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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他呀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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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笑说:“你小姨是咱家承上启下的核心人物。”

小外甥女追问:“承上启下是啥意思?”

大外甥女说:“是说小姨既可以陪姥姥姥爷说话,又能和咱俩玩,还能和我爸妈,还有你爸妈商量事情,所以在咱家很重要。是这意思吧,二姨?”

二姨夸婷婷:“婷婷真聪明,不愧是第一名。”又对自己女儿说:“你好好向你姐姐学习。”

小外甥女拉着姐姐,说:“走,姐,咱俩回小姨那屋玩去。”

二姐夫笑说:“这家伙,一听说学习就跑。”

全家笑,笑完,她起身说:“爸、妈,估计我同学来接我已经到楼下了,我出去了。”

在播音员李瑞英“今天的新闻联播到此结束”的告别声里,她一边穿大衣出门,一边应着妈妈“早点回来”的叮嘱,说:“我知道了,妈!十点前一定到家。你们睡你们的,别等我,我带钥匙了。”

下楼,拉开单元门,一阵冷冽的寒风迎面袭来,她缩了缩脖子,反身轻轻合上大门,转身抬头,看到他端正挺直地站在昨晚分手时的那个位置,穿着一件大西服翻领的黑色长呢子大衣,围着一条深色的围巾,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就像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那儿,对着她家的方向伫立凝望。

她小跑几步到他面前,问:“你站了很久吗?为什么不上去?外面多冷。”

他满眼笑意迎着她,说:“没多久,没事,我喜欢站在这儿等你。”然后说:“我骑车来的,我带你去,好不好?可以省点时间,多跳几支曲子。”

一边说,一边从车棚旁边推过自己的二八大杠。

她答:“好。”

两人并排走出大门,走到路上,他脚撑着地,让她:“快坐上来。”

她扶着车座,轻轻坐好,说:“可以走了。”

他“嘿嘿”轻笑一声,骑上车向昨天的舞场而去。这一晚,他们配合得更好,欢悦和畅。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用心体会那旋律、那节奏、还有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和协调。

真希望就这样跳下去、跳下去,一直跳下去。她想起安徒生童话里的《红舞鞋》,自嘲地笑了。他问:“你笑啥?”她说:“我脚上好像穿上了安徒生的红舞鞋。”他又“嘿嘿”笑,露出一口白牙。幽暗的灯光中,不知为啥,她就那么肯定,他的脸红了,于是自己红了脸,低下头。

九点半,他主动说:“我送你回去吧?要不你家人该担心了。”

他取过自行车,用双脚驻停在马路牙子边,方便她坐上来,她好想抓着他的胳膊坐到车上,又或者要求坐在前杠上,但她只是轻轻地扶着车座坐稳,他问:“可以走了吗?”,她“嗯”了一声。

他不紧不慢迎着风蹬着车往她家去。

好半天,两人谁也不说话。她能感觉到前面那个高大厚实的身体散发出的温暖的磁力,这力量让她阵阵发晕,不由自主想要抱住他的腰,把头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她使劲儿抓紧车座,竭力克制着自己,既不贴上去抱住他,也别掉下去。

然后,她脑海中倒映出关于他的一幕幕:

初二下半学期,她转学到他们班。他们班的学生全是市上和公司里领导,或者本校老师的孩子,小升初考试最低总分195分,颇有几个自以为是、不可一世的。第一次代数单元考试,前排那个下巴很长又黑又丑又怪的女同学故意站起身,越过她,把卷子传给她后面的同学,她被这不知其所的恶意震惊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在她满眼震惊、愤怒,满脸通红愣在那儿的瞬间,过道对面的他从刚传到自己手里的那摞卷子里拿出一张递给她,她问:“那你那排最后那个人没卷子怎么办?”他扬扬头,笑着说:“没事,他们会互相传给的。”

高三,她又插班到他们班,坐在他后面。他经常,甚至几乎总是侧身坐着,一只胳膊撑在她桌面上。有一回上物理课,物理老师(巧了,就是那个丑八怪的父亲)在台上问他:“王一宁,你什么意思?你要对老师有啥意见你就提,干嘛总是拿后背对着我?”他低着头“嘿嘿”笑着转正了身体。

她那时喜欢画画,靠墙坐的时候,在还算干净的墙面上,用铅笔画了个如席慕蓉的诗中所意象的长发飘飘的美少女。过了几天,发现美少女变成了短发的英俊少年,旁边还题了一句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正当她面对着被篡改的画面惊奇、疑惑、愤怒的时候,他在前面问:“这是不是才是你真正想画的人?”气的她拿起橡皮擦使劲儿擦了个一干二净,而他,在那儿得意地笑,还说:“擦了干嘛,多可惜!”

……

正当她打开一帧帧记忆的画面细心翻看的时候,他在前面问:“你去上海,那你这边的工作怎么办?辞了,还是停薪留职?”

她突然想听听他的意见,于是,她说:“我不想去上海了。”

他骑车的速度慢下来,回头问:“为啥?”

她说:“春子和她妈提出来想让我跟他表哥好。”

他半天不吭声,快到她家了,他说:“去上海!”

她不再问什么,也没再说什么。

车到院子门口,他停下来,说:“我就不进去了,就在这儿看着你进去再走。”

她跳下车低着头快步回家,没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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