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亡者苏生与核心微光（1/2）

原本死寂的远古战场，在“希望先驱”号发现“深空之眼”号辅助舱的瞬间，被彻底引爆。那些漂浮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巨大残骸，如同被无形的提线操控，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缓缓调整着姿态。破损的炮口、古老的能量发射器、甚至一些巨大生物遗骸的骨骼腔体内，都亮起了浑浊的、被“虚无”浸染的暗沉光芒，如同无数复活的鬼眼，锁定了这片空域中唯一的“生命”信号。

没有警告，没有阵型，只有最纯粹的、基于本能的毁灭欲望！

第一波攻击来自一艘形似巨鸟骨骼的异族飞船残骸，它撕裂的翼骨间喷射出密集的、带着强烈腐蚀性能量的骨刺，如同暴雨般笼罩而来！

“规避！全火力拦截！”陈锋嘶吼着，接替因过度消耗而暂时无法战斗的凌霜，坐上了战术指挥位。

“希望先驱”号的引擎喷射出耀眼的蓝光，做出一个近乎不可能的急转，同时舰载炮火全力开火，在虚空中交织成一片火力网，将大部分骨刺凌空打爆。但仍有少数漏网之鱼撞击在护盾上，激起剧烈的涟漪，那腐蚀性能量甚至开始缓慢侵蚀护盾的能量结构！

“它们的攻击附带‘虚无’污染！护盾无法长时间支撑！”“破烂王”焦急地喊道。

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一艘如同巨型海胆般的金属造物，表面无数尖刺脱离，化作自导的规则湮灭鱼雷，划着诡异的轨迹包抄而来；一具堪比小行星的庞大生物颅骨，张开了空洞的眼窝，内部凝聚起令人心悸的暗红色能量……

这片战场上的每一个“亡灵”，都曾是某个辉煌文明的造物或强大存在，即便残破不堪，被“虚无”驱动后，其攻击也带着各自独特的规则特性，诡异而致命。

林婉站在舰桥中央，眼眸中白金光芒如同恒星燃烧。他（她）没有参与具体的战术指挥，而是将绝大部分心神用于感知和应对规则层面的冲击。

面对那铺天盖地、属性各异的攻击，简单的“定义无效”范围太大，消耗过高，且可能干扰到脆弱的“摇篮”内部结构。

他（她）采取了更精细的操作。

“定义：此舰前方三千公里，构成绝对反射壁垒，偏转一切实体与能量攻击。”

“定义：所有指向性规则武器，其锁定机制失效。”

“定义：侵蚀性能量，于护盾外一厘米处惰性化。”

言出法随！

一道无形的、流淌着白金符文的墙壁在舰船前方瞬间展开，密集的骨刺和能量光束撞击其上，并非爆炸，而是如同撞上镜面般被精准地偏转向四面八方，甚至误伤了不少其他的“亡灵”残骸。那些自导鱼雷仿佛失去了目标，在原地茫然打转。试图侵蚀护盾的能量，在接触到一层微不可查的白金光膜时，便化作了无害的基本粒子。

林婉以一己之力，在狂暴的攻击浪潮中，硬生生撑起了一片相对安全的“孤岛”。

但这样精细而高强度的“定义”消耗巨大，他（她）能感觉到自身权柄的震荡。而且，这些“亡灵”似乎无穷无尽，它们的能量仿佛源自“摇篮”本身的裂痕，近乎无限。

就在这时，稍微恢复了一些的凌霜，强撑着来到林婉身边。

“它们……不是自愿的……”她脸色苍白，感受着那些“亡灵”散发出的、充满痛苦与疯狂的混乱意念，“‘虚无’污染了它们的核心，扭曲了它们残存的守护意志……它们在哭泣……”

她再次释放出混沌气息，这一次，并非调和规则，而是如同哀伤的挽歌，带着安抚与理解的意念，主动迎向那些汹涌而来的、被污染的残骸意识。

混沌，包容万物，亦能倾听万物的悲喜。

一些攻击强度较低、自身意志残留较多的“亡灵”，在接触到这股同源（混沌本就是万物起源之一）而又充满悲悯的气息时，动作明显出现了迟疑和混乱，攻击也变得不再那么坚决。甚至有少数较小的残骸，直接停止了攻击，如同迷途的孩子般，在原地微微颤抖。

凌霜的方法有效！但她同样在承受着那些“亡灵”传递来的巨大痛苦和疯狂冲击，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不能在这里耗下去！”陈锋看着林婉和凌霜都在承受巨大压力，心急如焚。他注意到了那个漂浮在巨大生物残骸旁的、“深空之眼”号的辅助舱。那是目前唯一的、明确的线索！

“林婉！我去那边看看！或许苏媛舰长在里面留下了什么，或者有通往核心控制室的线索！”陈锋指向那个辅助舱。

林婉瞬间权衡。维持防御壁垒和安抚“亡灵”需要他（她）和凌霜全力投入，无法分心他顾。陈锋前去探查是目前最优的选择。

“小心。”林婉的意念传来，同时分出一缕细微的白金光辉，如同丝线般缠绕在陈锋的手腕上，“这道光辉能暂时屏蔽‘虚无’对你的感知，但时间有限。”

陈锋重重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冲向舰船机库，驾驶着一艘小型突击艇，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希望先驱”号的防护范围，朝着那个辅助舱疾驰而去。

突击艇在密集的炮火和混乱的规则乱流中穿梭，险象环生。得益于林婉的庇护光辉和自身高超的驾驶技术，陈锋有惊无险地靠近了辅助舱。

辅助舱入口已经破损，陈锋穿着简易宇航服，利用切割工具强行进入。

内部一片狼藉，但生命维持系统似乎曾独立运行过一段时间。陈锋在主控电脑残骸中，发现了一个仍在微弱闪烁的、物理隔离的数据存储核心！他立刻将其取出，连接上随身携带的解码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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