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火星炼狱与失控先驱（1/2）

“火星…奥林匹斯山…”陈锋重复着这个坐标，喉咙有些发干。那是太阳系最高的山脉，一个巨大的火山口，其基底隐藏着失控的上一代守望者？仅仅是想象，就让人不寒而栗。

99.7%的死亡率，像冰冷的钢针扎在每个人的心头。

苏婉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快速操作着个人终端，调出所有关于火星和奥林匹斯山的已知及推测数据：“根据‘方舟’提供的空间坐标和规则扰动模型分析，目标点确实存在一个巨大的、与月球遗迹同源但极度不稳定的规则奇点。能量读数…混乱到无法解析。”

凌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站到了林砚身侧，用行动表明了她的选择。她的空间感知在那里或许会受到更可怕的压制，但她的意志没有丝毫动摇。

林砚看着眼前三位同伴，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们有退缩的理由，但却选择了与他共同面对这几乎必死的绝境。

“没有时间犹豫了。”林砚的目光扫过大厅中央那显示着“归零者”逼近路径的星图，阴影似乎又扩大了一圈，“‘方舟’，送我们去火星。另外，在我们离开后，启动所有防御协议，尽可能…存活下去。”

他无法要求一个遗迹为了他们而与“清理单元”同归于尽，但他希望这远古的智慧能得以留存。

【指令确认。启动短途规则跳跃程序。】

【根据“火种”传承协议，授予“守望者”林砚临时权限：规则结构解析（初级）。】

【警告：“先驱者”已深度异化，其规则领域具有极强污染性与排他性。谨慎接触核心。】

【祝您好运，守望者。愿文明之火不熄。】

一股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庞大的信息流涌入林砚的意识，那是关于如何快速解析、理解乃至拆解复杂规则结构的方法与经验。这并非直接的力量提升，却是一把通往更高层次的钥匙，能让他更有效地运用自身力量。

柔和的白光再次笼罩四人。这一次，规则的波动更加剧烈，跨越行星际的距离，远非地月之间可比。林砚感到精神力如同开闸泄洪般消耗，他必须全力维持通道的稳定。

光芒闪过，四人消失在大厅中。

在他们离开后，巨大的“方舟”核心光芒微微黯淡，遗迹外部，无数暗银色的结构开始移动、变形，一层层厚重的、流淌着古老符文的能量护盾层层升起，各种前所未见的规则武器从隐藏的炮台中探出，指向星空深处。它如同一个沉默的战士，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注定失败的战斗做准备。

短暂的、仿佛灵魂都被拉长的规则跳跃之后，四人重重地落在了一片松软、冰冷的红色沙土上。

一股稀薄、干燥、充满铁锈味的空气涌入肺部——火星大气。林砚几乎在落地的瞬间，就本能般地张开了更大范围的生存力场，将恶劣的环境隔绝在外。

他们正站在一片广袤无垠的红色荒漠中，巨大的沙丘连绵起伏，天空是昏黄的橙色。而在视线的尽头，一座庞大到超乎想象、底座几乎与地平线等宽的巨山，如同支撑天地的巨柱，沉默地矗立在那里——奥林匹斯山。

与月球遗迹的古老死寂不同，这里弥漫着一种活着的、躁动不安的疯狂。

天空中没有云，却布满了不断扭曲、变幻的、如同油彩泼洒般的诡异光带，那是规则被极度扭曲后产生的可见光谱现象。脚下的红色沙土中，不时有紫黑色的、如同血管般的能量脉络一闪而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远处，空间本身都在微微波动，偶尔会产生短暂的、不规则的镜面折射，仿佛现实在这里变得脆弱不堪。

“这里的规则…全乱套了。”凌霜闷哼一声，脸色比在月球时还要难看，她的空间感知在这里几乎完全失效，强行扩展只会感到针扎般的刺痛。

苏婉的扫描仪器屏幕上一片雪花，只能勉强依靠自身对规则波动的直觉来感知：“污染程度远超预估！我们好像…已经在他的‘领域’里了。”

陈锋尝试凝聚火焰，却发现火星上的火元素规则极其狂躁且难以驾驭，他掌心的火苗颜色变得暗红，极不稳定，仿佛随时会爆炸。“该死，连能力都受到影响！”

林砚深吸一口气，全力运转“规则结构解析”。在他的视野中，这个世界呈现出更加恐怖的景象——无数粗大、扭曲、如同疯狂藤蔓般的规则乱流充斥着每一寸空间，它们互相缠绕、冲突、撕扯，发出无声的尖啸。这些乱流的核心，正来自于奥林匹斯山的基底深处，一个如同黑暗太阳般不断搏动、散发着无尽混乱与绝望的规则源点。

那里，就是“先驱者”的沉眠（或者说囚禁）之地。

“跟紧我，不要离开力场范围。”林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无比锐利。他开始如同一个在雷区中行走的排爆专家，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生存力场，在规则的乱流中寻找着相对稳定的“缝隙”前行。他必须不断微调力场的规则参数，以适应周围瞬息万变的环境，这对他的精神和计算力是巨大的考验。

越是靠近奥林匹斯山的基底，规则的扭曲就越发严重。

他们开始遭遇各种光怪陆离的规则幻象。

有时，眼前会突然出现一片生机勃勃、鸟语花香的远古城市景象，但转瞬间，城市就在无形的力量下崩塌、湮灭，化作扭曲的阴影。

有时，会听到无数人在耳边嘶吼、哭泣、祈祷，那是远古文明在“清算日”降临时的绝望回响。

甚至，他们看到了“先驱者”破碎的记忆片段——一个与林砚有着相似气息、眼神却更加沧桑坚毅的身影，在无尽的规则风暴中挣扎，试图重构秩序，最终却被自身的力量和来自高维的污染吞噬，化为疯狂的源头…

这些幻象并非单纯的影像，它们蕴含着真实的精神冲击和规则污染！陈锋和凌霜不得不分出大量心神来抵抗，苏婉更是脸色煞白，依靠林砚力场的庇护才勉强支撑。

“他在试图…告诉我们什么？还是在无意识地发泄痛苦？”苏婉喘息着问道。

“可能…两者都有。”林砚艰难地维持着力场的稳定，解析着幻象中蕴含的规则信息碎片。他看到了“先驱者”对抗“观察者”的惊鸿一瞥，看到了那种令人绝望的力量差距，也看到了某种…未被完全污染的、关于规则本质的更深层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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