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定义之战与残响归途（2/2）
门扉上，那些原本属于“方舟”遗迹的暗金色纹路，以及后来被影侍修改的黑色纹路，同时亮起了微弱的光芒！一股与当前信息洪流、与林砚的“定义”权限、甚至与那“研究者”的意念都截然不同的、充满了悲壮与不甘的规则波动，从门扉深处弥漫开来！
紧接着，一幕幕模糊的、破碎的历史影像，如同全息投影般，在门扉周围闪现：
那是……更早轮回的“先驱者”！他们并非林砚所知的那些，而是更加古老，甚至可能是在“研究者”体系建立之初，就试图反抗的存在！
他们发现了“研究者”的存在，他们也曾触摸到“定义”的门槛，他们试图利用“归墟”的力量，制造一个连“研究者”都无法完全掌控的变量，为后世留下火种……
他们失败了，文明被格式化，只留下这扇被改造过的、蕴含着他们最后意志与反抗计划的“归墟之门”，如同一个埋在时间长河中的定时炸弹，等待着被合适的“钥匙”在合适的时机引爆！
这扇门，根本就不是天然的规则奇点，而是……远古反抗者留下的最终遗产！一个针对“研究者”的……陷阱与后门！
黑色卡片（混乱密钥）的异动，林砚能引动因果之弦，乃至“初”的诞生……这一切，似乎都在那些远古先驱者的计算之中？！
此刻，在“研究者”的信息洪流和林砚的“定义”权限双重刺激下，这扇门内隐藏的、属于远古先驱者的文明残响，被彻底激活了！
那悲壮而不甘的规则波动，与林砚的“定义”权限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仿佛失散已久的同源力量，终于汇合！
嗡——！！！
归墟之门猛地一震！门内的色彩之海和混沌生态暂时被压制，门户本身仿佛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旋转的规则漩涡！
漩涡的中心，不再是通往混沌维度，而是显现出一条……由无数破碎规则和历史影像构成的、极不稳定的幽暗通道！通道的尽头，散发着与当前被封装星系截然不同的、鲜活而自由的规则气息！
那通道……通向哪里？是另一个未被“研究者”控制的宇宙？还是……某个被遗忘的、独立于这场实验之外的安全区？
“归途……是归途！”苏婉看着探测器上那迥异的规则读数，激动地喊道，“那些远古先驱者……他们留下了逃生的路！”
生路，就在眼前！
只要踏入那条不稳定的通道，或许就能逃离这被封装的命运，逃离“研究者”的掌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砚，等待着他的决定。
是带领所有人，进入这未知的“归途”，寻求一线生机？
还是留下来，继续与那深不可测的“研究者”对抗，守护这片生养他们的星空？
林砚看着那条幽暗的通道，又看向周围那不断冲击着他“定义”屏障的信息洪流，以及那一个个死寂的、被封装成白茧的星球。地球、火星、木星……那里埋葬着无数的生命与文明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身边信任他的同伴，扫过那神色复杂的议会代表，扫过门内那眼神依旧冰冷的“初”，以及那片色彩之海。
他做出了选择。
“埃兹拉指挥官，苏婉，立刻组织所有幸存者，包括议会成员，进入通道！”林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陈锋，凌霜，你们护送他们，确保通道稳定！”
“你呢？！”陈锋急道。
“我留下。”林砚平静地说，“我的‘定义’权限是暂时阻挡封装和信息洪流的唯一屏障。我一离开，这片区域会瞬间被吞噬，通道也可能崩溃。”
“而且……”他看向那归墟之门，看向门内那片被远古先驱者意志激荡的色彩之海，以及那冰冷的“研究者”意念传来的方向，“有些人，需要为这场持续了无数轮回的实验，付出代价。”
他要断后！不仅要为逃离争取时间，更要……向那高高在上的“研究者”，发出属于他们这些“样本”的、最后的呐喊！
“不行！太危险了！”凌霜抓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
“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责任。”林砚看着她，露出一抹温和却坚定的笑容，“别忘了，我现在是能‘定义’规则的人。没那么容易死。”
他轻轻挣脱凌霜的手，转身，面向那无穷无尽的信息洪流和冰冷的“研究者”意念。
“快走！”
埃兹拉指挥官深深看了林砚一眼，不再犹豫，立刻组织残余的舰队和人员，朝着那幽暗的通道驶去。议会的光梭和世界树壁垒在短暂迟疑后，也选择了进入通道。陈锋和凌霜被苏婉强行拉走，进入了通道。
“初”深深地看了林砚一眼，那混沌与秩序交织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意味，随即也化作一道流光，卷着那片混沌生态，冲入了通道。
最后，只剩下林砚，以及门后那片似乎因远古意志苏醒而暂时平静、却又暗流汹涌的色彩之海。
他看着所有人都消失在通道深处，感受着那通道开始变得不稳定，缓缓收缩。
他撤去了大部分的“定义”屏障，只保留最核心的、守护自身存在的部分。
乳白色的封装浪潮和信息洪流，瞬间吞没了归墟之门，吞没了木星残骸，向着他汹涌而来。
他立于浪潮之前，如同面对整个宇宙的孤舟。
但他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片平静的决然。
他抬起手，不是防御，而是引动了体内那与远古先驱者残响共鸣的规则，以及自身全部的“定义”权限，将其化作一道极致凝聚的、蕴含着质问与不屈的意念，如同最后的箭矢，射向了那“研究者”意念的源头！
“告诉我……”
“这场无尽的实验……”
“何时方休？！”
在信息洪流将他吞没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听到了那冰冷的意念中，传来了一声极其细微、仿佛跨越了无穷维度的……叹息？
随即，他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