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塔的实验邀约与列车的方向（2/2）

为验证想法，穹冷静伸出手指——极其缓慢、带着一丝谨慎好奇，向着人偶黑塔那束柔顺紫发点去。动作不带攻击戏弄，更像严谨触碰实验。

噗。

手指毫无阻滞穿了过去，如同穿过虚无影像。

“果然……”穹脸上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一丝“验证成功”的了然和微满意。“物理层面完全虚无，纯粹意念驱动投影或高维能量干涉？有意思……”她收回手指，双手自然垂落，若有所思看着人偶。

经历“死亡”到“被光赋予新生力量”的不可思议转变，穹心态早已超脱凡俗。他深知与星共享的力量本质及“充电宝”潜力。只要一心同体，对方敢动手——那就战！正好测试新生力量极限。这份底气源于力量本身，也源于对星这个坚定宿主的信任。

因此，当人偶黑塔开口时，穹只是平静向后飘退半步，重新悬浮星身侧靠后位置，像无声护卫兼观察者。“看”着人偶黑塔和姬子嘴唇开合，如同看无声戏剧，并不在意。目光偶尔带纯粹研究兴趣打量黑塔人偶精巧结构，更多落在星身上，随时准备配合。

星能清晰感受到身旁“自己”传递的沉稳冷静、磐石般可靠的存在感，以及那份无需言语的信任支持。

人偶黑塔玻璃眼珠再次锁定星，语气直接：“现在星核，是这个小鬼了？”

紧随其后，更核心追问：“姬子，你之前通讯里提到的那个……拥有强大力量、还能压制星核暴走的‘奇妙手环’呢？哪去了？拿出来给我看看。”

星看向悬浮在星身侧的穹眼神示意，穹困惑地歪了歪头，无声用眼神询问：怎么了吗？黑塔和姬子疑惑地看向星？

就在微妙僵持时刻，星深吸一口气，金眸闪过一丝决断。她不再回避黑塔审视，微微侧头，目光投向悬浮身侧、正一脸平静观察人偶黑塔的穹。

穹立刻察觉到星的视线。她那双深邃金眸带着纯粹疑惑转向星，无声用眼神询问：怎么了？——她完全听不见刚才追问，只看到黑塔嘴巴在动，星突然看自己。

星这个动作，立刻引起姬子和人偶黑塔注意！

姬子琥珀色眼眸微凝，目光顺星视线方向望去——空无一物。但她敏锐捕捉到星眼神中的认真询问，仿佛那里真站着一个人？心中“违和感”瞬间放大，嘴角那抹意味深长弧度更深。

人偶黑塔玻璃眼珠也猛地转向星目光所及之处！空洞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锐利光芒！小小瓷偶身体甚至微微前倾，仿佛要穿透那片看似虚无空间！

“星？”姬子温和声音打破短暂寂静，带着不易察觉探究，“你在看什么？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人偶黑塔没说话，但玻璃眼珠如同探照灯锁定那片空间，小脸无表情，却散发无形、令人心悸压迫感。

星清晰感受到姬子和人偶黑塔投来的锐利目光。心脏微加速跳动，一丝紧张掠过心头。

但这紧张瞬间被更强决心取代！她深吸一口气，眼神无比坚定。既然穹力量特殊，迟早暴露，不如趁现在主动、坦诚揭开秘密！

她再次侧头，目光投向悬浮身侧、正平静观察人偶黑塔的穹。眼神中带着明确确认和一丝“我要说了”的预告。

穹立刻察觉到星的视线。她深邃金眸带着纯粹疑惑转向星，无声询问：怎么了？——她只看到黑塔嘴巴动，姬子似乎也说了什么，然后星突然看自己，紧接着姬子和瓷娃娃目光齐刷刷、带着强烈探究锁定自己刚才看的“空气”？气氛好像一下子凝重古怪？

她直接开口询问星，语气带不解关切：“星？发生什么事了？她们怎么都盯着这边看？是我有问题？还是……她们问了关于我的事？”

意念随即沉稳充满力量，带着对星无条件支持和绝对自信：“如果是关于我的问题，你直接实话实说，不用顾虑，更不用替我隐瞒。”

“如果你担心有人会因此对你不利，或想强迫你做什么研究……”

穹眼神瞬间锐利，那张与星一模一样的脸，第一次清晰浮现冷冽守护意志和不容置疑威严：“……那更不必担心！谁敢动你，我直接教他做人！”

“正好，我也可以让你亲身体验，我之前提过的……那份力量的真正姿态！”

接收到穹沉稳、支持、充满保护欲的意念回应，星心中最后犹豫烟消云散。她感到无比安心，嘴角甚至勾起极其微小、带暖意的弧度。

她重新面向姬子和人偶黑塔，金眸清澈坦诚，声音平静清晰：

“姬子女士，黑塔女士，”她顿了顿，抬手指向自己身侧那片在姬子和黑塔看来“空无一物”的空间，“我身边……还有一位‘同伴’。”

她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姬子瞳孔几不可察收缩，目光瞬间无比锐利，再次扫向星所指方向！虽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感知似乎捕捉到什么——极其微弱、却又异常纯粹的能量波动？如同最纯净光粒子，一闪而逝！

人偶黑塔玻璃眼珠更是瞬间爆发惊人光芒！小小身体猛震，空洞眼神第一次流露近乎狂热探究欲！她死死盯着那片空间！

“同伴？”姬子声音依旧温和，但语气中探究意味毫不掩饰，“你是说……除了我们之外，这里还有别人？我们看不见的……‘别人’？”

星点头，目光温柔落在身旁只有她能看见、正因“失聪”而困惑的穹身上，语气带着自然亲近感：

“是的。她叫穹。”星声音很轻，清晰回荡走廊，“她……和我是一体的。那个‘奇妙的手环’叫梦比姆气息，还有那股能压制星核的力量……都源自于她。”

她看人偶黑塔，坦然道：“黑塔女士，你刚才问的手环……它并非实体物品，而是穹的力量在现实中的一种具现形态。它无法被随意拿出展示，只能出现在我手上因为它……就是穹的一部分。”

她又看姬子：“姬子女士，之前通讯提到的……强大力量，也是穹的。”

她最后补充：“只是……穹她现在处于特殊状态，除了我，其他人……似乎无法看见或感知她的存在。而且……她也听不见你们的声音。”

悬浮星身侧的穹，在听到星介绍自己后，原本平静脸上闪过一丝了然。深邃金眸掠过“原来如此”意味，随即恢复惯常沉稳。意念中对星传递：“原来是想看梦比姆气息……我还以为大事呢。既然她们知道了，那就这样吧。”语气平淡，仿佛微不足道小事。

此时，人偶黑塔玻璃眼珠闪烁前所未有光芒，死死盯着穹悬浮的“空无”空间，精致瓷偶脸第一次流露毫不掩饰惊喜与狂热！她发出一声意义不明、带极度兴奋的吸气声，随即用略显尖锐童音惊叹：

“哼哼，真是神了！”她转向姬子，玻璃眼珠满是难以置信，“为了拘束这颗未启动星核，让湛蓝星免灾祸，我造了整座太空站……”小手夸张比划一下，随即指向星，“有人却返璞归真，用这小鬼一具身体就搞定了？！怎么做到的？！”

她目光再次“灼烧”那片“空无”，语气充满科研狂人探究欲：“而且身体里居然还有另一个灵魂？！不仅能压制星核，你们两个居然都活蹦乱跳？！这身体构造……简直不可思议！”

姬子琥珀色眼眸也闪烁深邃光芒，优雅接话：“而且，这位‘穹’还能反过来使用星核力量，甚至……与星建立了如此紧密联系。”目光扫过星。

黑塔立刻点头，玻璃眼珠上下打量星，仿佛评估稀世珍宝：“是啊！这小家伙体质……奇怪到令人着迷！简直最完美实验样本！”

星听到“小家伙”，金眸微睁，带点天然反驳：“我才不是小家伙。”

黑塔立刻哼一声，瓷偶脸露“理所当然”表情：“哈？跟我比，你不就是小家伙？你才几岁？在我漫长研究岁月里，你连零头都算不上！”

姬子优雅掩唇轻笑，调侃：“人不可貌相啊，黑塔。你这具身体看着可比星小多了。”

黑塔不满撇嘴：“我不一样！我是人偶！……咦？”她像突然想到什么，玻璃眼珠猛亮，再次聚焦星身上，“这家伙该不会和你们那个三月七一个类型吧？那……”声音带毫不掩饰渴望，“我能拿她做点研究吗？就一点点！保证不弄坏！”

姬子微笑摇头，将决定权交给星：“这我可不能做主。你得问星自己……毕竟，她才是当事人。”

星金眸平静看着黑塔，没犹豫，直接问最实际问题：“有钱吗？”

黑塔愣一下，随即发出短促、带赞许的“哈！”：“这小鬼挺有经济头脑！知道知识无价，但服务需付费？我蛮中意！报酬好说！”

姬子无奈看黑塔，提醒：“黑塔，你别太欺负人家。星还年轻。”

黑塔此刻处于发现“新大陆”极度兴奋中，小手一挥：“我现在对她感兴趣，什么都愿迁就！身体里有颗星核哎！还有另一个神秘灵魂！以及那股从未出现的力量！”声音拔高，“不知她身体里那个灵魂的力量，究竟来自哪位星神？说不定……我们能发现一位全新星神！多有意思！”

她转向星，用“你占大便宜”口吻说：“谢恩吧！我出手帮你研究，这可是星际和平公司花钱都请不着的服务！”

姬子适时翻译潜台词，对星温和说：“明白了吗，星？黑塔这是想让你留在她空间站呢。为了她的研究。”

黑塔立刻纠正，强调“严谨性”：“别！要严谨！只留一阵子！等我做完研究，或……做到一半没兴趣了，这小鬼就得走人。我时间很宝贵！”

姬子追问：“之后呢？研究之后，星怎么办？”

黑塔玻璃眼珠一片漠然：“之后？之后关我什么事？研究完，价值就结束了。该去哪去哪呗。”

姬子轻轻摇头，目光转向星，琥珀色眼眸带着真诚邀请：“星……你知道你还有另一个选择。月台上停着一辆星穹列车。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声音温和坚定，“列车和‘星核’没少打交道。你所担忧的，也是我们在寻求的答案。”

她顿了顿，露出狡黠体贴微笑：“再者说……我们随时可以回来让黑塔做研究呀。她现在对你兴趣满满呢，肯定不会拒绝。”

黑塔听了，玻璃眼珠转转，似乎觉得方案不错：“这倒不错……还多少能保持点新鲜感。用不着这小鬼时，我也不用操心。省得她在这儿碍眼。”

星看着姬子真诚目光，又瞥一眼旁边精致却“危险”的瓷娃娃，认真点头：“嗯……我会好好考虑姬子的邀请。”声音带着郑重承诺感。

黑塔也“大方”表示：“是啊，你好好考虑一下。”她对着星挥挥小手，“走了记得常回来看看～提前预个约，找艾丝妲或阿兰就行，我好把时间空下来研究你。”

姬子最后叮嘱：“别急，黑塔。艾丝妲站长也在主控舱段，让星也和艾丝妲聊聊，好好考虑下。”她看向星，目光温和，“我在月台等你，星。你还有事情想做，有人想见吧？不用着急，决定好了就来找我。”

星目送姬子和人偶黑塔离开。就在这时，她的个人终端震动。

新消息：

发件人：黑塔

内容：嘿，星，我是黑塔，有好事找你，速来我的办公室！等你！

星看着消息，又看看前面走着的人偶黑塔背影，金眸充满大大疑惑：可你人不就在我旁边刚走吗？

她下意识回复：“可你就在我旁边啊？”

几乎瞬间，一条自动回复弹出：

发件人：黑塔

内容：[自动回复]您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也不会和您联系。

星：？？？什么操作？人偶刚走，本体就发消息？还自动回复？

她快走几步，追上还没走远的人偶黑塔，直接问：“黑塔女士，你刚才……给我发消息了？让我去办公室？”

人偶黑塔停下脚步，玻璃眼珠转向星，空洞眼神似乎也闪过一丝困惑？小嘴张开，略显僵硬电子合成音响起：“消息？现在？没有。我在接入主控系统查看损失。谁用我账号给你发消息了？”她也愣一下，随即玻璃眼珠闪烁，“……可能是某个预设自动程序被触发？或哪个分身闲得无聊？别管它！你先去找艾丝妲！”说完，不再理会星，迈僵硬步伐走向主控室。

星看着人偶黑塔离开背影，又看看终端诡异“自动回复”，感觉这位天才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真是难以捉摸。

看着星和人偶黑塔简短交流完毕，一直悬浮星身侧、全程“看”无声默剧的穹，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那张与星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纯粹好奇和一丝困惑：

“星？之前黑塔和姬子都跟你聊了什么？我完全听不见，只能‘看’到她们嘴巴在动。”语气无奈，“除了最开始你介绍我时说了挺多，之后总共就说了两句话吧？还有后面你追上瓷娃娃问了几句……感觉信息量好少啊！她们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认真考虑？”

穹飘到星面前，金眸充满求知欲，显然对决定未来去向的重要谈话内容一无所知，非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