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谋盐固基收青众 设局囚将诱双雄(2/2)
武安国“呸”一声:“贼子!只会仗人多势众!今你孤身一人,爷爷岂会惧你?至何处皆打得你叫爷爷!”言罢,转身出门,箭步跃至院中,摆开架势待战。
夏侯渊至门口张望,见武安国未在门口偷袭,直待院中,赞:“算你是条汉子,尚算光明磊落。”遂缓步出屋,朝武安国行去,问:“不知你得罪何人,竟亦被关于此?”
武安国未解夏侯渊话中之意,以为取笑自己,哼:“你这黄巾贼子不也被关在此?你又得罪何人?”
夏侯渊闻言纳闷,武安国之语似接非接,遂不再理会,欲先动手。二人遂于院中相斗,且一打竟日,至送饭时方不甘停手;饭后睡至醒,复接着打。
戏志才此计,接连上演三日。三日间,二人除吃饭睡觉,便在院中相斗,然皆未能制住对方,且皆守道义,不趁隙偷袭。
斗三日,武安国与夏侯渊唯打斗时对骂,余事未提,终至力竭,饭后便蒙头大睡,直至天明。
然时日渐久,二人皆觉不妥。夏侯渊卧床思忖:此三日为何而斗?武安国何以在此?一堆疑问涌上心头。
夏侯渊被擒后,为戏志才自青州带至豫章,单独关押,始终不知身处何地。初时,其尚念曹操、曹仁、曹洪等人,然日久渐悟:曹操等恐已败于管亥,自己恐无重见天日之机。
未料一日,夏侯渊忽被移至另一院,进门便遇老冤家武安国,此非巧合,更似有人故意安排,自己竟如傀儡般被人摆布。
次日黎明,夏侯渊未起,武安国已在门外骂骂咧咧,打拳踢腿热身。夏侯渊闻动静起身出门,却无动手之意,问:“武安国,斗已三日,汝不累乎?”
“哼!”武安国仍欲动手,“不除你这黄巾贼子,爷爷绝不罢手!”
夏侯渊已思半宿,此刻不怒,反问:“汝先言,何以至此?此地乃何方?”
武安国急欲动手,未深思,答:“此地乃何方,吾亦不知!唯吾自作聪明,为尔等所擒耳。”
夏侯渊笑:“非‘尔等’,吾等恐早败矣!今青州黄巾,当复由管亥主事。”
武安国渐悟,问:“汝言今青州黄巾……管亥非已为尔等所杀乎?”
夏侯渊摇头,苦笑:“说来可笑!吾明明亲见管亥为元让(夏侯惇)亲手所杀,然围攻剧县时,管亥却忽如换人之态,力杀四方,吾等皆不能敌。”
武安国闻之,始忆当时情景:“汝此言,吾倒记起,彼时剧县几破,西忽来一军,攻城黄巾遂退。吾初疑其为州府援军,后察不对:黄巾虽不攻城,大营却未撤。原来,竟是尔等自相攻杀!”
夏侯渊苦笑道:“非自相攻杀,吾等本非一伙。”
“那尔等是何方黄巾?”
“嗨!吾等岂为黄巾?不过借黄巾旗号耳!终需寻机立己旗号。”
武安国愈疑,亦愈感兴趣:“尔等非黄巾?那汝等是……”
夏侯渊摇头,坦言:“实告汝,吾非‘候渊’,吾祖上乃开国名将夏侯婴,复姓夏侯,单名渊。本欲随同乡亲族曹操(曹孟德),借诛管亥之机收青州黄巾,图一番事业,未料竟成管亥阶下囚。”
“曹操、曹孟德?便是棒杀蹇硕之叔蹇图的那愣头青?”
夏侯渊苦笑:“正是。”盖曹操初举孝廉任雒阳北部尉时,年少气盛、无政治经验,竟棒杀蹇图;若非其父曹嵩在朝有势、祖父曹腾为宦官领袖,曹操恐早殒命。
武安国又问:“曹操非增援皇甫嵩、朱儁时,战死颍川乎?”
“那是恐朝廷问罪,诈死耳!”
武安国怒:“好!原来曹操乃乱臣贼子,竟行欺君罔上之事!汝追随此辈,看来亦非善类!”
夏侯渊知曹操此举确违臣道,无可辩驳,反问:“然事已至此,汝我皆落此下场,汝又能强于吾几何?”
武安国不服:“哼!莫将尔等与吾相提并论!吾为保手下兵卒性命,甘愿束手就擒,与汝这败将不可同日而语!”
夏侯渊冷笑:“汝倒是条汉子!可惜‘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汝若不束手就擒,能对得起随汝出生入死之弟兄乎?”
“你……”武安国被噎得无言,握拳击向夏侯渊,似欲再斗。
夏侯渊劝:“省些力气吧!三日来,吾等谁亦未能胜谁,汝欲继续让人看笑话乎?”
经此提醒,武安国方悟:“汝意是,吾二人被关一处,乃有人故意为之?”
夏侯渊视其疑惑之态,道:“汝我昔年为敌,今同关一院,汝岂未思其中缘由?分明是有人设计。”
武安国点头沉思:“此人此举,用意何在?莫非欲令吾二人自相残杀?”
夏侯渊摇头:“吾等皆无兵器,谁能杀谁?”
“那其用意何在?”
“吾亦猜不透。吾被擒已数月,忽被移至此;想来汝被擒不久吧?”
武安国重重点头:“然!月余而已,自青州乘船来此,同船尚有大量青州百姓。”
二人满腹疑问,你言我语,猜处境、析过往,欲寻答案。
正是:
煮海晒盐充国用,迁民拓土固疆基。
巧施妙计囚双将,静待时机纳虎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