定哪一道是蕴含着真正杀机的实体攻击！而那无所不在、无孔不入的毁灭剑意，也不再追求刚猛无俦的一点突破，而是化作亿万微尘般细小的侵蚀之力，从四面八方、从每一个可能存在的缝隙、持续不断地、如同水银泻地般消磨、瓦解、破坏着那不动如山剑罡的最细微结构！
“嗤嗤嗤嗤——！”
密集如同千万只毒虫在啃食金石、又似春蚕啃食桑叶的细微声响，取代了之前剧烈的爆炸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这声音虽小，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牙根酸软的穿透力，直抵神魂深处！
石敢那原本稳固如山、光芒厚重凝实的剑罡护盾，表面开始剧烈地、如同沸水般波动起来！护盾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那原本清晰流转、蕴含道韵的岩石纹路也变得迟滞、模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尘埃！幻剑狱的侵蚀，并非以力破巧，而是如同最狡猾的刺客，专攻要害，又如同最耐心的工匠，水滴石穿，以一种更高效、更致命的方式，疯狂消耗着他的剑元，动摇着他剑罡赖以存在的根基与结构！
石敢那始终古井无波、充满了绝对自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乃至一丝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剑元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恐怖速度流失，那原本坚不可摧、仿佛能与天地同寿的剑罡，正在从最细微、最本源的结构处被一种诡异的毁灭之力侵蚀、破坏！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体内土黄色剑元如同决堤的江河，更加汹涌不顾一切地灌注进剑罡之中，周身肌肉贲张，额头青筋暴露如虬龙，显然已经将功力催谷到了极致，试图稳住这摇摇欲坠的防线。
“这……这是什么诡异剑术？竟能演化出如此……如此领域般的存在？”“真假难辨，无孔不入！连神识都被干扰了！这让人如何防御？”“快看！石敢师兄的剑罡……光芒在急速变弱！护盾在变薄！他真的被压制了？！”
台下惊呼声、骇然声四起，所有人都被这前所未见、诡谲莫测的“幻剑狱”所震撼。刚猛一脉的弟子们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个个屏息凝神，拳头紧握，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烈岩长老猛地一拍大腿，震得身旁茶几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眼中精光爆射，忍不住低吼道：“好小子！竟还藏了这么一手鬼神莫测的剑技！以虚御实，以繁破简，幻中藏真，直指本源！妙啊！实在是妙！”
然而，擂台上的林羽，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起来。维持如此大范围、如此精妙复杂、需时刻演化虚实生灭的幻剑狱，对他神识的消耗是巨大无比的，同时支撑剑狱运转的剑元输出也同样惊人。《青霄剑元诀》虽能持续恢复，但入不敷出。这是一场意志与底蕴的比拼，看谁的根基更深厚，谁能支撑到最后！
不能再僵持下去了！必须一击定乾坤！毕其功于一役！
林羽眼中厉色如九天雷霆般一闪而逝！一直温养在丹田尘剑仿佛感应到了主人那决绝的意志与沸腾的战意，骤然发出一声撕裂长空、渴望饮血、充满了太古洪荒气息的清越剑鸣！他终于，要动用这最后的底牌，拔剑了！
“锵——！”
古朴无华、甚至带着些许钝拙感的剑身暴露在空气之中，那道从剑格处蜿蜒向上、几乎贯穿了三分之二剑身的狰狞亮银色伤疤，在林羽灰紫色毁灭剑元的疯狂灌注下，仿佛瞬间活了过来，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仿佛直面万物终焉的极致毁灭气息！剑尚未动，那股斩灭一切、破灭万法的无形锋芒，已然让靠近擂台边缘的观战者肌肤生寒，如同被冰冷的剑尖抵住咽喉！
“石师兄，小心了！这是我最强一击！”
林羽双手稳稳紧握“尘”剑那略显粗糙却无比契合掌形的剑柄，《青霄剑元诀》超负荷运转，压榨出每一分潜力，体内剩余的毁灭剑意，连同那深藏于剑魂深处、融入了一丝天罚雷威的恐怖力量，以前所未有的疯狂姿态，被极度压缩、凝练！不再是分散攻击，而是万流归宗，海纳百川，将他此刻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信念，尽数汇聚、灌注于“尘”剑那略显钝拙、却仿佛能承载天地、破开混沌的剑尖之上！《太初分光剑诀》的终极奥义并非分化，而是万化归一的极致凝聚！
那剑尖处，一点极致的、最初并不起眼的灰芒开始凝聚，但其周围的光线都开始扭曲、坍缩，仿佛连虚空都无法承受其蕴含的恐怖重量与毁灭法则，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滋滋”声响。一股洞穿万物、破灭万法、让一切重归虚无的恐怖意蕴，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擂台！
他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信念，都毫无保留地灌注于这一剑之中！这是毁灭的极致凝聚，是超越技巧、返璞归真的一击，是真正的——以点破面！是为，破虚！
“破——虚——！”
一声怒吼，仿佛来自远古洪荒，带着不屈的意志与斩破一切的决绝！林羽人剑合一，精神、意志、肉身、剑元在这一刻完美统一，《流云步》最终是“云涌星流”发动，身形如云似雾，又仿佛携带着星辰冲击的伟力，化作一道灰紫色的、仿佛超越了速度概念的惊世长虹，不再是闪电，而是仿佛直接跨越了空间的距离，义无反顾地、精准无比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向那在幻剑狱持续侵蚀下光芒已黯淡到极致、波动已剧烈到极点的土黄色剑罡最核心、也是承受压力最大、结构最脆弱的那一点！
石敢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席卷全身！他感受到了！那是足以真正威胁到他性命、破灭他道基、连神魂都可能被一并斩灭的恐怖力量！他发出了如同困兽濒死般的震天咆哮，将丹田内最后一丝剑元，连同燃烧部分气血与潜能激发出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决绝地注入剑罡！护盾光芒回光返照般猛然炽亮了一瞬，厚重凝实得如同真正拥有了实质的山岳壁垒！
“铛————————！！！！！”
不再是爆炸的轰鸣，也不是寻常的金铁交鸣，而是一种尖锐、高亢到超越人耳承受极限、仿佛天地法则被强行撕裂、万物归墟、大道都在哀鸣的恐怖巨响，悍然爆发！声音形成的无形音爆波纹瞬间呈球形扩散，擂台四周那本就布满裂痕的禁制光幕，如同被亿万巨锤同时砸中的琉璃，发出不堪重负的、连成一片的“咔嚓咔嚓”碎裂声，裂痕瞬间蔓延至整个光幕，眼看就要彻底崩碎！观战弟子中，修为稍弱者直接被这蕴含法则冲击的音波震得眼前一黑，耳中嗡嗡作响，气血翻腾，险些当场昏厥过去！
在所有人瞪大到极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那凝聚了林羽一切精气神、承载着毁灭本源与一丝天罚雷威的“破虚”一剑，“尘”剑那凝聚了极致毁灭力量的剑尖，与石敢那凝聚了毕生修为与不屈意志的不动剑罡最坚韧的核心，悍然对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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