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类的恶（2/2）

“…我将提供，能让你们文明整体科技水平，跨越数百年甚至千年时间的…‘钥匙’。”

美菲拉斯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力，“稳定的空间跳跃技术，足以让你们告别这颗脆弱的摇篮，真正踏入星际时代。

无尽的能源…永恒的寿命…甚至，重塑肉体的生物科技。用五千万‘自愿奉献’的、无足轻重的灵魂，换取一个种族永恒的辉煌未来。

这笔交易，在我看来，非常…公道。”

死寂。

彻底的死寂。

只有全息投影中那些诱人到极致的外星科技无声地旋转、闪烁，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许多代表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挣扎。

他们看着屏幕里那个还在为拯救那些“自愿奉献”者而燃烧自己的巨人，看着外面那些狂热的信徒，再看看眼前这触手可及的、通往神之领域的阶梯…

“我们需要…讨论。”代表华夏区域的代表声音干涩无比，几乎听不见。

“当然。”

美菲拉斯微笑着，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悠闲。

“我很喜欢你们华夏的一句话【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我也有的是时间。

只是…门上那位‘英雄’，时间恐怕不多了。”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主屏幕。

主屏幕上，青铜巨门之上的景象，已然化作一片燃烧的地狱。

初代奥特曼——早田进，几乎已经失去了巨人的形态，更像是一团勉强维持着人形的、沸腾燃烧的金红色能量聚合体！

裂痕遍布全身，如同破碎后又强行粘合的琉璃，熔金般的血液不再是渗出，而是如同小溪般汩汩流淌，每一滴落下都带走他的一丝生命力！

亵渎的音波风暴如同亿万把锉刀，持续刮削着他的能量和意识！

下方信徒们被零蛊惑着汇聚而来的“祈祷之力”，如同恶毒的诅咒不断修复着巨门，加固着对他的压制！

他听不到地下掩体内那场冰冷的交易，但此刻下方那些信徒恶毒的咒骂言语。

这种被守护之物背叛的绝望，比身体的剧痛更加深刻地撕裂着他！

“呃…啊…嗬…”他发不出像样的咆哮，只能在喉咙里挤压出破碎的嘶鸣。

每一次试图凝聚能量反击，都会导致身体更大范围的崩裂！

猩红的计时器警报声，已经连成一片凄厉的悲鸣，光芒黯淡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视野开始模糊，身体开始变得麻木。

零那混合着嘲讽和快意的精神咆哮，如同背景噪音般在他即将破碎的意识边缘回荡：

“我早就说过了，不要妄想做地球的救世主，你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罢了……你根本就不配。”

“挣扎吧！痛苦吧！看啊！你拼死想要守护的，到底是什么？是他们的贪婪？是他们的愚蠢？还是他们那轻而易举就能被交易的…人性？！”

就在这时，一道威托战机的粒子炮光束，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身体掠过，将一名正要扑上来的白袍执事连同其手中的骨笛轰成了碎片！

爆炸的冲击波让他本就残破的身体一阵剧烈晃动，几乎坠落。

是小野寺！还有地面上那些依旧在开火的地面部队！他们还在战斗！

为了他这个“异类”，为了那些被蒙蔽的“羔羊”，在对抗这令人绝望的洪流！

这一点点微弱的支援，如同在即将冻结的灵魂中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火种。

早田那几乎要涣散的眼灯，猛地重新聚焦！

一丝极其微弱的、却无比坚韧的光芒，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的最深处，顽强地亮起！

他守护的，从来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冰冷计算得失的“主宰”！

也不是那些沉溺于虚幻承诺的“羔羊”！

他守护的，是脚下这片土地上，那些依旧在战斗的、愚蠢却勇敢的同伴！

是每一个…在绝望中依旧不愿放弃的、平凡的“人”！

“喝啊————！！！”

一声耗尽所有力气的、沙哑到极致的怒吼，从他燃烧的胸腔中爆发出来！

他猛地抬起几乎要断掉的手臂，不再试图攻击巨门，而是将最后残存的所有狂暴能量，毫无保留地、粗暴地轰向下方那些正在奏响乐章的白袍执事群！

哪怕只能多摧毁一个！哪怕只能为战友减轻一丝压力！哪怕…下一刻自己就彻底粉碎！

这一次的斯派修姆光线是如此的耀眼，混合着他破碎的血肉和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流，悍然撞向那些白袍执事！

与此同时，地面上森川队长赤红着眼睛，发出了总攻的咆哮！

所有火力，向着巨门的两侧，倾泻而出！

无数炮弹火力的光辉，再次吞噬了体育场的上空。

而那地下深处的会议室里，冰冷的交易，仍在继续。

美菲拉斯星人看着屏幕上那道越发闪耀的斯派修姆光线，嘴角那抹非人的微笑，越发深邃难明。