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铆钉镇孤儿院：记忆的裂痕与弥合（2/2）

布洛妮娅：忍不住轻笑。噗……真粗野。

她们又走到一架积满灰尘的秋千旁。

布洛妮娅：全是灰……喂，别坐，太脏了！

希儿却已毫不在意地坐了上去。

希儿：真让人怀念啊……有一次我荡得太高，把旁边所有人都吓出一身汗。

布洛妮娅：无奈。荡个秋千也能这么刺激？

希儿：语气带着过去的倔强。我当时一门心思想飞上天去，把自己荡到上层区看看。

布洛妮娅：摇头。太危险了……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希儿：哼，谁说不是呢？

最后她们来到一堆更隐蔽的货箱前。

希儿：只剩这里没找了……但愿我没记错。她翻找着，突然惊喜。哈！找到了！太棒了，几乎完好无损！娜塔肯定想不到，她几年前存的物资保存这么好！

她拿出几瓶医用酒精。

布洛妮娅：酒精还是检查下保质期吧，过期了就没效果了。

希儿：说的也是，那我拿几瓶出来看看。

她伸手进箱，却摸到一个硬硬的、冰凉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蒙尘的水晶球。

希儿：……咦？这是什么？

布洛妮娅的目光触及水晶球的刹那，如遭雷击。

布洛妮娅：这……这是……这是我小时候的东西！她的声音颤抖。

希儿：震惊。你、你小时候？！你确定吗……

星：同样惊讶。难道你小时候……

布洛妮娅：捧着水晶球，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嗯……我现在全记起来了……我以前住在这里！就在筑城者将我带走，可可利亚大人收养我之前！我……是下层区的人！

希儿：难以置信。你是……下层区人？不对！你说可可利亚……你是那个「大守护者」的养女？那……

布洛妮娅：声音苦涩而清晰。是的。我是筑城者指定的继承人。将来，我会成为领导贝洛伯格的「守护者」。

希儿：彻底愣住。啊？

布洛妮娅：情绪翻涌。为什么……为什么我到现在才想起来？小时候的记忆好模糊……

星：轻声道。你当时年龄太小了。

布洛妮娅：陷入回忆。筑城者们说过，对「守护者」继承人的挑选会在整个贝洛伯格进行，过程漫长。上下层区每个到了年纪的孩子都会接受测试……最终只有一个拥有「资格」的孩子会被选中。我好像……就是在这里被选中，然后被带上地面的……

希儿：神情复杂。孤儿院的孩子总是来来去去……真没想到，我们中居然出了个未来的大守护者！娜塔知道这事吗？难道她一直瞒着……

布洛妮娅：摇头。……我不觉得她知道。守护者继承人的选拔是绝对的机密。被选中的孩子必须完全告别过去。所以我才会成为可可利亚大人的女儿……除了下一任守护者，我没有别的身份。但我……我差得太远了！我每天目睹铁卫在裂界牺牲，却下不定决心改变母亲的想法！我知道下层区在受苦，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曾经的家园变成这样，我还被蒙在鼓里……她声音哽咽。到头来，我什么都「守护」不了！这样的我为什么会被选中？我怎么能胜任……

她的自责如决堤般涌出。

希儿：突然厉声打断。喂——！你说够了没有啊？！哭哭唧唧的，吵死了！

布洛妮娅惊愕地看向她。

希儿：语气尖锐，带着下层区的直白。干嘛？自我感动几句，以为我会同情你吗？你可以躲在宫殿里胡思乱想，上前线也不用拿命去赌！可下层区的人呢？有上顿没下顿，活着就不错了！「哪怕自身只是半缕微光，也要照亮他人」——这是你自己说的吧？！你不是想保护所有人吗？比起在这儿哭哭啼啼，你就没有更要紧的事做了吗？！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狠狠泼在布洛妮娅脸上。

布洛妮娅怔住了。几秒后，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清明坚定。

布洛妮娅：的确……自怜自艾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谢谢你，希儿。通常我陷进负面思绪时，旁边总是安抚的声音……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像你这样，直接把我敲醒。

穹：飘在星旁边，小声嘀咕。啊？原来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也算安抚吗？

星：同样小声回应。可能……还不够直接吧。

布洛妮娅并未听见她们的悄悄话。

布洛妮娅：重复着，带着释然。谢谢你，希儿。

希儿：哼了一声，别过脸。安抚我不会，打醒你要几次都行。……我一看就知道，你心里的包袱太重了。干嘛把自己逼到那种地步？

布洛妮娅：正色道。身为贝洛伯格未来的守护者，我必须随时审视自己的行为和思想。

希儿：翻了个白眼。是是是，大小姐～哼，未来的大守护者，居然和我出身同一个孤儿院……真是孽缘。她语气放缓。要不要我带你在孤儿院周围转转？跟你不一样，小时候的事我可都记得一清二楚。

布洛妮娅：露出一丝难得的轻松笑容。嗯，那我就稍微陪你……走神一小会儿吧。

星：看着她们，小声对穹说。我们好像现在不该在这里。

穹：点头。的确，走吧，让她们单独待一会儿。

星和穹默契地转身，悄然离开，将这片承载着沉重过去与新生希望的空间，留给了两位刚刚重新认识彼此的儿时同伴。月光穿过破败的穹顶，静静洒在布满灰尘的秋千和滑梯上，也映照着布洛妮娅与希儿并肩而行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