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雪堆里的 “冻僵者” 与银鬃铁卫（2/2）
穹撇撇嘴：错不了！在我的能量视野里，他的体温核心区域一直稳定在37度左右，波动幅度极小，根本不像冻僵的人！这演技，啧啧，浮夸得很！他甚至还悠闲地晃了晃腿。
星点点头，沉声对同伴说：“穹说，对方的体温核心一直保持在正常水平，他绝对是在装！”
丹恒眼中寒光一闪，低喝道：“都再退后一步，保持距离！此人目的不明，冰天雪地故意藏身雪堆，还伪装畏寒，必有蹊跷！小心有诈！”
三月七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脑洞大开：“这种场景……一般在电影里，第一个遇到的，不是引路人就是……幕后黑手！他不会专门猫在这里等咱们自投罗网吧？”
丹恒手持击云，枪尖稳稳锁定雪堆，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不知道。但幕后黑手……应该不至于蠢到把自己埋在雪里受冻。”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冷冽的嘲讽。
“喂！里面的人！”三月七壮着胆子喊道，“别躲啦！你冻得都打颤了，我们都听见啦！”
雪堆的抖动瞬间停止了，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喂！你忍着不出声也没用啊！我们都看见啦！”三月七又喊了一声。
丹恒失去了耐心，冷冷道：“对付掩耳盗铃的人，最好的办法——”话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抖，击云化作一道凌厉的乌光，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朝着雪堆的中心位置狠狠扎了下去！
“哎呦喂——！”
一声夸张的惨叫响起！雪堆轰然炸开！
一个身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从雪里蹦了出来，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被冻僵的人！他踉跄着站稳，嘴里还哎呦哎呦地叫着。
丹恒的枪尖，如同毒蛇吐信，在他跳出来的瞬间，已经稳稳地、带着冰冷的杀意，抵在了他的喉咙前！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洞穿他的脖颈！
跳出来的是一个男人，顶着一头醒目的蓝色头发，留着不羁的斜刘海，脸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他穿着一身看起来还算厚实但有些磨损的深色外套，此刻正高举着双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滴溜溜地转着，快速扫过眼前杀气腾腾的三人——手持致命长枪、眼神冰冷的丹恒；张弓搭箭、寒气锁定的三月七；以及左腕金光流转、光剑虽未伸出但气势迫人的星。
“哎哟哟哟！我说三位大佬！误会！天大的误会啊！”蓝发男人声音带着夸张的哭腔，语速飞快，“小的桑博，就是一介本本分分、混口饭吃的小小行商！不过是天太冷钻进雪里暖和暖和，这……这也不至于拿这么吓人的枪指着小的喉咙吧？还有这位漂亮妹妹，”他看向三月七，“您这冰箭看着就透心凉！还有这位黑衣的姐们儿，”他目光转向星，带着明显的忌惮，“您这浑身冒金光的架势，左手还有着那么厉害的东西……不至于要把小的砍成八瓣儿吧？小的罪不至此啊！”
严阵以待的三人并未因他的求饶而放松警惕，武器和力量依旧牢牢锁定着他。
桑博见求饶无效，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一副谄媚又带点自认倒霉的表情：“呃……但是！但是！这怪不得各位英雄！哈哈，是我桑博出现得太突兀、太不是地方了！该！活该！这一枪挨得值！应当！必须！要不怎么能认识各位气宇轩昂、一看就非同凡响的好朋友呢？哈哈……哈哈……”他干笑了几声，试图套近乎，“那个……请问杰帕德长官今天没跟各位一起来吧？我跟他……嘿嘿，挺熟的，经常打交道……”
飘在星旁边的穹，一边咬着炸鸡一边翻了个白眼：哇哦，星，这演技……还能再假点吗？咱们这一身打扮——冲锋衣、长枪、光剑、冰弓，他看到居然不慌，而且他的心跳稳得跟列车引擎似的，一点剧烈波动都没有！看样子是见过市面的人呢？
星立刻将穹的吐槽转述给同伴：“穹说他演得太假了。看到我们这幅严阵以待的样子没有一点慌张。他的心跳一直很平稳，毫无波动。”
丹恒闻言，眼神更冷，抵在桑博喉咙上的枪尖又往前推进了微不可查的一丝，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桑博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桑博感受到那致命的威胁，身体瞬间僵住，连忙对着星的方向摆手：“哎哎哎！姐们儿！这位漂亮又厉害的姐们儿！话可不能乱说啊！我那有演戏？天地良心！我桑博最老实本分了！您这……您这感知是不是被风雪干扰了？”
丹恒的声音如同冰原上的寒风，打断了他的狡辩：“我们不认识什么杰帕德长官。说，你到底是谁？为何鬼鬼祟祟躲在此处？有何企图？”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桑博高举的双手微微下压，做出投降的姿态，脸上堆满了“真诚”：“冷静！兄弟千万冷静！我说！我都说！我叫桑博?科斯基！桑博是名，科斯基是姓！就是个在雪原上讨生活的可怜行商！来这里嘛，不过是想碰碰运气，挖点旧时代的老物件、破铜烂铁什么的，拿回城里换口饭吃！误会！纯粹是误会啊！”他观察着三人的表情，尤其是丹恒那毫无松动的眼神，又赶紧补充道，“你们不是银鬃铁卫？哎呀！早说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嘛！误会！都是误会！”
丹恒看向星，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丹恒是在询问穹对桑博此刻状态的判断。她立刻将目光投向穹。
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桑博表演，接收到星的询问，他凝神感知了一下，对星说：嗯……虽然油嘴滑舌，满嘴跑火车，但……目前确实没感觉到什么明显的敌意。能量很平稳，没有攻击性波动。
星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丹恒，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丹恒这才手腕一收，“唰”地一声，将抵在桑博喉咙前的击云撤回，长枪凭空消失。但他锐利的目光依旧锁定着桑博，没有丝毫放松。
桑博如蒙大赦，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哎哟妈呀！吓死我了！感谢三位大佬不杀之恩！小弟桑博?科斯基，感激不尽！日后必有厚报！”他看到星手腕的金光消散，三月七也收起了弓箭，立刻又换上那副精明的商人嘴脸，“三位大佬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这冰原上的宝藏可大着呢！只要三位大佬看得上眼，我桑博一定让三位拿大头！小弟我嘛，跟着喝点汤，糊糊口就行！”
他搓着手，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诱哄的语气：“三位大佬，看你们也是初来乍到，对这冰原两眼一抹黑吧？要不……一起搭个伙呗？我桑博有最可靠的消息！”他神秘兮兮地左右张望了一下，“银鬃铁卫的主力，全都被紧急调去前线啦！现在城里城外都空虚得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发财好机会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调去前线了？”星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下意识地问，“前线？什么前线？”
桑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哎哟喂，姐们儿！这就有点过了啊！不信任我桑博没关系，但装傻到这个地步……就没意思了吧？”他摆出一副“我懂规矩”的样子，“得！规矩我懂！大家都是干‘寻宝’这行的，有点戒心，能理解！怪我桑博天性热情，太真诚，吓着各位了……”他话锋一转，又堆起笑容，“不过，相逢就是缘！茫茫雪原能遇到也是天意！各位大佬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桑博！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咱们得长话短说，”他紧张地朝贝洛伯格方向望了望，“银鬃铁卫的巡逻队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
星没理会他的油滑，直接问出最开始的疑惑：“你为什么钻雪里？”她指了指那个被丹恒一枪扎散的雪堆。
“我？”桑博一脸无辜加后怕，“还不是被你们吓的！我本来在这儿东挖挖西看看，想找点值钱的‘古代遗物’回去换顿饱饭……结果你们三位，好家伙！那动静！又是金光又是冰箭又是长枪破空的！我还以为是银鬃铁卫的大部队来扫荡了呢！算我桑博求求各位了，”他双手合十作揖，“下次动作轻点，行不？真的！铁卫碰见你们可不会像我这样躲雪里装死，你们呢？就得去大牢里啃黑面包啦……”他顿了顿，目光好奇地在星身边那片空荡荡的地方扫过，试探着问：“不过话说回来……姐们儿，你刚刚……好像对着空气说了两回话？是在跟谁……交流吗？”
丹恒冰冷的声音如同实质的警告，瞬间打断了桑博的窥探：“不该问的，别问。”
桑博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脖子，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神里满是“我错了”的惶恐：“是是是！怪我多嘴！怪小弟我多嘴！三位大佬息怒！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弟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无半句虚言！”
星最关心的是落脚点：“人类的聚居地，在哪里？”
桑博松了口气，只要不问敏感问题就好，他立刻指着风雪中隐约可见的巨大钢铁轮廓方向：“大佬说话就是直指核心！往外走？”他夸张地摇摇头，“那是死路一条！整个雅利洛6，唯一还有活人喘气儿的地方，就只有咱们的好贝洛伯格啰！”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存护之城」，「永屹之城」，「人类抵御这鬼见愁寒潮的唯一壁垒」……这些名头听着唬人，可句句都是大实话！想活命？只能钻进那铁壳子里头！”
星认真地摇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银鬃铁卫是什么。”
桑博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仔细打量着星、三月七和丹恒的表情，发现他们似乎真的不是在演戏。他挠了挠他那头蓝毛，一脸不可思议：“三位大佬……你们是真不知道啊？银鬃铁卫就是贝洛伯格的正规军，兼执法者，兼警察……总之就是管事的！那帮家伙，死脑筋！完全不懂变通！就喜欢跟我们这些‘灵活就业’的行商过不去！”
三月七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他们确实初来乍到。
桑博一拍大腿，脸上顿时又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哎呀呀！闹了半天是新人！还是从天而降的新人！好说好说！相逢即是有缘！我桑博·科斯基，最讲义气，非常乐意给三位大佬当个引路人！干咱们‘寻宝’这一行啊，规矩可多了去了：怎么悄无声息地潜行，怎么在犄角旮旯里找到值钱货，怎么给那些老物件估价，最关键的是——怎么躲开那些烦人的铁卫！那可都是技术活！需要经验……”
“那倒不必了，”三月七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行规普及”，直截了当地说，“你对路熟就行。带我们进城吧？我们对这片冰原确实不熟。”
“进城？这就回去了？”桑博脸上露出一丝肉痛的表情，“今天还没开张呢大佬！带路是小意思，不过……”他搓着手指，暗示意味明显。
丹恒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瞬间让桑博后面讨价还价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桑博立刻挺直腰板，脸上堆满“真诚”的笑容：“——但我桑博就是天生乐于助人！哈哈！心地善良、古道热肠就是我桑博的代名词！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跟我来！三位大佬这边请！”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千万轻点声，跟紧我，咱们抄小路！可别让那些铁疙瘩巡逻队发现了！
一行人追随桑博身影，没入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