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羊山整旅赴晋阳 校场挥戈试锋芒(2/2)
李虺起身施礼:“刺史大人谬赞。奉先兄过誉了,在下不过乡间一铁匠,有幸得识奉先兄这般英杰,已是万幸。略懂些五行相克与锻造之术,便斗胆为奉先兄打造一柄横扫天下的神兵。至于武艺,不过抡锤打铁练出些力气,怎敢称‘超群’?论武艺,当属奉先兄第一。”
这番话出口,丁原神色未变,吕布下手几员战将却个个面露得意。
李虺续道:“此次来晋阳,一为赴与奉先兄半年之约,兵器已成,自当亲送;二为在下近日开了家商号,想来并州设分号,做点生意。特意带了一坛小号佳酿,正想请刺史大人与奉先兄品尝。”
“哦?贤侄还带了美酒?”丁原本是爱酒之人,顿时来了兴致,“快取来,老夫倒要尝尝这‘特别佳酿’。”
“在下这就去取。”李虺起身欲出。
“学涛不必亲往,愚兄遣人去取便是。”吕布忙拦。
“奉先兄有所不知,”李虺笑道,“我的马不喜生人,他人去恐被所伤。何况我的马此刻是否入厩还未可知,还是亲自去稳妥。再者,奉先兄的兵器还挂在马上,也该亲自取来奉上。”
“既如此,愚兄陪你同去。”吕布亦起身。
正此时,府中下人跑进大厅禀报:“启禀刺史大人,贵客所乘黑马不肯让人近前,又踢又咬,已伤了两人,尚未牵入府中。”
丁原久镇边塞,素爱良马,闻听颇感兴趣:“哦?竟有这般烈马?学涛的坐骑如此神骏,老夫倒想见识见识,一同去看看吧。”
于是众人簇拥着丁原出府。黑王正在府门前台阶下,马鞍桥上挂着两件兵器,鞍后还挂个鼓鼓囊囊的大褥套。众将士与下人围得水泄不通,却无一人敢上前牵缰。
“好马!”“世上竟有这般神骏!”“得此马者,此生无憾!”丁原、吕布等人见了,纷纷赞叹。
李虺听着夸赞,心中受用,下了台阶分开众人,至黑王近前。从鞍后褥套取出山药白酒,又从鞍桥取下为吕布打造的方天画戟。吕布见了,瞳孔微缩,目光紧紧锁在戟上。
李虺将酒坛交与典韦,双手捧戟递向吕布:“奉先兄,此乃小弟为你所造方天画戟,愿助你扫清六合,成就功名。”
吕布大喜过望,双手接过:“多谢贤弟!学涛情谊,布永世不忘!”
丁原兴致正高,见这画戟果然不凡,便道:“奉先我儿,既得神兵,不若往校场演示一番,让为父与众将开开眼界,看看学涛所造神兵有何不同。”
丁原提议,众人自然赞同,簇拥着往府内后院校场而去。刚到校场,丁原便吩咐吕布练一趟戟法。
“吕布,一个人练没啥意思!”典韦忽大声道,“俺来与你战上三百回合,看看谁的武艺更强!”
丁原望了典韦一眼,问李虺:“学涛,此位是谁?”
“回刺史大人,此乃我二弟典韦。”
“莫非你二弟亦是武艺高强?”
“大人,我二弟确有几分本事,只是比起奉先兄,还差着些。”李虺答着,心中却暗觉异样——吕布素来傲视天下,怎会对典韦这般客气?丁原身为一州刺史,对自己与典韦这等白身,又为何如此热络?
正思忖间,吕布开口道:“学涛客气了。前次见你二弟兵器,便知非寻常人能使。今日若能讨教,吕布愿奉陪几合。”
吕布话音刚落,其身后战将却按捺不住。魏续乃是吕布大舅子,跳出来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家主簿大人比武?来来来,且让我魏续教训你!”
“何须魏将军出马?”侯成亦抢上前,“看我侯成让你见识见识并州武将的厉害!”
李虺愈发觉得不对劲,默不作声冲叶雄递了个眼色。叶雄会意,上前一步,指着吕布身边四将道:“来来来,你们四个,洒家全包了!是一个一个来,还是四个一起上,洒家都奉陪!”
此言一出,四将顿时怒目。侯成当即叫人备马抬枪,要第一个与叶雄一战。
叶雄毫不在意:“要战便战,只是烦请取来洒家的马匹兵刃。莫非想让洒家赤手空拳与尔等厮斗?”
丁原一听,立刻吩咐下人牵来典韦与叶雄的马。众人见典韦骑的黄骠马竟是吕布原坐骑,吕布忙说明是自己送与李虺的;再看李虺的黑王那般烈性,便知为何典韦骑这黄骠马了。
叶雄上马摘刀,与侯成并马至校场中央。二人互通名姓,拨马在场中跑了一圈,掉头冲向对方。
两马相交,叶雄未抢先出手,侯成却挺枪直刺叶雄前心。叶雄不慌不忙,待侯成招式已老,抬刀一拨,便将大枪拨开;紧接着反手一带刀,用刀背朝侯成脖颈劈下。侯成听脑后生风,知是“脑后摘瓜”的招式,慌忙低头躲避,却还是慢了些,被刀背劈落头盔,只得拨马败回。
早有一将催马杀上,通名宋宪。宋宪举刀便朝叶雄劈来,叶雄见他来势汹汹,举刀横架,顺便试了试他的气力。两马盘桓,又杀在一处。这回叶雄抢先出手,一刀斜劈而下,宋宪举刀招架;不料叶雄突然回刀,搬刀头,推刀纂,直点宋宪面门。宋宪大吃一惊,慌乱中用刀杆一封,堪堪将刀纂挡开,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正是:
羊山整旅练锋芒,晋府挥戈试烈光。
不是英雄多手段,怎教豪杰尽归降?
欲知叶雄又将如何对敌,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