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劫粮收将扩根基 谋马制铠定良策(2/2)
李虺集团潜于乱世,尚未为人所知。程普、韩当归降前,其核心部众唯典韦、叶雄、郭靖、颜良、文丑、关羽、裴元绍、张晟、管亥,与军师戏志才耳。熟知三国者,知此阵容之强;然当世之人,皆视此辈为无名之徒。今其势已拥近十万口、上万兵,此等人力配置,实难敷用。
至若从黄巾归降之周仓、刘辟、龚都、黄邵,皆新附未久,地位未稳。程普、韩当择此时归降,盖察李虺集团方处上升之始,入列可压黄巾降将,立稳根基。
得程、韩二名将,李虺遂施所长,为二人亲铸兵器。按《三国演义》,程普用铁脊蛇矛,实乃带筋马槊,而后世多误以为类张飞丈八蛇矛之曲枪。李虺循后世趣好,竟真铸此蛇矛,异于丈八蛇矛者,枪尖无分叉,类马来剑接长柄。
韩当本善刀,然李虺麾下用刀将多,遂别出心裁,铸三尖两刃刀。盖此刀实非三国所有,乃《三国演义》作者依明代兵器想象添入,纪灵用之仅为虚构。
二器既成,李虺亲授二人。程普、韩当见兵器独特精良,伏地泣拜,涕泗横流。时冶炼术未盛,得专属利器,远胜百金之赠。武将重兵器、战马、铠甲,此乃固其心志之要。
授器已毕,李虺正式命程普、韩当、张晟为骑兵营长,令其择士编营:先从三团选善骑者,不足则于二十五至三十岁壮丁中补选。
既委此事,李虺遂寻张顺,共研马铠之制。马铠汉时已现,三国因战事频仍,发展愈速;至南北朝,臻于巅峰,配重装骑士,号“甲骑具装”。宋后中原失战马产地,重骑渐废,转而兴重装步兵,甲重三十公斤(汉制百二十斤),以抗游牧重骑。
然重装步兵虽防御卓绝,却有致命之短:体力耗快,难久战、速冲,仅宜守阵,不可攻坚。故李虺仍决计发展攻守兼备之重骑,虽重骑不能攻城,然已有步兵伴随之策,此弊可解。
张顺此时以造四轮马车为要。初,张顺与李虺共制首辆四轮马车,历半月方成,诸般细节皆摸索而得。今欲批量营造,需定各部件标准规格。先拆解首车,量录各部件尺寸,稍作调整,立标准工艺,再分与各生产组加工。
李虺寻张顺时,马车前期诸事方毕,零部件生产已分遣各组。张顺方得喘息,便被李虺唤来研马铠。
张顺道:“主公,四轮马车之事俺方理清,今又令制马铠。俺乃木匠,建房、作家具尚可,马铠实难为之。”
李虺道:“张顺兄弟,无需事事亲为,唯使手下各展其长耳。马铠只需循将士藤竹铠甲之艺,易形套于马身即可。”
张顺道:“主公何言其易!马匹体型各异,藤竹铠甲乃整块之材,不似铁甲分片编织可曲。每具马铠需依单马体型而制,既费时又费工。仅为诸将制数套尚可,若装备骑兵,不知待至何年!”
李虺闻之,又气又笑,轻拍张顺额道:“张顺兄弟,汝何执迷!若依此法,真待猴年马月矣。”
张顺问:“主公,‘猴年马月’何谓也?”
李虺方悟此语尚未现世,亦不知其源,遂不解释:“此非紧要。汝先思之,将士铠甲何以制成?”
张顺道:“将士铠甲皆统一尺寸,主公曾言,尽作一式,择体型相近者着之;若不合,使胖子练瘦、瘦子练壮,便皆适配。”
李虺挠首,忆及确有此言。今三八六旅三团训练严苛,兼以后世练力之法,胖子无存脂、瘦子速增肌,故将士体型相差无几。然马非人力可改,岂能令其体型划一?
“此……”李虺一时语塞,急思后世军制之法。既为穿戴之物,无论人用马用,当可从“适配之理”寻策。俄而,忽忆及防弹衣。其外罩乃可调前后距之背心,借两侧扣带调长短。
时虽无易拉扣,然皮带扣之雏形已存,固定马鞍之肚带亦类皮带。李虺遂道:“可将马铠如将士铠甲般拆为各部,每部留足余量,以皮带连接。依马匹体格调皮带长短,使余量重叠,无论马之体型差异,皆可令马铠合体附于马身。”
李虺遂将此思路告张顺,复绘图示之,标注各部连接处工艺细节。张顺虽思事稍缓,然见图纸,立悟其理,且虑及分工之法、试制马铠当择何类马匹为模。
李虺见张顺开窍,不复多管,令警卫员取两坛好酒予之,乃离匠作局。
三日后,李虺正与戏志才议学堂分级教学之法,斥候来报:“主公,颜良、文丑诸将归矣,距山寨尚五里。”
李虺问:“带多少人?有无押解马车?”
斥候对答:“马车约百余辆,除四将所率一营兵马,另有黄巾万余人。”
戏志才接口道:“善哉!龚都与何仪、何曼兄弟必已同归,颍川、汝南之战,今方真正了结。”
李虺问:“志才料吾欲进兵南阳?”
戏志才答:“然也。主公先前似有此计。”
李虺道:“志才果然知我。然今南阳新任太守秦颉已斩张曼成,可见其有能。颍川、汝南既平,朝廷必增兵南阳;且皇甫嵩、朱儁麾下无袁术此庸徒,复有孙坚‘江东猛虎’相助,两军合一,恐难对付。”
盖李虺知历史走向,故有此断,非当真未卜先知,唯欲在戏志才前立主公之威,坚其信,令其认定己之所谋必能为之。然李虺亦有隐忧:皇甫嵩、朱儁乃汉之名将,恐已察己之势力,唯无实证、不明真意,故未正面相抗;若当真对决,己未必能寻其空隙。
戏志才细思,觉李虺之析甚当。盖李虺之战略,本为“闷声聚势,不暴露行踪,借黄巾之乱以壮己身。若过早显于人前,必招朝廷大军围剿;今山寨根基未稳,难经大战消耗。故暗取渔利、平稳度黄巾之乱,方为明智之举。
戏志才道:“主公所虑周详,然南阳无半分收益,殊为可惜。”
李虺道:“志才且宽心,必有人自来投。吾已设饵,定有鱼上钩,唯恐非大鱼耳。”
戏志才疑望李虺,沉思片刻,恍然道:“莫非颍川之战时,纵往南阳之三四千败兵?”
“正是。吾已告其山寨所在,复予其包子果腹。南阳若败,此辈……”李虺未言尽。
“主公……”戏志才亦未续语,二人相指大笑。
李虺道:“罢了,志才,吾等往迎子春、奋若诸人,观此番所得几何。”
戏志才道:“再令裴元绍自各地购粮运归山寨。”
李虺笑道:“知我者,志才也。”
二人出议事厅,率山寨留守诸将及一营兵马下山,迎颜良、文丑之众。
未久,见远处大道尘土飞扬,大队人马奔山寨而来。除一营骑兵,更有黄巾将士及老弱妇孺甚众。
正是:
劫粮收将根基固,制铠谋兵势渐雄。
暂隐锋芒观时变,待乘风浪起云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