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观察者之影与回响之路（2/2）

这小径蜿蜒向前，尽头没入无尽的黑暗，不知通向何方。但它散发出的气息，与这归档大厅的死寂截然不同，那是一种……自由与未知的气息！

“回响之路！”苏婉失声叫道，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它……它真的出现了！”

“观察者”……竟然在帮他们？！

然而，强行显现“回响之路”，显然并非没有代价。

观察者程序那清晰的光影轮廓，开始变得模糊和闪烁，仿佛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它散发出的回响也出现了波动，不再如最初那般稳定而强大。

【‘管理者’……不会……坐视……】它的意念断断续续地传来，带着一丝明显的虚弱，【路径……只能维持……很短时间……】

【快……走……】

与此同时，“管理者”的暴怒达到了顶点！

【检测到超高强度规则篡改！目标：局部‘织网’结构！】

【执行最高威胁应对方案！解除所有限制！全力清除所有异常单位！包括‘观察者’！】

幽蓝中枢的光芒变得刺眼欲盲，更多的“织亡者”如同潮水般从地面涌出！它们不再局限于灰色能量束，身体开始变形，化作各种针对规则结构的解构武器，如同疯狂的工蚁，扑向观察者程序，扑向“回响之路”，扑向平台上的一切活物！

而那数道巨大的数据锁链，也如同巨蟒般，猛地收紧，缠绕上了观察者程序的王座，爆发出刺目的能量火花！

观察者程序的光影在锁链的缠绕和“织亡者”的攻击下，剧烈地闪烁、扭曲，但它依旧维持着那道“回响之路”的稳定，为幸存者们争取着最后的时间。

“走！”陈锋目眦欲裂，发出一声咆哮。他明白，这是“观察者”用自身可能彻底湮灭的代价，为他们换来的唯一生机！

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告别。

埃兹拉指挥官立刻组织所有幸存者，冲向那条虚幻的光之小径。凌霜最后看了一眼那在围攻中依旧屹立、为他们维持生路的观察者光影，一咬牙，拉着还有些恍惚的苏婉，紧随其后。

星袍长者的虚影在进入小径前，向观察者程序的方向微微躬身，传递去一道复杂的意念，包含着感谢、敬意与一丝同病相怜的悲哀。

陈锋是最后一个踏上小径的。在他身影没入光路的瞬间，他回头，看到的是无数“织亡者”如同黑色潮水般将观察者的王座淹没，看到的是那幽蓝中枢散发着胜利般的、冰冷的脉动……

以及，在最后湮灭的瞬间，观察者程序那模糊的光影，似乎……极其微弱地，向他这个方向，闪烁了一下？

那是什么意思？是告别？还是……某种未尽的……提示？

踏入“回响之路”的感觉，并非穿过一道门，而是坠入了一条由无数规则与记忆碎片构成的、光怪陆离的湍急河流。

四面八方都是扭曲的色彩、破碎的影像、嘈杂的意念回响。时间与空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方向感彻底迷失。幸存者们只能紧紧靠在一起，凭借着彼此的存在和那道越来越不稳定的光之路径指引，艰难地向前“跋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前方的光之路径，突然开始剧烈地闪烁，变得极其稀薄，仿佛随时会断裂！

“路径……要撑不住了！”苏婉惊恐地叫道。一旦路径消失，他们将被永远放逐在这片规则的乱流之中！

就在这危急关头——

一股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温暖与熟悉的规则波动，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突然从乱流的深处传来，隐隐与这条即将崩溃的“回响之路”产生了共鸣！

那波动……感觉……很像……

凌霜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生命火种……？不……更像是……混沌……与……秩序的……调和？”

陈锋也感应到了，他心脏狂跳，一个几乎不敢想象的念头涌上心头。

难道是……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们的猜测，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带着一丝疲惫与笑意的意念低语，如同春风般，拂过每个人的心头：

“看来……我留下的‘路标’……你们找到了……”

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