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弘农戟舞惊三将 冀北谋深定一州（1/2）

且说高览与高顺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吕布观高览、高顺战平，心有不悦，复绰画戟欲亲出，又为一人所阻：“将军何需亲往？待张辽助孝平一臂之力！”言毕，辽提金背砍山刀，催马出阵。

对面颜良见辽刀乃李虺所铸，定睛视之，果是张辽，急以目示文丑，催马迎上。辽本欲与高顺双战高览，忽有一骑横亘面前，挥刀便斩，辽忙拨马闪避，正欲问名，觉来人面熟，一时忆不起。

颜良催马再劈，二人缠斗一处。两马错蹬之际，颜良低言：“小平津渡。”声微仅二人闻之，两阵无人察觉。辽闻此四字，忆起此人乃李虺挚友颜良，知其非真战。拨马再斗时，二人且战且语，虚晃招式：“对面可是子春兄？”“文远竟未忘却。”“岂能相忘。”“主公命我来助你等。”“是学涛兄之意？”“然也，此处不便，另寻去处。”

二人看似酣战，实则周旋，唯吕布、文丑识破，余者皆被蒙蔽。高览、高顺自顾不暇，更无余睱顾及。未及三合，张辽诈败，向南奔逃，颜良随后追赶，转瞬消失于视野。

吕布见状，不明张辽何以败走，怒火难抑，催马直冲阵前，大喝：“孝平且回，待我取彼首级！”高顺知吕布高傲，不屑以二敌一，拨马归阵。

吕布抖戟欲战高览，忽闻马蹄声骤起，文丑催马杀至：“高将军久战，且回阵歇息，待我会此吕布！”高览自知不及文丑，亦战三四十合，遂拨马而返。

吕布见文丑身长八尺有余，阔面重颐，状似勇将，问曰：“汝乃何人？速通名姓，吾戟下不斩无名之鬼！”文丑笑对曰：“吾名不足挂齿，片刻后你自会知晓。闻汝勇猛无敌，今日特来领教！”言罢，猝然一枪刺出。

吕布见枪芒闪烁，七八枪头齐向面门袭来，暗吸冷气，知此人非张辽、高顺可比。然吕布艺高胆大，抖戟疾挥，后发先至，稳稳挡开枪势。文丑见吕布戟速惊人，料难占优，急收枪变招，反刺吕布腋下空挡，角度刁钻。

吕布愈发文丑，撤戟拦挡，顺势挥戟扫向文丑后背。文丑闻风警觉，恐闪避不及，使出镫里藏身之技。两马反向奔逃，吕布画戟不及，只得拨马再战。

一回合罢，两阵皆发惊叹。再战时，二人尽出搏命招式。文丑“迎门三不过”刺向咽喉、前胸、小腹，皆被吕布轻松化解。随后吕布转守为攻，文丑渐处被动，仅能偶尔反攻。

三十余合后，文丑枪法散乱，唯有招架之功。曹操见状，恐文丑有失，急令高览：“子奂，吴将军力竭，速往助之！”高览应诺，催马出阵：“吴将军莫慌，高览来也！”

吕布见高览加入，不以为意，戟法突变，大开大合，将二人笼罩于戟影之中。文丑得援，缓过气力，与高览枪槊配合，一巧一猛，专攻要害。曹操登鼓车擂鼓助威，白波军鼓号震天。

二人合力又战二十余合，初时配合默契，略有压制，然吕布渐察二人破绽——高览马槊迟文丑长枪半拍，因武艺稍逊且器械灵活性不足，攻击难以同步。吕布遂分清主次，先制文丑，再袭高览，渐夺主动，唯体力消耗甚巨。

吕布正欲专攻高览，忽闻马蹄声自南而来，张辽、颜良一前一后奔至。颜良见文丑、高览处于下风，舍张辽举刀加入战团。颜良、文丑默契非凡，配合远胜文丑与高览，再加高览相助，吕布渐感不支。

曹操观三人渐占上风，擂鼓愈疾。吕布应付三人轮番攻击，体力渐竭，额角汗珠滚落，已然力不从心。

又二十余合，吕布前后与颜良、文丑、高览三战八九回合。此非昔年与典韦单挑可比——单挑可自主调节招式、分配体力，而敌三将时，每回合皆需全力以赴，无片刻喘息之机，吕布已觉胜算渺茫，暗悔轻敌。

张辽早归本阵，原以为颜良仅作姿态，未料其真力战，且见吕布渐显不支，遂与高顺交换眼色，双双催马出阵。

文丑、高览得颜良之援方转被动为主动，忽遇张辽、高顺杀至，恐二人与吕布联手，胜算尽失。颜良见状，知见好就收，以目示文丑、高览，趁马错蹬之际，径回本阵，脱离战团。

张辽、高顺至吕布身旁，见其神色疲惫，曰：“将军，今日不宜再战，速回营中，末将有要事禀报。”吕布闻言，忆及张辽与颜良假战、离阵半日之事，知所禀必与此相关，强撑精神，策马归阵。

忽闻金钟鸣响，白波军收兵回营，李儒亦下令鸣金。吕布问曰：“文优，何以不趁敌收兵掩杀，反鸣金回营？”儒指对面道：“奉先请看，白波军统兵者深谙兵道，收兵时军阵不乱。将军此战未败亦未胜，三军士气不振，混战难有胜算。胜败不在今日，天色已晚，且收兵歇息，待探知郭汜战事再作计较。”

吕布颔首，自知此刻无力冲杀，且张辽有要事禀报，遂依言收兵。

两军归营，曹操设宴庆功——曹洪斩郝萌，三将虽未胜吕布，却挫其锐气，总体占优。操举盏曰：“今日若无张、吴二将军，无人能挡吕布，军心必挫。若其率军冲杀，我军兵少，恐遭败绩。萧某敬二位一杯，他日诛灭董贼，必为二位请功于圣前！”

正欲对饮，斥候慌闯大帐：“萧将军，大事不好！”操怒喝：“何事惊慌，擅闯大帐，该当何罪？”斥候跪地磕头：“李乐、胡才二位将军阵前被杀，徐晃将军不敌郭汜帐下三将，郭太将军大败，损兵折将，已败回弘农！”

“啊？”曹操大惊，酒杯坠地，颤声问：“你……再说一遍！”斥候复禀：“李乐、胡才遇害，徐晃战败，郭太败归弘农！”

确认消息，曹操瘫坐椅上，全无方才意气。曹洪、曹纯急扶其归座，高览安抚曰：“主公，郭太虽败，我军无损，不若趁夜撤兵，回弘农坚守。”操摇头：“坚守？谈何坚守！弘农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守之无用！”

高览默然，众皆不语。曹操枯坐半晌，眼中忽闪精光：“既无退路，当置之死地而后生！全军速回弘农，合兵东出，与郭汜决一死战！彼有三将，我亦有三将，未必不及吕布！击败郭汜，便有生机——或取渑池、新安，堵樊稠、徐荣于函谷关；或南下宜阳，过陆浑关入河南，据河南尹以扩势！”

见曹操振作，曹洪、曹纯、高览皆喜。操当即下令，连夜拔营回弘农，仅留空寨虚设。

吕布归营，先命人备热水沐浴解乏，复设酒筵，召张辽入帐，屏退左右，问曰：“文远阵上言有下情禀报，今独你我二人，可直言无隐。”

张辽四顾确认无人，低声道：“将军，今日阵上使刀者，乃末将昔年驻兵小平津时旧识，现为学涛兄麾下。”

吕布眼中一亮，亦压低声音：“便是那员猛将？果然有些手段。既是学涛麾下，何以助白波贼与我为敌？”

张辽摇头道：“此乃学涛兄信中所定破贼之策。那使刀者名颜良，使枪者名文丑，二人奉学涛兄之命，化名投白波军，已掌数千兵马，待关键时刻便开城门，助我军破弘农、灭贼寇。”

吕布蹙眉：“二人欲助我破贼？”

“正是。”

“那何以与高览合力敌我？”

张辽苦笑道：“将军，白波贼亦非愚钝，不如此不足以取信。唯有获其信任，二人才有机可乘相助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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